次日,城中宋軍有了強援,立刻就不再龜縮,當即出陣挑戰(zhàn)。
余鴻昨日有言,當即引兵前往對戰(zhàn)。
“妖道以妖法暗害我母,今日高君寶誓要為母報仇!”
余鴻跨鹿上陣,早有一身白袍孝服的高君寶沖了上來。
高君寶自最初殺出重圍,殺入城中之后,就力竭病倒了,直到昨日劉金定入城,施以靈藥救治,這才恢復過來。
不料劉金定此行卻還帶來了一個令人悲痛的消息,那就是其母趙美容之死。
高君寶初聞噩耗,悲痛過度,數(shù)度昏厥過去,勉強休息了一宿,天還沒亮就起身請?zhí)鏈试S他出兵報仇。
眾人苦勸無果,只得依他,還好有劉金定和鄭印等掠陣,宋太祖也能稍微放心點。
“我道是誰,原來是高小王爺高君寶啊?”余鴻識得高君寶,當即回應道,“高君寶你龜縮在城里也不管你爹叛變之事,也不管你娘戰(zhàn)死之事,要等那劉金定來了你才敢出來?是指望劉金定那賤婢給你撐腰呢?”
“給我拿命來……”
余鴻這話太過誅心,一下子就讓高君寶失去理智,催馬沖殺上來,掌中銀槍直刺余鴻面門。
余鴻一擺茶條杖,架住長槍,與高君寶殺作一團。
高君寶這一桿家傳神槍本就厲害非常,如今他火上眉梢,槍上力道更強三分,余鴻如何招架?
余鴻上次曾與之交手,知道他的厲害,更知道落魂鑼難以對他發(fā)揮作用,只能轉(zhuǎn)以其他法寶對付他。
當下一杖避開銀槍,勒住腳力連退了數(shù)步,取出一個小小葫蘆,念咒有詞,一刻間葫蘆口飛出一顆小星鳥,飛上云端,忽化成滿天烈火,如浮云千百段一般,迎面乘著狂風向高君寶燒來。
“金木水火土五行道法的淺薄運用,不過是道教初級的手段,妖道敢在這班門弄斧,真是自討苦吃?!?p> 早有一旁掠陣的劉金定看著余鴻動作,立刻拔出寶劍一指,對北方念咒,一瞬間狂風大起,反倒是將滿天烈火向唐陣上吹去,嚇得后方唐兵起散奔逃。
余鴻一見,急收回火陣,心頭忿怒。轉(zhuǎn)手取出神刀,向空中一拋,化作千千萬萬刀,斬向高君寶襲去,如飛一般。
根本無需高君寶動作,劉金定也將寶劍向高空祭起,同樣化成萬萬千千,滿天金光燦燦,刀銳利,劍鋒芒,針尖對麥芒,不消片刻就將神刀打落下來。
劉金錠將手一招,其寶劍依然收回。
余鴻見劉金定接連破除自己法寶,怒聲如雷,大喝道:“賤丫頭,敢破山人神刀?”
說著,揮手收回神刀,再將茶條杖飛起,只見此杖,迎風變化,化作千百萬蜈蚣蟲,紛紛飛撲向高君寶身上要咬嚼其肉身。
高君寶雖是不避刀兵,對于漫天撲來的蜈蚣卻仍感覺頭皮發(fā)麻,正要逃走,劉金定早有動作,只見她取出念珠一串,向著蜈蚣蟲一拋去,念咒真言,頃刻間化作一長蛟龍有數(shù)十丈,可為百蟲之長,立時將蜈蚣蟲全數(shù)吸納精光,茶條杖失去威能,跌下塵埃。
余鴻見諸般法寶,皆為劉金定所破,眼前的高君寶更是接連試圖逼近過來。心中暗自思量還有一件非常厲害的法寶,乃是師尊赤眉大仙鎮(zhèn)山之寶。本來是不應該輕易動用的,今天遇到劉金定要讓高君寶殺自己報仇,居然隔空施法破除自己諸多法寶,那也顧不得不開殺戒的事情了。
此寶物名為百煉化血金鐘,一旦疾起來將人蓋在下面,不論仙凡一剎之間化為濃血,一尸不全。
余鴻見劉金定不依不饒,破盡自己法寶,就要讓高君寶靠武藝斬殺自己,那就用這件重寶,直接弄死他算了。顧不得師父囑咐他匆開殺戒的叮囑,只要能夠贏得唐王敬重,證明自己的法力能為就是了。
只見余鴻一祭起金鐘,就有霞光萬道,在空中滾滾旋轉(zhuǎn),金鐘化為遮天巨蓋向著高君寶凌空罩落下來。
劉金定看到此寶威能,料想此物非凡厲害,也敢輕忽,連忙取出圣母所贈日月鎮(zhèn)妖球,將之龍空跑去,耀起紅光閃焰,將此化血金鐘托住,不得落下來,二寶各有霞光沖射,真乃好看。
余鴻暗叫厲害,不愧是梨山圣母門下弟子,真的是法力精深,法寶眾多。就連自家老祖賜下的鎮(zhèn)山至寶,都有抵御之法,難以見效,這么一盤算,自己諸般法寶都奈何不得劉金定分毫。
二寶物在半空中旋舞僵持,誰也奈何不了誰,卻也都不落下來,許是兩位大佬也不愿在凡俗面前顯得誰略遜一籌。
余鴻只得念訣伸手一招,回收歸香囊中。劉小姐也收回日月球。余鴻想來諸般法物都勝不了劉金定,繼續(xù)僵持也是無用,更何況高君寶長槍兇猛,當即喝令兵丁退后,他自己且戰(zhàn)且退,不再戀戰(zhàn)。
劉金定雖然有心施展秘法留下余鴻,卻也擔心高君寶的狀態(tài),讓他出過一陣氣之后收兵修養(yǎng)才是主要。
經(jīng)此一役,余鴻出陣,妖術都被劉金定所破,比不得當初刻日之間生擒宋將十三員,現(xiàn)在遇到了對手,接連敗陣,弄得無計可施。
李煜與諸人早有定見,有扮紅臉的有扮白臉的。
李煜待他一如既往親厚,禮儀有加。
自然也有人出來唱反調(diào),說余軍師數(shù)敗于女將之手,有何面目得君王重視?群臣多有輕慢,不似當初敬重。
李煜則一再出言維護,讓余鴻更加心中有愧,恨不得立刻弄死對面那群人才好。
期間余鴻提議在此用高懷德等人去惡心宋軍,被李煜攔下了。直接問他能確保劉金定沒辦法破他的迷魂符嗎?
若是平日里這么直接的問,余鴻恐怕早就當你是看不起我了?,F(xiàn)在比群臣冷眼多了,對李煜的好感也越來越高,聽到李煜這么說,只認為是李煜擔心自己再出紕漏被群臣看不起,心中反而愈加感激。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余鴻很輕易的接受了李煜的意見,沒有做‘放虎歸山’的事情。
而且在這段時間里面,李煜也是安排畢濕華、吳文輝、雷衛(wèi)、綠袍老祖等眾人去和余鴻示好,美其名曰幫他討回公道,然后出陣去試探宋軍的實力。
不過,自從劉金定來了之后,簡直就是戰(zhàn)神一般的變態(tài),光是一身武藝,與武圣交戰(zhàn)就不落太多下風,經(jīng)常交手十幾二十回合,還沒分出勝負就祭出法寶突襲,弄得眾人非常狼狽。
就說打仙鞭,對黑狼王畢濕華的克制就非常明顯,即便是覺察到了動靜,卻被打仙鞭克制陰邪的屬性震懾,反應總是要慢上一分,不能及時回避。
反觀吳文輝就完全不吃這一套,基本上只要劉金定有所動作,他都能迅速做出回避。
和黑狼王類似的綠袍就更憋屈了,雖說他已經(jīng)更進一步,跨入地仙境界,但是本身魔教的功法想要脫胎換骨卻不是那么容易的,被克制的程度是最嚴重的。
做了這么多事情,當然不是沒有效果的。
就在時間慢慢推進,李煜都考慮要在下一個副本之中了解劇情,再想辦法的時候,余鴻突然找了過來。
“承蒙千歲眷顧大恩,將三軍重任托付與山人,此次劉金定確實厲害,山人與之交戰(zhàn)也是敗多勝少,有負千歲所托。便是如此形勢,千歲也沒有絲毫怨言,一力維護山人,山人感激不盡!”
“軍師何出此言?勝敗乃兵家常事,豈能斷言勝負?更何況軍師圍困宋主職謀我怎么會忘了呢?軍師安心主持大軍即可,朝中之事自有我擔著!”李煜連忙道。
“山人受師尊法戒,不許妄動傷生,方得功成正果。如今劉金定法力高強,在這里和山人作對,讓人痛恨之極。是以山人不得已,要出一狠毒奇術以絕這丫頭之命,只是這一門奇術乃是窮兇極惡之事,山人只可惜這千年修煉之功,要就此付諸流水了。”
余鴻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是在說外面的冷言冷語。
“山人所說這些,是要讓千歲知道我的一片苦心,所作所為是忠于大唐社稷,若能克敵成效,雖九死優(yōu)未悔!”
“軍師!”
李煜聞言,大為震驚,忍不住暗道,自己是不是做的過火了?
余鴻再怎么說,在任何方面都沒有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南唐的事情,自己這就逼得他要豁盡千年修為的地步,是不是太過分了?
“千歲不必相勸,山人主意已定!”
余鴻也不是真的傻子,看到李煜臉上露出的不忍之色,卻是露出一副輕松的表情。
“究竟是何等異術?若只是傷及根基的異寶的話,不如就讓其他弟子去做?我國中一些道門法師軍師你也見過了,雖是相較于軍師道行淺薄,催動異寶的法力還是有的,沒必要軍師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李煜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此乃山人《七箭定喉書》秘法,布置法壇做法完畢,將劉金定命星拘拿封印,七日間連射七箭,管教其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余鴻開口解釋道。
“此法非是等閑,一般的道人略有法力卻也難以催動此法,綠袍或許能夠催動,山人卻也不忍他遭此劫難,想來此乃山人命數(shù),卻是無需涉及旁人!”
“我曾聽聞這商周年間有《釘頭七箭書》,不知道這《七箭定喉書》與之有何關聯(lián)?”李煜也沒繼續(xù)糾結(jié),若是有機會,自己僥幸不死,自然可以想方設法彌補,否則,說什么都是無用。
“山人此法也是師門所傳,至于商周故事山人也只是耳聞,不知究竟!”
也不知道是不敢說還是不知道,李煜也沒繼續(xù)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