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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zhǔn)婪晟?/h2>

第二十九章 歸屬于我,不好嗎

禍?zhǔn)婪晟?/a> 徒然入世 2114 2019-06-10 21:59:04

  “叫云霄如何?”月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靈之回頭一看,只見他披了被她脫掉的其中一件幾乎透明的長衫,扶著洞口石壁走出來,黑色長發(fā)落在身前,遮住胸口,精神尚佳,看樣子是沒有大礙了。

  “云霄?”靈之一百八十五連蹦帶跳,跑到月僚跟前,“云霄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嗎?”月僚合攏羽扇,指了指頭頂天空,對它說道,“就是你每日頭頂?shù)倪@片天,剛剛在洞中沉睡,在夢中都能聽見你的聲音,不禁讓小生想起‘響徹天際,直上云霄’這句形容,所以便插了一嘴,靈之姑娘……”

  在一旁看熱鬧卻突然被叫到的靈之猛地回神,“嗯?”地應(yīng)了一聲。

  “你當(dāng)不會怪小生多管閑事吧?”月僚搖著羽扇問道。

  還不待靈之回答,其他靈芝紛紛涌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要月僚給他們起名。

  這幾個你一嘴,我一嘴,不說月僚是否聽得清,連一旁的靈之都被他們弄得頭暈?zāi)X脹,她一下站起來,插著腰大吼道:“都別吵了!一個一個來!”其聲音之大,不比那得了新名字的云霄小上多少。

  “對,要聽靈之姑娘的話,排好隊,一個一個來?!痹铝诺恼Z調(diào)便與靈之形成了鮮明對比,慢吞吞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看你身形,如同一朵云彩,人間有物,常繡于緞面之上,為錦繡吉祥之意,名為‘祥云’,你就叫‘祥云’如何?”

  “你的顏色繁多,形狀如同潑墨,濃墨重彩,最適合不過,便叫‘重彩’怎樣?”

  “你雖顏色偏于墨色,卻有一層白霜狀的細(xì)紋凝結(jié)于上,十分雪意卻成霜,‘雪意’這名,可合你心意?”

  ……

  連著數(shù)十個名字,從月僚口中爭相而出,一個個皆有典故,他拿著羽扇,坐于洞前,身邊圍了一圈靈芝的場面,深深刻進靈之眼里。

  她不知不覺地往他所在的地方挪了過去,反應(yīng)過來時,自己已經(jīng)捧著臉,坐在他身邊不知有多久了,本來圍著他的那群小靈芝們都不見了,想來是得了滿意的名字,四處炫耀去了。

  “靈之姑娘,還要盯著小生看多久?”月僚搖著羽扇,笑得眼角都彎成月牙,像一只白毛狐貍一樣。

  “我……”靈之語塞,“哼”的一聲保持著捧臉的姿勢扭開頭,轉(zhuǎn)向反方向,過了許久,才像醞釀好了一般,悶聲悶氣地開口對月僚說,“能給我也取個名字嗎?”

  她背對著月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一聲輕笑,說:“靈之這個名字,也很好。”

  “什么還好?!”靈之聽了一陣無由的生氣,轉(zhuǎn)身就反駁他道,“雖然‘靈之’取了‘靈芝’的諧音,可聽起來只是‘靈芝’,光是這山上就有百來只靈芝,何況整個天下!我想要個更特別的、只屬于我的名字!”

  月僚聽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雙眉微挑,點了點頭:“小生明白了?!?p>  說罷,轉(zhuǎn)頭像觀察那些靈芝一樣,好好地端詳起了靈之的面容身形,像是要看透她的表層,直視到深處一般。

  這樣的目光,讓靈之緊張起來,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異樣,卻又覺得,在他眼中的自己,不過是和那些小靈芝們一樣罷了。

  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亂想,胡思亂想……靈之這么默念著,一動不動任月僚毫無顧忌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逡巡。

  就在靈之緊張得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月僚終于眨了眨眼,結(jié)束了他的觀察。

  “姑娘的雙瞳,像兩輪明月,盈盈透亮,這長發(fā)也如反射著月色的流水長瀑一般,令人神思不屬,想來姑娘比我,更適合這‘月’字?!痹铝耪嫘膶嵰獾?。

  靈之在他說話間,不動神色地喘了口氣,平復(fù)了下呼吸:“月……什么?我也想要像你一樣,擁有兩個字的名。”

  月僚的羽扇動了動,雙手輕輕收縮,似乎也有些緊張的樣子:“小生……斗膽,想用小生的名,給姑娘起一個?!?p>  “怎么說?”

  “小生之名,有一‘僚’字,僚,可拆為‘人’與‘尞’?!^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一首人間求愛的情詩,我覺得姑娘,十分適合‘人’這一字?!痹铝耪f完,像是大功告成一般放松了捏緊扇骨的手,悄眼看向身旁的靈之。

  “月、人……”她似乎全神貫注在她的新名字上,完全沒有領(lǐng)會到月僚話中的話。

  “如何?”月僚也不急,像是忘了自己剛剛對她透露自己隱晦愛意的事情,自然地問道。

  月人強壓住自己隱隱要有上揚趨勢的嘴角,斜望了月僚一眼,抹了抹衣袖,讓它們平鋪在自己腿上,強裝淡定地拒絕道:“不要?!?p>  “為何?”月僚似乎有些驚訝,一向拿在手上悠悠扇動的羽扇驟然停了。

  靈之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只得垂下頭,用及腰的長發(fā)遮上一遮:“若是我叫這個名字,聽上去……就像歸屬于你一樣……”

  “歸屬于小生,不好嗎?”

  月僚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靈之忍不住抬頭望向他,只見月僚一臉平靜,只是雙眼之中像盛了一池心碎,卻被主人強行壓抑在表面之下,不想被別人看出。

  靈之卻看出來了。

  她真不該看出來的。

  那個人的眼、音容,包括身上的味道,對她而言,難以拒絕,更何況,它們的主人,似乎還鐘情于她,不肯輕易離去。

  真是要了命了。

  靈之一時哭笑不得,再度垂下了頭,以手遮面,不敢抬頭看他,像一只受了驚,躲進洞中的小獸。

  月人這一躲,就是半晌,她就這么捂著臉,月僚就在她身旁安靜坐著,搖著羽扇,看天發(fā)呆。

  日漸西沉,一個下午就這么過去,轉(zhuǎn)眼已然到了黃昏。

  “若是姑娘為難,小生也可以走的?!痹铝磐蝗婚_口道。

  身邊像是已經(jīng)睡著似的靈之沒有動靜,月僚瀟灑一笑,遮不住嘴角苦澀,站起身,活動活動幾乎坐麻的腿腳,轉(zhuǎn)身要走時,衣擺卻被一只手拉住,一時不備,被扯出半邊肩膀。

  好不容易抬頭的靈之又被他那雪白的身體晃到了眼,迅速移開了目光。

  她道:“你,好像知道很多外面的事,你可以等到和我講完,再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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