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救你,你卻騙我?!毙【艗暝?,臉上的憤怒和失望讓他狠狠盯著面前這個叫阿雅的女子。
“小子,想活命的話,就乖乖回答我的話,你跟定邊王什么關(guān)系,你是什么人?”阿雅一身俏麗綠衣站在小九面前。
“你這妖女,就該把你留在雪地里凍死?!毙【胖挥X的身上的繩索快要勒的他喘不過氣了。
“我好心提醒你啊!這可是鎖魂繩,越掙扎越緊的,你要是被勒死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有本事你就一直捆著我,不然我要你好看?!?p> 啪一聲脆響,小九如玉的小臉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阿雅半帶笑顏的捏著小九的臉蛋道:“你能不能要我好看我不知道,可是現(xiàn)在我就能要你好看。”狠狠將他的臉一放,阿雅轉(zhuǎn)身出去了。
小九現(xiàn)在也顧不得委屈生氣了,剛剛他在女人眼中看到了殺氣,他現(xiàn)在必須想辦法逃命,可是偏偏所有術(shù)法都使不出來。真是后悔沒在流光洞里多修習(xí)一點,不然怎么可能被這么低級的妖怪困住。
定邊王府追封的詔書已下兩日,按理來說,蕭寒熙應(yīng)該入宮謝恩??墒乾F(xiàn)在蕭寒熙還不醒人事,可是皇恩如天,定邊王府本就在風(fēng)口浪尖上,絕對不能在這時候授人以柄。
“顏兒,你真的要去?”
“大哥不是也說了嗎,現(xiàn)在由顏兒進宮謝恩最是合適。”夜雪顏看著昨天晚上剛到還滿身疲憊的顧言卿認(rèn)真道。
“可是現(xiàn)在你去卻是十分危險,晉安王新喪,蕭寒熙又人世不醒,定邊王府的兵權(quán)一直遭人覬覦,你現(xiàn)在是定邊王府唯一的主人,那些人豈會善罷甘休?!鳖櫻郧湟荒樐氐恼f道。
“皇帝不會拿我怎樣的,他要考慮自己的名聲,現(xiàn)在就不會動我,其他人想必還沒這個本事?!币寡╊侂p眼微瞇,言語間霸氣橫生。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你以為皇帝會因為一個虛無的名聲而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顧言卿的情感還站在上峰,他不希望夜雪顏去冒險。
“他會的,大哥,我會小心的?!币寡╊伳樕系膱远ㄗ岊櫻郧洳辉谡f什么,只道一句:“小心?!?p> “阿顏?!庇袅鞣家话炎プ∫寡╊伒母觳?。
“放心?!币寡╊伩粗袅鞣嫉难劬?,知道里面的關(guān)心與情誼,只是她不能給他任何回應(yīng),右手輕撫,掙脫了郁流芳的手,輕飄飄的兩個字就把郁流芳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郁流芳知道他沒有權(quán)利和立場去要求夜雪顏,而夜雪顏一向把蕭寒熙看的比命還重,他沒有機會了,讓他痛心的是他沒有任何理由讓夜雪顏放棄為蕭寒熙冒險,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
每次一進到皇宮,都會讓夜雪顏覺得不舒服,好像每一步都在被別人窺探,這種感覺十分難受。無奈進入皇城之后都是不能騎馬與乘轎的,長長的官道寬而長,墨白色的石磚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龍紋鳳樣,朝堂大殿外是九根擎天柱,象征著皇權(quán)的絕對地位,輝宏的大殿上,夜雪顏一身定邊王妃禮制朝服,黑紅相間的顏色更添莊嚴(yán),八尾金絲鳳紋隨綢光流動。禮冠上的步搖也隨著夜雪顏的走動輕輕搖晃。
進了大殿,文武百官面前,夜雪顏大禮參拜高呼萬歲,從容有度的謝恩。一點不像是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那份氣度比之男子也毫不遜色,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養(yǎng)出來的。
蕭元昊不禁有些懷疑當(dāng)初這個婚賜的到底對不對,微一晃神,蕭元昊已堆滿笑容道:“平身?!?p> “朕聽聞定邊王重病纏身,不知可否醫(yī)治,病情如何?”
“謝陛下關(guān)心,我家王爺并無大礙,只是父王新喪,王爺傷心過度引發(fā)了舊疾,悉心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就好。”夜雪顏說話周全,搬出兩代王爺就是要皇帝顧念他們功勞,不能輕易罷權(quán)。
“如此便好,如此朕就放心了。定邊王乃國之棟梁,朕的江山也還要仰仗定邊王,如果真的被病魔擊垮,那才是朕之不幸,國之悲哀啊?!笔捲獑柲孔谱?,好像希望蕭寒熙下一刻便立時死在病床上一樣。
“陛下言重了,陛下才是這萬里江山主事之人,我家王爺?shù)妹上然识鲗?,虛封王爺封號,更要為我瑁澤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此乃我家王爺份內(nèi)之事,不敢居功。”夜雪顏謙虛道。
“王妃不必自謙,定邊王為瑁澤做出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只說這驍勇善戰(zhàn)的蕭家軍就在定邊王的帶領(lǐng)下無往不勝,可見定邊王魄力非凡??!若不是現(xiàn)在臥病在床,恐怕還能為朕開疆拓土呢!”蕭元啟見夜雪顏就是不接茬,直接拋出兵權(quán)試探,同時貌似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頭,看向御史大夫周冕。
周冕會意,立時站出來道:“臣啟奏?!?p> “愛卿請講?!?p> “定邊王固然戰(zhàn)功赫赫,是我輩之楷模,奈何如今臥病在床,人事不清。國不可一日無君,三軍又豈可無帥。如今蕭家軍無人節(jié)制,恐日久生變,實應(yīng)火速派人接管才是?!敝苊峋渚渲锌现?,實在是為國事操勞的忠骨老臣啊!
“愛卿所言極是,不知王妃認(rèn)為如何。”蕭元昊一臉笑意看似在爭取夜雪顏的意見。
“回陛下,雪顏乃婦道人家,國家大事自是不懂,想必陛下安排自是最好的?!币寡╊仩钏撇欢?。
“稟陛下,既然定邊王妃都無意見,那就請定邊王妃呈上兵符吧!”
“嗯?”蕭元昊只發(fā)出一聲類似語言的輕哼,看向夜雪顏。
夜雪顏在心中無奈,心道這些人莫不是傻了么,我夜雪顏一介女流之輩,難道王爺會將這么重要的兵符交給我?即使是真的給我,難道我會隨身帶著,等你們來搶嗎?這些人真是用許芷晴的話來說就是腦袋瓦塔了,雖然很想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但還是只能狀似不解,面上平靜的反問道:“兵符?陛下與大人怕是誤會了,雖然雪顏身為定邊王妃,但到底是一介女流,陛下以為王爺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予我嗎?”
“如今定邊王病重,無法主事。何況晉安王新喪,定邊王又膝下無子,王妃身為定邊王府唯一的主人當(dāng)可主事,只需著人呈上兵符即可?!绷硪淮蟪颊f道。
“這位大人說笑了,我家王爺雖病重,可軍隊一向是有人管理的,且不說宋祿將軍本就協(xié)理軍事,單就何毅阿七他們就可節(jié)制蕭家軍,又有何亂事之說。”夜雪顏一本正經(jīng)道。
“他們只是將領(lǐng),又怎可越俎代庖?!敝苊岵粷M道。
“周大人,如果我沒記錯,何毅可是先皇親封的忠義侯,官從一品。請問周大人以為,在場哪位大人可以取代他,去往前線領(lǐng)兵呢?”夜雪顏一雙雪目看向殿內(nèi)眾人,目光逡巡一圈,回過頭輕蔑的瞇了周冕一眼。
“這這,這…這自然要看陛下屬意誰人能擔(dān)此重任了?!鼻蛱邅硖呷ミ€是回到了蕭元昊這里,此時蕭元昊無數(shù)次悔恨將這個女人賜婚給蕭寒熙,本來是想消弱蕭寒熙的助力,沒想到如此關(guān)鍵時刻,這個女人竟如此難纏。同時在心里更是大罵廢物,這些大臣平日里能說會道,對于他的私事倒是不見嘴軟,如今竟然對一個丫頭片子束手無策。
“朕自然是相信愛卿的能力與衷心,只是如今乃多事之秋,多一個人看顧總是好些的,這樣吧,朕派一人到何毅帳前,算是監(jiān)軍吧!就這么定了,朕累了,都退下吧!”說罷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夜雪顏倒是沒什么,出了殿門就直直往宮門方向行去,剛剛殿上說話的大人攔住她的去路道:“王妃好口才啊,只是如此氣度與精明,恐不是尋常人家養(yǎng)出來的,看來傳言不盡詳實,還待深究?。 闭f完之后砸了砸嘴就大步離去,隨后而出的周冕大人更是大大的一聲哼!負(fù)氣離去。
夜雪顏撅了撅嘴,稍微做了個鬼臉,一臉的怪我嘍的無奈表情。隨后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繼續(xù)往前走。即將要出宮門的時候,一個小丫頭著急跑來,說是淑妃娘娘召見,要她即刻前去。
夜雪顏本不想去,本就是多事之秋,她現(xiàn)在的處境比在刀尖上行走好不了多少。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就看到那丫頭似乎是不經(jīng)意間露出袖中一塊白色的布料,這種布料很少見,似乎只有竹林和風(fēng)雨樓的人是穿這種布料的,只是一晃間,她也看不清楚,但是還是決定去看看,她怕是竹林里那個毫不設(shè)防的孩子被抓到了這里。
“有勞姑娘帶路了!”
本來著急趕來的丫頭此刻絲毫不見慌忙,嘴角一抹不知名的微笑一閃而過,輕輕福了一禮,就頭前帶路了。夜雪顏也知此刻見無好見,聚無好聚,一路都十分小心,怕自己一不留神踩到別人設(shè)下的陷阱。
這一路走的都是偏僻寂靜的小路,就連宮中的下等宮女都鮮少有人涉足,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宮女帶路,夜雪顏還不知這皇宮之中還有這樣一條蕭條的小路,終于小路走到盡頭,繞出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惠蘭苑的正門,只是平日里一向都有三五個宮女值守的惠蘭苑今天卻無一人駐留,整個惠蘭苑安靜的可怕,夜雪顏暗暗防備,進了正殿,還是被突然緊閉的房門下了一跳。
“定邊王妃不必緊張,淑妃娘娘是怕人多嘴雜,難免招惹是非,所以把這些宮女太監(jiān)都遣散了,與王妃敘舊也方便些?!眲倓偰莻€小丫頭已經(jīng)在旁邊恭立站好,帷幔后一婀娜身影慢慢顯露出來。
“雪顏,這些年不見,莫不是忘了本宮,若不是這小小一方布料,恐怕都請不了這定邊王妃過來呢!”曾經(jīng)美麗的容顏如今因為身懷六甲而變得黯淡起來,雖然盡心保養(yǎng),還是能看出那曾經(jīng)光華的肌膚上點點的色斑。
“淑妃娘娘多慮了,雪顏怎敢拒絕淑妃娘娘召見,這不雪顏現(xiàn)在就在娘娘面前嘛!”夜雪顏一臉假笑。
“這些許年不見,你還是一樣伶牙俐齒,難怪我那妹妹次次都要吃虧了。”左手輕輕放在腹部,右手反手停著腰間,淑妃慢慢走出帷幔。剛剛侍立的小丫頭連忙過去扶她坐下。
“娘娘說笑了,師妹可是宸王爺?shù)男念^肉,借雪顏幾個膽子,雪顏也不敢欺負(fù)師妹啊,莫不是師妹在娘娘面前告了雪顏的狀,那雪顏可是冤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