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宸王請本妃到此,有何貴干?”夜雪顏特意在請字上加了重音,故意以本妃自稱,也是在提醒他雙方身份。
果然蕭元啟的臉黑了一黑接著道:“你本該是我的王妃?!?p> 夜雪顏只想喊蒼天啊,大地??!誰來救救她,這人腦子真的是有病因此無奈道:“宸王爺,沒有本該,現(xiàn)在我是定邊王妃?!?p> “你是故意的,當初故意裝的一無是處,故意讓我悔婚?!笔捲獑Ⅱ嚾蛔兡?,那神情好像要把夜雪顏吃掉。
額…夜雪顏竟無言以對,沉默半餉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室內(nèi)狹小,不如我們外面走走?”
蕭元啟看著她不像是耍花樣的樣子,便示意身邊丫頭推著夜雪顏出了房間,一起走在積雪消融的庭院之中,一眼望去,遠處已透出絲絲綠意,看來寒冬已經(jīng)過去,春天馬上就要來了……
夜雪顏等人才剛出屋子,一道身影快速閃進了屋子,看著妝臺上的首飾思索一陣,接著潛出了內(nèi)室于院中隱蔽處與另一人影匯合,仔細一看,正是定邊王府衛(wèi)欒與何毅。
“王妃命我等在外接應(yīng),想辦法制造混亂,一會兒好脫身?!毙l(wèi)欒道。
“制造混亂…”何毅還在思索,衛(wèi)欒已經(jīng)有主意了。
衛(wèi)欒一撇巷口,何毅頓時明白道:“好主意,這下可有熱鬧看了,你在這看著,我去去就回?!闭f完已不見蹤影,衛(wèi)欒也只能暗地羨慕:“這樣的身手我恐怕再練十年都不是對手,只不過不知這何毅與王爺身邊的阿七相比誰能更勝一籌?!?p> “宸王請我來,不會只是讓我陪你喝茶,吃點心吧!”夜雪顏在看著蕭元啟殷勤著倒了第三杯茶時問道。
“自然不是,現(xiàn)在外面到處都是在抓你的官兵和告示,你若是聰明,就該知道在這里你是很安全的?!笔捲獑⒎畔率种胁璞K徐徐道。
“難道你還能藏我一輩子?”夜雪顏并未抬頭看他,雙眉微挑不經(jīng)意的問道。
“有何不可?”蕭元啟的笑中帶著驕傲與霸道。
“我可是有夫之婦,宸王不怕我家王爺找來嗎?”夜雪顏輕抿一口茶水,悠閑問道。
“我既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弄到這里來,自然就能讓他找不到你?!笔捲獑⒅币曋寡╊佌f道,想讓她徹底死心。
“嗯,嗯,…這么長時間才過來,肯定有許多麻煩在處理吧!”夜雪顏嗯了兩聲,無所謂的移移茶杯,又噎了蕭元啟一句。
“那又怎樣?你還不是在我手里,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你原來是幽都的公主,還是高陽仙師的關(guān)門弟子,難怪你如此聰慧,反而那個東方柔倒像個草包,什么都不懂?!笔捲獑⒄f到最后,臉上有明顯的嫌惡神色。
“人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如今宸王爺怕是已經(jīng)厭倦了,可憐我那小師妹一顆芳心錯付,在不復(fù)當年名動昌平的時候了!”夜雪顏的神情帶著點點惋惜,她雖與這師妹不甚親厚但到底同窗學藝六載,總是要替她嘆息一聲的。
“聽你的語氣,似是在為柔兒抱不平,看來還是師門情誼重啊,等以后你進了門…”剩下的蕭元啟還未說出口,就被迎面潑來的熱茶燙的跳起。
身邊丫頭反應(yīng)過來時,蕭元啟的面容一大塊都被燙的通紅,忍著火辣辣的疼,看著夜雪顏還未來的及放下的杯子,蕭元啟額角青筋暴跳。
“你找死!”咬牙切齒的話還未說完,蕭元啟右手就要扇過來,只是夜雪顏等的就是蕭元啟憤怒的巴掌,順勢攀上蕭元啟的右臂借他的力站起身來,又順著他的力道拉他一把,蕭元啟就被這順水推舟的一招給摔了出去,夜雪顏也借著剛剛的力道跳出了一眾丫頭的包圍圈,待阿雅要追,夜雪顏亮了亮還泛著綠光的指甲道:“還是先看看你們王爺吧,剛才那幾道血痕雖不深,可是……你懂的!”輕挑的吹了一聲口哨,夜雪顏已躍上圍墻,在阿雅愣神之際夜雪顏的身影已消失在墻頭。
阿雅一邊看蕭元啟被夜雪顏指甲劃傷的胳膊,一邊命令院中侍衛(wèi)去追??粗捲獑⒚嫔o中毒跡象,脈搏也十分正常,瞥眼間幾株被拔掉的植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心中懊悔上當?shù)耐瑫r,也起身追了出去。剛追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院中侍衛(wèi)還被堵在那,連門都沒能出去,還不等阿雅搞清狀況,就已經(jīng)被沖進來的官兵押住了。
一名官員模樣的人走進來看著這些人道:“有人看到有朝廷重犯出入這里,來人給我搜。”
“你們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誰的別院嗎?”阿雅被兩個人扭住胳膊,動彈不得,說出的話怒氣橫生。
“呦,還挺兇??!無論是誰窩藏朝廷重犯都以同罪論處……”話還未說完宸王就出來打斷了道:“本王的別院也是你們可以闖的,誰給你們的膽子!”來人明顯是認識宸王的,所以一見之下立馬轉(zhuǎn)了笑臉,道:“誤會,誤會,下官接到舉報,說是此院中藏有朝廷要犯,并不知是王爺別院,王爺恕罪,恕罪。”
“如今,你已搜完,可有你要的人?”蕭元啟道。
派去搜院的人也都回來了,都道沒有,如此就更是陪著笑臉對蕭元啟道:“王爺恕罪,恕罪,打擾了。”
“還不快滾!”蕭元啟本就讓夜雪顏耍了,心情不爽,此刻臉色更是黑如鍋底,嚇得那小官連連稱是,迅速退了出去。這邊人剛退出去,一個黑影就翻墻而入,說實話大白天的一身黑衣裝扮還是很扎眼的。
“主人,屬下等人一直追至城門,未見其蹤影?!眮砣说穆曇羯跏堑统?。
蕭元啟臉色更黑,哼了一聲道:“阿雅,把你抓的那小子押過來。”
“是?!本G衣女子忽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果然密室中哪里還有小九的影子,連帶著她的鎖魂繩也不見蹤影,偷雞不成蝕把米阿雅這次氣的臉都變成了綠色……
“何毅,你先回王爺身邊報平安,另外回去之后讓你的人摸進昌平,務(wù)必保護王爺安全?!币寡╊伒?。
“那王妃你呢?”
“我要去趟霖封,記得之前離莫先生曾說過有種叫做七葉金蓮的藥草對王爺?shù)牟∏橛衅嫘?,如今皇帝下旨拿我,若我回去勢必會給王爺帶去麻煩,不如現(xiàn)在趁我失蹤之際去趟霖封再合適不過了!”夜雪顏道。
“那王妃此去一路小心!”何毅也是跟了王妃一段時間的人,自然知道她的性子,當下也不多說,又交代衛(wèi)欒好好保護,才帶著小九一路北上。
“王爺當知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適合憂思勞累,否則即便是離莫也無法保證王爺性命?!被x莫對蕭寒熙這種不眠不休的情況十分不滿。
見蕭寒熙不說話,只是一味看著各方送來的情報,終是忍無可忍,將盛滿藥汁的瓷碗鈍于桌上轉(zhuǎn)身離去,卻在出門之前又道:“我雖答應(yīng)你父親護你平安,可是你當知道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如今你不尊醫(yī)囑,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你不得,你父親用自已的性命換我一個承諾,當知他慈父之心,拳拳愛子之意,該當如何,你自己思量吧!”
桌上燭火忽閃忽閃,蕭寒熙盯著桌上藥碗半晌,一口灌下,終是熄了燭火去休息了,可能是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疲憊,也可能是花離莫在藥中加的成份,蕭寒熙終于有一個可以倒頭就睡的夜晚。
清晨蕭寒熙還在夢中,何毅就已經(jīng)回來了,蕭寒熙睜開眼睛時,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睡了這么長時間。
“王妃一切安好,差屬下先行回來報平安。”何毅恭敬道。
“她現(xiàn)在在何處?”蕭寒熙雖早已知曉夜雪顏無礙,到底不放心,追問道。
“王妃說,她現(xiàn)在身份尷尬,不方便現(xiàn)在回府,已前往霖封去尋找七葉金蓮。”何毅道。
蕭寒熙擰眉半餉終是道:“你先去安排蕭家軍事宜吧!也省得宋祿三天兩頭跟本王抱怨,這話要是被宋祿聽到,估計他會被王爺氣到吐血,現(xiàn)在宋祿不但要負責蕭家軍就連本該由何毅負責的黑風騎都讓他接管了,天天忙的四腳朝天,他能不憋屈嘛!
這邊,小九還在門口徘徊,不敢直接進大哥的房間,可是又一個勁兒的往里張望,終于花離莫受不了他這來回的糾結(jié),打開了房門,可是小九卻像只受驚的兔子一下躲到了樹后面。
花離莫搖了搖頭,隨即一聲嚴厲斷喝道:“出來!”
這才見小九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挪出來道:“大哥……”
那邊宋祿一見何毅歸來,簡直是比見了親人還高興??!滿臉笑容的把何毅迎進屋,弄的何毅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剛坐下沒多久何毅臉就黑了,只想奪門而逃,這一摞一摞的軍務(wù),一摞一摞的賬單,一摞一摞的名冊幾乎要把他埋住了,終于知道宋祿兩個深深的黑眼圈是怎么來的了,就是累的!
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苦了何毅,樂了宋祿,宋祿恨不能一下全部交出去,他已經(jīng)有多久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了。所以三天之內(nèi)他們就已經(jīng)完成了交接。皇帝那邊眼見蕭家軍交到何毅手里卻無可奈何,畢竟何毅確實是朝廷官從一品的官員,并非蕭寒熙府中侍衛(wèi),他想發(fā)難也沒有借口,可是時不時找點小麻煩也是有的。
就這樣對峙的狀態(tài)下過了半月有余,一條邊關(guān)急報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北狄糾集重兵屯于邊關(guān),大有大軍壓境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