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妥協(xié),郁流月你應該知道,我蕭寒熙這輩子從不受人威脅,雪顏我要,邊筱蝶的命也要留下?!笔捄跹壑袣C四射,全不受威脅。郁流月輕蔑一笑道:“是嗎?”手中匕首已經(jīng)劃破了夜雪顏的皮膚,蕭寒熙死死盯著他,郁流月已經(jīng)沉不住氣喊道:“哥,哥,你不要傷害她,別,別,冷靜冷靜。蕭寒熙你這人有沒有人性,阿顏可是你的王妃,你怎么可以這么冷血?!笨上У氖莾蛇叾紱]有人理他,郁流月與蕭寒熙之間還在僵持,夜雪顏卻十分清醒,她能感覺到匕首劃破的肌膚越來越多,可是她也同樣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妥協(xié),否則她就會成為蕭寒熙的軟肋,不但會給蕭寒熙最大的弱點,也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危險于是她悄無聲息的用手指在衣服上有規(guī)律的輕敲,這是鳳安然交給她的摩斯密碼,從前跟蕭寒熙游戲的時候交給過他,而蕭寒熙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全神貫注領(lǐng)會著她的意思……
“你的目標是我,放了小九,他需要止血?!币寡╊伬潇o道。小九聽到夜雪顏的話也十分機靈的配合裝暈,其實他是真的暈,被疼痛折磨的腦子已經(jīng)不是很清醒,而旁邊押著小九的人摟抱住小九的肩膀,小九沒忍住痛叫一聲,卻慌了郁流月,將匕首更緊的貼合到夜雪顏頸間道:“不要耍花樣,老實一點兒?!毖劭措p方毫無妥協(xié),被夜雪顏的安危沖昏頭腦的郁流芳反手將寶劍抵在了頸間道:“哥,你為了救那個女人,連我的生死都不在乎了嗎?”
“你做什么,把劍放下!”郁流月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弟弟會在這個時候用生命威脅他。
“我不,哥,你知道阿顏在我心中的份量,她要是被你殺了,我就馬上下去陪她,我說到做到?!庇袅鞣颊f著手中寶劍稍稍用力,脖子上接著就是一道深深的血痕,郁流月被這一下弄的有些許慌亂,蕭寒熙就抓住他這一刻的分神,手中寶劍飛出直接劃上郁流月的手臂,若不是怕傷到夜雪顏,恐怕這一劍就直接把郁流月的手臂卸掉。就在這時天空中綻開兩顆煙花,郁流月看到之后立刻招呼人員撤退,蕭寒熙哪肯放過,他現(xiàn)在正處于十分暴虐的狀態(tài),將還未撤走的刺客一一斃命于掌下,與郁流月戰(zhàn)在一處,招招致命一點也不曾留手,郁流月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被他步步緊逼根本無法逃跑,郁流芳也發(fā)現(xiàn)了蕭寒熙的不對勁,被他嗜殺的暴虐驚住,也就一剎那的時間,他就飛身上去阻攔,沒想到蕭寒熙對他也是絲毫不曾留手,郁流芳越大越害怕,他心中有種感覺,恐怕今天他們兩兄弟都會交代在這,不由得又想剛才他威脅大哥是不是錯了,如果這次大哥因他而死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蕭寒熙一掌拍來,郁流芳猛地推開郁流月,眼看郁流芳就要斃命在蕭寒熙的掌下夜雪顏情急之下喊道:“寒熙,住手?!?p> 蕭寒熙聽到夜雪顏的聲音暴虐之氣消減不少,掌下力道也減了四分,繞是如此郁流芳也被蕭寒熙一掌拍斷了三根肋骨,一口鮮血噴出,人就昏了過去,郁流月一眼看出蕭寒熙手下留情,知道郁流芳沒有生命危險,趁著這個空檔逃出了定邊王府暗衛(wèi)的包圍圈。
蕭寒熙并沒有派人去追,他知道郁流月跑不了,經(jīng)過昏迷的郁流芳身旁,蕭寒熙連余光都沒有給他一個,徑直走向夜雪顏,打橫抱起就往房間里闖,邊走邊道:“速去找沈先生來見我?!?p> “是?!?p> 很快沈良就被請到了蕭寒熙的臥房,而夜雪顏卻強撐不適堅持要給小九先看,看著昏迷中的小九緊蹙著眉頭的可憐模樣,夜雪顏恨不得將郁流月撕了喂狗,對一個小孩子下如此毒手,簡直是惡毒到了極點,不由得又想到他們被抓的經(jīng)過。
他們出了密林剛到了一個可以容身的小鎮(zhèn),還未來得及發(fā)出平安的消息,就被郁流月與北狄的精兵包圍,她與小九剛進小鎮(zhèn)還未換下一身狼狽,就被街口幾個平民打扮的探子圍住,隨即一隊扮作商賈的精兵也出現(xiàn)在這個小鎮(zhèn),夜雪顏武功不算高超根本不是郁流月的對手,何況現(xiàn)在她還受了傷,明知逃跑無望卻還是道:“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閣主,看來閣主還是沒有把雪顏的話放在心上,不知這次閣主是否還有之前的運氣,能保的一條性命?!?p> “多時不見,王妃口齒還是如此伶俐,只是不知這身手是否也有口舌厲害,能逃出這重重包圍呢?”郁流月說道。
還不等夜雪顏再說話,就有士兵來報道:“郁閣主,抓到了個小崽子?!毙【疟贿@士兵抓著領(lǐng)子拎在手里雙手都被牛筋繩捆著?!斑@是剛剛跑掉的小崽子,有些神通??!”郁流月捏著小九的肩膀,手中忽然探出兩枚黑色透骨釘,手下用力其中一枚就狠狠釘入小九的左肩,聽著小九變了調(diào)的痛呼,夜雪顏終于急了連連吼道:“郁流月你做什么,有什么沖我來,對一個孩子下毒手,算什么君子。”
“呦呦呦,這就急了,我不是君子,也從不以君子自稱,所以……”后面的沒有再說,取而代之的是小九急促的慘叫,叫聲中途陡然失聲,痛到極致連昏迷都是奢望,夜雪顏看著小九滿臉淚水冷汗,無比后悔剛剛讓小九去報信的決定暴露了他的神通,被這狠毒的郁流月如此折磨。
“走吧,好好看著這小崽子,有他在我們的王妃就能老實一點?!庇袅髟抡惺质疽馑麄兂冯x。小九現(xiàn)在別說使用法術(shù),就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冷汗淚水齊下,并不是想哭,只是痛的眼淚都掉下來了,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經(jīng)歷告訴他,只有強大起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否則只能任人魚肉,這個世界上是真有壞人的,并不是他以為的那么美好。很快她們就被帶到了這里成了威脅蕭寒熙的籌碼。
沈良看著小九的傷并沒有太多震驚,他常年在軍中行醫(yī),什么樣的傷沒見過,只不過這樣的傷口出現(xiàn)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還是太過殘忍了,小九看著沈良擺弄匕首,又是火燒又是倒酒,知道他要做什么,嚇得小九直往墻里縮,任憑他們怎么說,小九就是不配合,開玩笑現(xiàn)在傷口就疼的要命,再用匕首劃開傷口要遭多大罪,軟磨硬泡的夜雪顏耐心也耗盡了,上手就要抓他,蕭寒熙哪能讓夜雪顏做這么費體力的事,何況她自己還受著傷呢,因此對床上的這個小崽子諸多不滿,把夜雪顏安置好之后,一把就將小九撈了起來,看小九還要躲,厲聲道:“別動?!毙【疟揪蜎]有力氣怎么能支擺過蕭寒熙,被他死死的固定住動彈不得,蕭寒熙看他急的汗水淚水流了滿臉,驚恐的眼神讓人心疼,抽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聲音依舊嚴厲,卻沒有之前那般冰寒道:“別看,男孩子怕什么傷痛,忍著?!笨葱【虐卜€(wěn)了不少便用眼神催著沈良趕緊動手。
沈良的刀穩(wěn)穩(wěn)的劃開小九的傷口,小九狠狠的咬著牙,在拔釘子的時候,終于如愿以償?shù)臅灹诉^去,在他模糊的意識里,只覺這個懷抱很有安全感,就好像大哥還在他身邊,下意識的一聲大哥輕的別人都聽不到,可是蕭寒熙卻是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么……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不許去招惹蕭寒熙,你都當成耳旁風了嗎?”郁流月看著眼前女子暴怒道。
“流月,我沒有,你冤枉我?”女子一身狼狽卻還是不減風采,委屈的模樣似乎真的只是郁流月冤枉了她,若是郁流月沒有真憑實據(jù)恐怕真的也要以為是自己冤枉她了,郁流月掐著她的手腕道:“你沒有?你要是沒有,蕭寒熙會這樣對你?你究竟是把我當傻子還是把蕭寒熙當傻子?!?p> “阿熙只是一時生氣,夜雪顏已經(jīng)死了,他很快就會忘記她的,在他身邊的只能是我,只有我?!边咉愕粗袅髟碌难劬φJ真的說道。聽著邊筱蝶的話語,看著她的神情,郁流月心好像被碾過一般疼,憤聲道:“你終于承認了,你可曾想過我,筱蝶,這么多年在你身邊的是我,為你鞍前馬后遮風擋雨的也一直是我不是他蕭寒熙,難道這么多年你對我真的只有利用嗎?你可曾對我有過一絲愛意?”
“阿月,我的心中一直都有你啊,不然六年前我怎么會放棄跟寒熙的婚禮,選擇跟你走呢?我只是不甘心罷了,那樣一個女人,有什么資格搶走我的東西?!边咉愕壑袧M是算計,而這一切都被郁流月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她們初次見面,他在湖心亭等蕭寒熙他們一起踏雪尋梅,沒想到那日蕭寒熙爽約,一出塵少女踏雪而來,在紅梅林中翩翩起舞,靈動纖美,好像一只會跳舞的蝴蝶,看到他時的回眸一笑,離去時的清新果香,一下就把郁流月迷的不可收拾,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只可惜到底是大夢一場,又怎能當?shù)牧苏婺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