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瑁澤皇城驅(qū)趕災(zāi)民,災(zāi)民無處可去,只能一路北上,路上時有發(fā)生饑民餓死的情況,甚至發(fā)生人吃人的慘劇……
花弄影此刻十分頭痛,因為她現(xiàn)在修為全無,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是人就要吃喝拉撒,如今她的五臟廟已經(jīng)不止一次提醒她,該吃飯了!花弄影揉了揉肚子,苦笑道:“習(xí)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兩百多年不是凡人身,就忘了自己原生的肉身,還是出去吃點東西吧!”花弄影從房梁上翻身下來,出了府門,走在街上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她才發(fā)現(xiàn)她周身都被鮮血染紅,好在她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這種走在哪里都被人注視的感覺非常不好,所以她必須要換下這身衣服。沿街小吃的香味引得花弄影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沒辦法,還是先填飽肚子吧,于是她點了一份好久好久都沒有吃過的餛飩,久到她早已忘記這個是什么滋味,看著這一碗熱騰騰的餛飩,花弄影甚是歡喜,吃的滿頭大汗也不在乎,而一直跟著她的阿七與鳳連城卻是十分吃驚,這個女人好像八輩子沒有吃過飯一樣,連吃了三大碗,而且誰會大熱天的選擇吃餛飩,真是奇怪的女人。不過更讓他們郁悶的是,這個女人沒有錢還特別理所當(dāng)然的走到他們面前道:“付錢,就當(dāng)借你們的,之后還你?!被ㄅ昂螄L不尷尬,她幾乎都快忘了,這個世間還有錢這回事,于是她強撐著面子甩給他們這樣一句話,輕聲嘀咕道:“誰讓你們跟著我呢?你不付錢誰付錢?!毙睦飬s是在想掙錢掙錢一定要快點掙錢啊……
一個面色蒼白,渾身是傷的姑娘跌跌撞撞的沖她跑了過來,沾滿鮮血和黑灰的雙手直抓花弄影,花弄影想躲卻沒有躲開,看著唯一干凈的袖口染上血色和黑灰,在看看眼前可憐的姑娘,好吧!自認倒霉,反正之前就已經(jīng)臟了,再臟一點也沒有關(guān)系??墒蔷驮谒а鄣囊凰查g她就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不對勁兒,果然還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人就已經(jīng)抽搐著躺在地上,花弄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喊了后面跟著的鳳連城與阿七,想把這個女人帶走,可是隨后跟來的人卻是死活攔著,就是不讓走,要她出錢買下這個姑娘,花弄影被逼急了,來了句:“錢沒有,本姑娘自己做抵押可以了吧!”隨后瞪著被她一句話嚇懵的鳳連城和阿七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帶人走?!蓖瑯舆€在懵圈狀態(tài)的追人者還天真的問了一句:“去哪里找你?”
“定邊王府…”遠遠的聲音傳來,花弄影他們早已走遠。
“定邊王府,奧,定邊王府……啥定邊王府?”來人反應(yīng)了一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接著來了一句:“逗我的吧!”
果然回去的時候,這個小廝去跟老鴇匯報,被一頓好打,還被老鴇揪著耳朵扔出了紅香閣,告訴他必須去定邊王府把那個抵賬的漂亮女人找回來,否則就永遠別回來了,這小廝揉揉耳朵,心中甚是不平,卻也無可奈何,還是一步一挪的去了定邊王府,只盼著定邊王能講理一點,好讓自己能有個交代,當(dāng)然他也覺得是不可能的,可是還是要去??!不然怎么回家呢?
花弄影把人帶回了定邊王府之后連連吩咐準(zhǔn)備匕首黃酒,還有幾十味中草藥,鳳連城雖不愿聽她擺布,可是看她樣子也知道此事十萬火急,于是稟報給了夜雪顏,夜雪顏看她用藥與準(zhǔn)備的東西都與曾經(jīng)的花離莫十分相似,于是她似乎有點確定這個女人就是曾經(jīng)風(fēng)雨樓的那位女主人,只是不知為何這周身仙氣皆已消失不見。于是她吩咐鳳連城按照她說的準(zhǔn)備,自己也去了現(xiàn)在安置她們的房間,看看會有什么收獲。
只見花弄影用著比花離莫還要嫻熟的手法,從那姑娘的手腕中逼出一些小蟲,這次與上次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這次逼出的蟲子泛著青色,而花弄影也是臉色變了幾變才道:“好歹毒的手段,若不是發(fā)現(xiàn)及時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于是她對夜雪顏道:”還需王妃在你所能覆蓋的區(qū)域里全力尋找眼瞼帶著明顯的兩道黑線,且雙目赤紅無神之人,傀儡蠱一旦發(fā)作,后果不堪設(shè)想?!被ㄅ昂鋈幌肫鹪趦砂俣嗄暌郧傍P安然封印金蠱仙的事,如今怕是隨著姐姐法力的減弱與消失,也出來了……
花弄影再見蕭寒熙時,已知他時日無多,如今怕是強撐著不肯放下罷了,若是她的法力還在,還可以救他一命,可是如今……花弄影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卻還是被夜雪顏看出端倪,于是她道:“不知我家王爺?shù)牟?,姑娘何時給治?”
花弄影搖了搖頭道:“王妃還是早做打算吧……”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蕭寒熙一把掐住脖子,這突然而至的爆發(fā)力讓花弄影都無法防備,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入魔的猛獸,心中想著:“還是老天有眼,否則如此之人存活于世將來必定是禍害無窮?!笨墒窃谒慕嵌葏s能看到蕭寒熙脖子里玉玨的一角,花弄影何等人物,只憑這一角就能斷定出,這塊玉玨是當(dāng)時她給花離莫的,花離莫肯將這塊玉轉(zhuǎn)贈別人,必定對他有過什么承諾?;ㄅ斑B點蕭寒熙的兩處穴位,迫使蕭寒熙放開她,對他道:“離莫是否對你們有什么承諾?”
夜雪顏的目光卻停留在花弄影身上的一串鈴鐺上,她記得這是師傅的鈴鐺,師傅從不離身的,那鈴鐺上特殊的鳳凰圖案都一模一樣,她的目光忽然凌厲起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接近我們,你身上的鈴鐺哪里來的?”
“你認識這串鈴鐺?”花弄影捻起鈴鐺問道。
“這是我?guī)煾档拟忚K,她從不離身,你是哪里來的?”夜雪顏瞇著一雙美目,就等面前女子說出。若是她回答的不能讓自己滿意,恐怕夜雪顏會直接殺了她。
花弄影聽她如此說,卻是一愣,接著苦澀的笑容漫上嘴角,自語道:“說是放下,其實終究忘不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