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說呢,沈風眠這家伙簡直是業(yè)界奇葩。
他有一雙堪比鑒定儀的手,任何東西,只要他這么摸索一番,基本能猜個差不離。
從幾歲開始,沈風眠這一特質便逐漸隱現(xiàn)。
過去是師兄和他拼了命的捂,好歹才算把外頭的風風雨雨給擋住,這要真把他放出去……
鄒師叔忍不住望天。
那簡直也太……欺負人了吧!狼入羊圈啊!
見他很是憂傷的樣子,沈風眠也有些內(nèi)疚。
他這一走,榆興市這邊的事情就全壓在師叔身上了……
可他不去不行,難得收到了他的消息,他必須走這一趟。
沈風眠走到他對面坐下,言辭懇切:“師叔,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對,你不會有事,有事的是別人。
“我的能力你知道的,沒人能騙得了我……”
當然沒人騙得了你,我只是擔心他們被你玩兒死。
“我也不會攪進他們的爭端里面,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
知道知道,佛得只差沒剃度了。
鄒師叔在心里各種吐槽,忽然心思一動。
對啊,他這小師侄年紀也不小了,偏偏母胎單身到現(xiàn)在。
要一直守在這宅子里,怕是得孤獨終老了……
這么一想,鄒師叔忽然就想開了些:“……倒也是,那不然,我讓小六陪你過去?”
“不用,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底細,師叔,我只是想找到他,不是去干架的?!?p> 提了好幾個建議全被否,鄒師叔也拿他沒辦法了:“行吧行吧,你去吧,反正我只給你一年的時間,找不到人你就給我回來?!?p> “好?!鄙蝻L眠見他終于松口,長長地吁了口氣:“不管找不找得到,我一年之后,一定回來?!?p> 一年啊……
沈風眠緩緩踱回沙發(fā),端起茶一飲而盡。
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他卻仍然一點頭緒也沒有。
按理說,只要他在江云露面,師兄一定會來找他的。
難道他不在江云?
還是他有別的事情?
憑心而論,沈風眠并不愿意用特殊手段逼迫師兄出來。
再等等看吧……
沈風眠的定性很好,這一點,許多人也逐漸發(fā)覺了。
他每天很少在店里頭守著,但他也沒專門去找誰喝茶拉關系。
每天古玩城、博物館地逛著,城東的博物館他甚至一星期能去兩次!
真是怪哉!
與沈風眠的悠閑相比,童皓就慘多了。
他這幾天被童瑤纏得有些頭暈腦脹,等鼻煙壺的賣家找上門來,他幾乎都要按捺不住給人一頓教訓。
到底最后還是想起了沈風眠的交待,他忍著脾氣,還是笑著接待了他。
“童老板?!蹦侨诵θ轁M面,一掃之前的窮苦勞頓,頗有些意氣風發(fā):“托您的福,我生意有所好轉,家人也康復出院了,這不,我剛得了好消息就趕緊過來了?!?p> 呵呵噠。
分明就是聽說了宴會上的事,特地來找事的吧。
童皓雖然在沈風眠面前有點缺心眼兒,但他也不是擔不起事的,學著他爺爺瞇起眼睛,慢慢地笑:“都好了啊……那就好,那你這是……”
“實不相瞞,我這次啊,是專程過來贖我的鼻煙壺的?!?p> 這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這鼻煙壺啊,可是我祖上……”
好一通說,無非就是再三提及這鼻煙壺的貴重和難得。
等會漫天要價讓童皓賠償?shù)脑?,他心里也有個底。
童皓聽得眉頭直皺,卻勉強忍耐著沒掀了桌子,皮笑肉不笑地瞅著他:“那東西,真這么貴重?”
“那可不!”這人眼眶紅了,說起他們家為這鼻煙壺受的委屈,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哦,這么意義重大……”童皓往椅子里一靠,翹著二郎腿,哼笑:“那你咋還把它給當了呢?”
呃。
這人臉上的悲傷僵住了,緩了一會才掙扎著露出一絲苦笑:“我,嗐,這不是我沒辦法嘛,當時實在是遇上困難了,要不童老板你義薄云天,扶了我一把,我這可真是……”
“義薄云天……”童皓慢慢地重復了一遍,意味不明地笑笑:“行,沖你這句話,把當票拿來吧?!?p> 終于到了重點!
這人心提到半空,又緊張、又興奮地掏出當票,卻沒直接給他,神色急切地:“那我得先看看我的鼻煙壺?!?p> “嗯?”童皓收回手,呵呵一聲:“你還怕我騙你?”
聽到這話,他心里一咯噔,但還是努力地陪著笑:“那哪能呢,童老板背后可是坤寶閣,哪能看得上我這一星半點的,這不是,親兄弟,明算賬嘛……”
“哎,可別?!蓖┥斐鲇艺?,斂了笑,眉眼森然:“我就一妹妹,可沒什么兄弟。”
“……”被童皓盯得心里有些發(fā)緊,這人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童皓直勾勾地盯著他,陰冷一笑,沖后頭擺擺手:“給他把鼻煙壺拿過來?!?p> 鼻煙壺。
這人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四周一片寂靜,除他之外再無其他客人。
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該挑人多的時候再來的。
不過已經(jīng)到了這當口,后悔也來不及了。
只要童皓拿不出鼻煙壺,一切好說。
沒等多久,店員捧了一個托盤出來,輕輕放在茶幾上。
童皓盯了他一眼,伸出一根手指頭挑開蓋著的絨緞:“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這是不是你家的鼻煙壺?!?p> 不用他說,這人已經(jīng)瞪大眼睛湊了上來。
拿著放大鏡,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瞧,甚至連每一處細微的地方都沒放過。
特么的……
還真是他那個。
“那你……”這人幾乎要忍不住質疑,捏著鼻煙壺的手都有些顫抖。
童皓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嗯?我怎么了?”
你問啊,只要你敢問我上回砸的是哪個鼻煙壺,我特么抽不死你!
這人到底是沒敢問,哼哧哼哧猶豫半晌,雖然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老老實實拿了鼻煙壺走了。
看著他遠去,童皓把當票交給店員,心里懸著的巨石終于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他這學費到底還是沒交上。
他這邊剛得手,不少人都得了消息。
聽說真如沈風眠所說,把那人弄了個灰頭土臉,眾人都若有所思。
等童皓第二天甩開童瑤,興沖沖跑去臻品齋報喜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不少老熟人。
“小三兒?你們怎么來了?”
九個栗子
我沒有吃飯,為了更新,我愿意餓肚子,但是大家肯定想讓我吃的飽飽的對不對?喂我票票吧,超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