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皓一挑眉稍,作勢要踹:“喂,不應該很同情我嗎!?”
“哈哈哈,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對對,我也是我也是?!?p> “嘿呀,一想到有人比我更慘,我這心情啊,忽然就美妙了!”
眾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小八剛打開門,就被他們嚇一跳。
等沈風眠到店里的時候,眾人都已經(jīng)各自在臻品齋后院搭好的棚下面弄好桌椅排排坐好,等著分果果了。
祖國江山一片綠,萬綠叢中一點紅。
他們中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童瑤,但都沒吱聲,等著看好戲。
之前童瑤鬧的那些事,他們都略有耳聞。
但是看在童皓的面子上,他們當然不會當面給難堪。
沈風眠也只是淡淡掃一眼,沒說什么。
只要她不作,跟著聽聽他不介意。
如果她不識相非要蹦跶,多的是人上趕著收拾她。
沈風眠走過他們身邊,目光在童皓桌上掃了一眼,來了點興致:“古籍裝幀?”
“是的?!蓖┮煌贡?,又立馬放松下來,滿懷希冀地:“沈哥,你對這個感興趣?我爺爺?shù)氖詹?,我特地拿過來給你的!”
周圍知道內(nèi)情的人不由紛紛鄙視地斜眼看著他:不要臉!
這話一聽就言不由衷。
沈風眠拿起來翻了翻,倒確實有點意思:“等你背完,借我看看?!?p> “……”童皓啪嘰把臉砸在書上,生無可戀:“沈哥你變了,你不愛我了……”
明明都知道怎么回事,還故意問一問!
好氣哦!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沈風眠在樹下落座,神色平靜:“其實我沒什么好教的,大家既然這么好學,那我就隨便教點什么?!?p> 眾人自然毫無異議,反正家里頭也沒要求過教學內(nèi)容。
“首先從瓷說起?!?p> 太陽漸漸升起,院子里雖然弄了遮陽棚,但溫度還是逐漸上升。
沈風眠拿了柄扇子,慢條斯理地開始講課:“陶瓷在我國文化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有關(guān)陶瓷藝術(shù)的歷史甚至被認為可以等同于中國文化史……當然,這些你們都知道,略過不提?!?p> 皮這一下你開心嗎?
臺下眾人忍不住笑起來,卻又很快止住。
“我也不是教書的,所以書面知識我都不教?!鄙蝻L眠微微一笑,扇子輕輕打在左手掌心:“今天,就先教你們?nèi)绾畏直娲善鞯哪甏!?p> 哇,還能這樣的?
眾人頓時來了精神,就連童皓都豎起了耳朵。
真新奇,居然不是照本宣科?
沈風眠打開抽屜,取出一個小盒子,將里面的瓷瓶取出來:“想投資瓷器收藏,那就得認準年代,年代怎么分辨呢?”
他指腹輕輕拂過瓷瓶的瓶身:“首先,從它的造型來判斷。
造型最具時代特征,什么時代有什么樣的造型,沒有什么樣的造型;
一類器物什么時間開始出現(xiàn)的,什么時間消失的以及它在其間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變化過程;
這些演變都是有規(guī)律的,這也是斷代的主要依據(jù)。”
說到這里,他微笑著抬頭:“好,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下面布置作業(yè):把每個時期器物的各種造型進行歸納總結(jié),只需要形狀名稱,不需要長篇記載?!?p> 他抬手看了看時間,溫和從容:“現(xiàn)在開始,下午四點前交?!?p> “……”
這就完了?
一節(jié)課?
正常的四十分鐘沒有,但他們這節(jié)課,好像十分鐘都不到吧?
眾人面面相覷,直到沈風眠走了都沒反應過來。
等確定他真的離開了,眾人才哄地一聲炸了。
“哇,他這課教的也太輕松了吧!”
“就是,早知道我還這么抵抗干啥?!?p> “哎,你快寫啊,寫完借我抄抄?!?p> “我呸,你寫啊,我來抄你的?!?p> “網(wǎng)上都有吧,直接抄唄?!?p> 他們想的都很簡單,不過是瓷器的形狀和名稱嘛,有什么難的。
“慢著?!蓖┠樕悬c難看,艱澀地:“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國是瓷器大國,朝代還不少……”
如果每種都要寫下來,還要分朝代……
這可不是一個小任務!
仔細地了解了一番,所有人都懵逼了。
“不是吧……”
“有了!”童皓琢磨了一下,嘿嘿地笑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這樣……”
站在拐角,聽著他們討論完畢,不出他所料的決定分工合作,沈風眠微一勾唇,笑了。
嘖,他早玩兒過了的東西,他們還興奮得跟什么似的。
不過讓他們嘗點甜頭也不錯,沈風眠搖頭笑笑,轉(zhuǎn)身回了辦公室。
小八一看到他就迎了上來,往辦公室努努嘴:“老板,上回那個秦美女來了,在里面等你呢!”
“嗯,好的,我進去看看。”沈風眠推開門進去,抬眼便看到了秦清悅。
她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著一本書,面前茶幾上,一杯升騰著白霧的茶正散發(fā)著清香。
她的神情輕松而閑適,倒不像在他的辦公室,而是在她自己的書房一般。
沈風眠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看什么書呢?”
“在你書架上拿的,《終朝采藍:古名物尋微》?!鼻厍鍚偡艘豁摃?,神情愉悅:“聽說童瑤來你這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鄙蝻L眠神色淡淡,給自己斟了杯茶:“找我什么事?”
秦清悅瞥他一眼,哼笑:“沒事不能找你?”
“那倒不是?!鄙蝻L眠抬眼與她對視,目光溫和:“只是你一心撲在實驗室,沒事你怎么會來找我。”
秦清悅微微一笑,把書放到身側(cè),微微傾身:“答對了,可惜沒獎勵。”
“說吧。”
他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彼此也沒什么好套路或者迂回的。
秦清悅手肘抵在膝蓋上,以掌托腮:“我琢磨了好些天,還是想不通你來江云找什么人,有沒有線索?不是說要找人,怎么還當上老師了?”
“我是想找我?guī)熜??!鄙蝻L眠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口氣:“但是他不一定知道我來了,所以我得宣傳一下自己?!?p> “怎么宣傳?”秦清悅哂笑,往外頭掃了一眼:“靠他們?”
九個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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