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明的商人已經(jīng)早早來到了卿明府,北城雪也已經(jīng)早早起來了,帶著衛(wèi)雨青就來了議事廳,楊葉也在了(昨天就沒回去)。
“見過雪親王?!逼渌似鹕睚R聲說道。
北城雪先是對著楊葉微微躬身,“楊城主?!庇汁h(huán)視一周,“見過各位,歡迎各位在我南明之間做的互貿(mào)生意,為我們兩國友誼作出的貢獻?!?p> 之后又是一番寒暄,待到婢女們伺候上茶,四名南明商人才開了口,“此番我南明遭受
百年難遇的旱災(zāi),還望貴國進行一些幫助,我國定當(dāng)牢記恩情。”
北城雪微微一笑,“我國以仁義治天下,救危扶困是我國的本分?!?p> 楊葉也附和著說道:“雪親王這次帶著足夠目前南明已經(jīng)入城的流民一個月的食物了,床褥也是一人一份的,還有些多余的,本城主就已經(jīng)親自分發(fā)了。”
這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一人又開口說道:“如今我國天災(zāi)人禍不斷,幸得貴國相助,我想,我國皇室定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p> 楊葉輕輕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只是聽聞貴國打算派個皇子來我國商談事情?”
“聽說大皇子殿下已經(jīng)快到邊境了,不日即將到達?!?p> 來回又試探了幾次,楊葉試探不出什么東西,也就作罷了,畢竟現(xiàn)在是別人有求于自己,不會太吃虧的。北城雪卻沒在管事,大部分時間都在觀察衛(wèi)雨青,衛(wèi)雨青自然是察覺到了,但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該伺候用茶就伺候用茶,一點沒將北城雪放在心上的意思。
臨近午膳時間,雙方只是在閑扯,畢竟南明主事的大皇子南明宇還沒到,雖然氣氛很是和諧,但是雙方心里都在問一句“他們在想啥”,試探了一上午,什么都沒有進展。
四個南明商人估摸著時間,起身說道,“雪親王,楊城主,我等先行告退了,等到我國大皇子到臨,再來上門商論。”
北城雪點了點頭,示意衛(wèi)雨青給換一份茶,將茶盞遞給了衛(wèi)雨青,不經(jīng)意間,故意摸了一下衛(wèi)雨青的手,衛(wèi)雨青卻臉色不變的端著茶走了。
楊葉則起身起身送了他們出了門,這才轉(zhuǎn)身回來。北城雪看著遠去的幾人,對楊葉說道:“看來,這次南明災(zāi)情不輕。”
楊葉也點了點頭,“何止是不輕,下官派了幾個細作去了南明,打探到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p> “不太尋常的東西?什么意思?”北城雪來了興趣了,稍微正坐了一些,楊葉也沒賣關(guān)子,直接就說了起來,“似乎是南明內(nèi)部的諫議院與軍方有了一些矛盾,而南明的官員似乎都在避讓這兩個勢力,連皇帝也不想搭理,只能努力平衡。”
“哦?還有這事?怪不得這邊起了流寇,南明卻一點作為都沒有,明明各大家族出一份力就能從其余三國調(diào)足糧食來接濟本國,卻出現(xiàn)國庫空虛,想來,這些家族是站在諫議院一方了?”
“可不是,只是如今風(fēng)雨飄搖之際,又出現(xiàn)了天災(zāi),南明皇室心力憔悴?!?p> “只是不知道楊城主對于此次南明之難有何見解。”
楊葉右手扶額,“不可逼之過急,雖說與東西二唐不可調(diào)和,但如果南明將十州之地歸還于某一方,也是能換區(qū)巨大的利益的,尤其是度過當(dāng)前的難關(guān)。但我估算著,這事光是南明皇室想做還不行,所以,對于南明不能逼之過急,以免二黨攜手,讓之十州,那我國失之更多。但也不可放過此良機,索要好處即可?!?p> 北城雪聽了之后,點了點頭,不愧是老狐貍,“那依著城主的意思呢?”
“下官妄言。依我之見,在北川城附近有一個鐵礦場,去年才開采的,不如將那一鎮(zhèn)索要為己有。畢竟南明境內(nèi)鐵礦甚多,而我國卻需要從南明購買。其次,南明需要派遣公主和親。最后是上貢,南明的紅雪馬比我國的馬速度更快,雖然戰(zhàn)馬我國比南明強悍,但我們的快馬卻遠遠不及南明?!?p> 北城雪默默記下了,“城主倒是下了一些心思。其實,我倒是想租借一塊地,獵城?!?p> “獵城?這個恐怕不太好吧?!睏钊~皺了皺眉頭,倒不是說什么其他的,只是這個獵城是北城帝國與南明帝國之間的天險之城,如果,日后北城想進攻南明,這個獵城就是最重要的一個關(guān)口,同樣,南明進攻北城,獵城就是最后的退路。如果租借這塊地,那對于南明而言就是把自己的命門交到了敵人手里。
北城雪這個想法挺不錯的,對于北城帝國而言,而對于南明帝國就有些不能接受的,但是如今這個局面,卻值得考慮了。
北城雪看向楊葉,又問道:“聽說令郎本月就要大婚,行冠禮了?”
“勞煩親王惦記,犬子的確已經(jīng)定下了人家?!睏钊~呵呵一笑,“到時候還請親王殿下一定捧場。”
北城雪自然是會來的,畢竟楊家的地位擺在那,而且是皇貴妃的娘家,自然是要重視一點,又接著閑話家常了一番,兩人才吩咐下人準備吃的。
另一邊楊巖已經(jīng)在羅家住了四天了,雖然不合禮制,但是羅家還是容忍了,而這些天與城主府聯(lián)姻一事也是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好處,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體現(xiàn)出來,但是,潛在的東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比如說幾家人送的莊子,工人什么的,還有田莊鋪子,體驗到了權(quán)勢的味道,也明白楊家的地位到底有多厲害,自己的女兒這一嫁帶來的利益。
楊巖則不關(guān)心這些,天天帶著羅瑕瑜到處玩,絲毫不在意其他的,今天按照于紅的意思,就是去定制一下新服,畢竟只有十天了,三書六禮也都走了一遍,就差到日子了。
到了楊家自己的裁縫鋪,幾名裁縫早就從上午候著了,下午人才到,楊巖看了看,都是女裁縫,而且都不是生面孔,對羅瑕瑜說道:“你和他們進去吧,我就在外面?!?p> “嗯。你等我?!?p> “嗯。”
羅瑕瑜這才跟著幾個裁縫過去了內(nèi)間。楊巖也需要做,但是,楊巖是一直都在自家裁縫鋪做衣服的,衣服大小,幾個老裁縫都是記得的,所以就不需要量了。沒一會兒羅瑕瑜就出來了,上前拉住楊巖,“我們走吧,都弄好了。”
楊巖點了點頭,任由羅瑕瑜拉著,隨后兩人進了另外一條街。這條街是專門做的玉器生意,也包括典當(dāng)行之類的。最大的兩間典當(dāng)行就是楊家的。
羅瑕瑜看見一個小攤上的玉器似乎挺有意思的,就走了過去,楊巖則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對于這些不感興趣,研究也不是很多。羅瑕瑜看上了一只玉簪,轉(zhuǎn)身向著楊巖的方向招呼道:“你過來,幫我看看,這個怎么樣?好不好看?”
楊巖看著這只玉簪,白玉和翡翠相間,宛如祥云繞山,倒是有些好看,“你喜歡的話就拿著吧。還挺不錯的?!?p> 羅瑕瑜笑了笑,又看向老板,“老板這個多少錢?”
但是這條街上的人誰不認識楊巖,收錢?不存在的,不存在的,連忙說道:“這位姑娘要是喜歡,拿去就是了,不值幾個錢的?!币恢r值二十兩銀子的玉簪就這么沒了。
羅瑕瑜有些奇怪,剛想繼續(xù)問,楊巖就插話了,“你再看看其他的?!?p> 羅瑕瑜被一打岔又開始掃視小攤了,“這個怎么樣?紅色的玉誒,好好看的樣子?!?p> 老板一看,又開始心痛了,前幾天才收到的一塊大紅色瑪瑙雕了一只浴火鳳凰,本想著起碼能賣出30兩,這下又得虧了,但是一看見楊巖,強笑道:“姑娘好眼力,這塊瑪瑙玉佩是前幾日一個玉石商人賣來的,看著成色不錯,雕了一只浴火鳳凰,佩戴可以逢兇化吉,置之死地而后生?!?p> “多少錢?”
“送與姑娘了,不要錢的,不要錢的?!?p> 這店家好奇怪哦,賣東西都不要錢的,羅瑕瑜如是想著,又挑了兩塊還不錯的玉佩,然后又轉(zhuǎn)到下一家去了,楊巖看了看快哭出來的店家,再看看高高興興的羅瑕瑜,轉(zhuǎn)頭對阿炎說道,“這家讓他以后把東西都賣到楊家的玉器鋪?!?p> 小攤老板楞了一下,楊氏玉鋪的玉器都是由來源的,像他們這些小門小戶做的東西都是入不了眼的,而且做的也不一定有他們的好,因為又是在小攤上面,不如那些大店鋪,像是他如果一天能賣出去十支玉簪什么的,都是財神爺照顧,但是像楊氏這種來說,一天才賣十支?看來玉器的淡季又來了。而且,如果有穩(wěn)定的收購地點對于他而言也是好事,他就只需要和媳婦兩個人買玉,雕玉就好了。之前是一直都沒門路的,今天突然地有門路了,一點是祖先保佑了。
阿炎看著遠去的楊巖,看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小老板,“你跟我來吧?!闭f罷,扭頭就走了。
小老板則隨便急忙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推著自己的手推車跟在后面,阿炎對于這一塊也是熟門熟路了,帶著小老板就來了楊氏玉器的門口,走了進去,“楊老板,少爺吩咐了,這一家的玉器,以后都買了,回頭如果夫人查賬,也稟告一下。”
楊氏玉器的掌柜是楊家旁支的,“少爺吩咐的么?我記下了。”說著走向了小老板的手推車,看了看,點了點頭,“倒是有幾分意思,咱們也是同行,既然少爺發(fā)話了,那你以后就帶著你的東西都送過來,我們都收著?!彪m然不明白少爺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少爺說的,那就照著做就好了。之后就不是阿炎能管的了,畢竟和楊巖一樣,他對于玉器這一塊了解的不多,但是有少爺?shù)脑挘瑑扇私徽勔餐θ谇?,不一會兒就談好了合作的事情,順便把這一車玉器都給收了。
小老板可高興了,這下以前的積貨也都賣出去了,雖然賺的不如外面自己賣的多,但是這一車賣下來,除去本錢,足足賺了上百兩銀子。想著家里還有些存貨,正好明天一起拿出來,小老板想起楊巖,突然也覺得楊巖不太可怕了。
楊巖則不知道,羅瑕瑜又買了不少東西,小彩跟在后面,雙手都抱滿了,阿炎也已經(jīng)雙手捧著了,連楊巖手里都有幾個盒子了。明明只有不到半里的街道,硬是走到了晚膳時間才算是歇了下來。
楊巖看著還有些興奮的羅瑕瑜,頓時感覺到一絲害怕,幸而這條街已經(jīng)走完了,但是羅瑕瑜又向著下一條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