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侯士誠匆匆的離去,其他人也敬而遠(yuǎn)之,倒是清凈了許多,諸葛展這才走了出去,“雪親王,長寧郡主,楊兄,二位夫人。”行了禮,找了個位置坐下了,正好七個人圍著一圈坐著。
羅瑕瑜和南明蝶分坐楊巖兩邊,羅瑕瑜一邊依次是諸葛展,譚保,北城雪,北城長寧,四個男人一人喝了一杯酒,這才開始吃了起來。
這時候就看到了衛(wèi)雨青也來了,不過還是婢女的衣服,雖然和天峰城時候不一樣了?!巴鯛?,這是新出的糕點和包子,還熱乎著,奴婢給您端來了?!?p> 羅瑕瑜倒是不顧忌,直接就去拿了,北城雪也不介意,還推了推碟子和盤子到羅瑕瑜面前,“少夫人若是喜歡,再讓青兒去拿就是了?!?p> 羅瑕瑜剛摸到包子,就收回了手,苦著臉看著楊巖,楊巖嘆了口氣,拿了一個起來,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倒了,把包子好好的放著,“躺著沒?”
“沒。”
“吹一會兒就好了,注意些?!?p> 然后楊巖有些歉意的拱了拱手,其他人也不在意,南明蝶則慢慢在一旁吃著糕點,喝著茶,北城長寧也想吃包子,但是看樣子的確是剛剛出來的,就羨慕的說道:“倒真是羨慕國舅夫人,倒不知道是怎么認(rèn)識的?我們這些人倒是有些羨慕?!?p> 羅瑕瑜看見楊巖想說,就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敢說,我,我,我就和蝶兒一起睡?!?p> 一邊吃糕點的南明蝶楞了一下,“?。拷憬悖俊?p> 楊巖聳了聳肩膀,算了,還是不說了,“沒什么好說的,吃東西吃東西?!?p> 其他人哈哈一笑,倒是惹得羅瑕瑜臉紅了,北城雪看著楊巖的左右佳人說道:“楊少爺?shù)故瞧捩湍?,有福之人吶!?p> “只是不知道,雪親王有沒有中意的人了?您的年紀(jì)也不小了,也該是議親的時候了。”
北城長寧嘗試著拿了一個包子起來,已經(jīng)不是很燙了,“皇叔呢,倒是真不著急,就兩房妾室?!?p>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下個月就要及笄了,看樣子是該給你找個人嫁了,居然還敢議論起皇叔的事情了。”
“皇叔,我還小呢?!北背情L寧有些嬌羞的說道,“再說了,及笄了也不急啊,等個一兩年也是可以的,總得我滿意。”
楊巖突然想到了東西二唐派遣人來帝都的事情,只能默默替北城長寧嘆息一聲了,“只是,不知誰家少年郎,可攀桂樹折金枝?!?p> “好一句可攀桂樹折金枝。”北城雪敬了一杯酒給楊巖,“這郡馬爺一定要文采斐然,不然本王第一個反對。”
北城長寧一聽兩人在說自己的婚事,羞紅了臉,但是她自小是讀詩書的,自然是希望自己的郡馬能有文采,最好是品行也是不錯的,突然看了一眼譚保,似乎譚保就很適合。
一想到這里,突然就有些躲閃譚保的目光了,譚保倒是有些奇怪了,只是隨便的看看周圍,余光卻看見北城長寧躲閃的樣子,但是也沒多問,畢竟地位和身份不同,又有北城雪在一邊。倒是衛(wèi)雨青發(fā)現(xiàn)了北城長寧的一樣,“長寧郡主,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沒,沒,沒有。”北城長寧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我有些熱,我去轉(zhuǎn)轉(zhuǎn)?!?p> 楊巖等人也就看了一眼,只看著北城長寧帶著兩個侍女就走了。楊巖又看向譚保,“譚兄可曾婚配?”
“尚未,在下出身寒門,五品小官,在這帝都也不過是末流?!?p> “蔡老先生看人一向很準(zhǔn),本少爺也相信譚兄日后一定能有出頭之日的?!闭f完,就干了一杯酒,譚保倒是有些惶恐,“不敢不敢?!?p> 蔡老先生看人水準(zhǔn)一向不錯,這人估計是個死心眼,一想到重禮節(jié)法制,也想到了大概,估計是缺個機會什么的,但是楊巖目前還沒有參與朝政什么的,還是閑散人員,就算是舉薦,也沒多大能量。細(xì)細(xì)一思量,大理寺是主管帝都案件的,還有一些地方呈報的死刑犯和流放人犯的案件都是需要大理寺復(fù)核,然后上報刑部的,雖然對刑部負(fù)責(zé),但卻又在之外,主司也不過三品官員,刑部尚書是二品官職。如果說,把這個譚保扶持上大理寺主司,會不會很有意思?就這么想著,的確好像有些意思,正好在帝都無聊,不妨試試。
接著幾個人就談天說地了起來,倒是羅瑕瑜興致缺缺,南明蝶則不想開口,不一會兒,羅瑕瑜就拉著南明蝶去玩了。
突然羅瑕瑜和南明蝶就回來了,“夫君,我們能不能先走?”
“玩膩了?”
“有些?!?p> 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和眾人告退了一下,就走了。
突然發(fā)現(xiàn)出了剛才的院子,這外面情況不太對,人有些少了,就問道:“怎么人少了?”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要不然羅瑕瑜和南明蝶兩人不會急匆匆的要走。
南明蝶最終開口說道:“剛才我和姐姐在這個院子去吃東西,就旁邊三個公子少爺看上了同一個姑娘,誰都不服誰,偏那姑娘看上了另外一個人,三個人下手沒個輕重,好像給那人打死了。我們這是走得快,消息還沒傳來?!?p> “這樣啊,沒事的,有人證就行,關(guān)咱們什么事情。既然你們不想呆了,就回去,好好歇歇?!睏顜r攬著兩人走著,“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是誰?!?p> 突然想起,好像還得帶著長寧郡主一起的,現(xiàn)在長寧郡主是住在王府了,這時候北城長寧帶著有些慘白的臉色過來了,想必也是嚇著了,看見楊巖來了,就小跑了上去,看了看左右兩人,楊巖就把南明蝶放開了,南明蝶就過去挽起了北城長寧,這時候臉色才好了一下,“剛才,三個人把忠義候的兒子打死了,真可怕?!?p> “忠義候?忠義候呼延力之子?”
“是啊?!?p> “這個就很麻煩了啊?!?p> “侯爵之子被人打死了,的確有些麻煩?!?p> 楊巖卻說道:“不是侯爺之子麻煩,而是,這個侯爺夫人是皇后胞妹,據(jù)我所知,侯爺兩兒三女,兩個兒子都是嫡出?!?p> 這個關(guān)系一擺出來,就麻煩多了,這也算是皇親了,這被打死了,還是在游園會被三個人打死了,怕是不好善了了。帶著三女就要回勇軍王府,城衛(wèi)軍已經(jīng)在了,把顏老夫人的別院團團圍住了,看見楊巖,想攔一下,但是看見手里的令牌,也就放行了。其他人都被攔了下來,雪親王也順利走了,畢竟是個閑散親王,別人也不敢說些什么。
等到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忠義候夫人王怡,穿著侯爵夫人的禮服,來到了宮城門口,敲起了鳴冤鼓,宮城門口的內(nèi)侍急急忙忙的就進去了,朝堂上面,刑部正在上報秋后即將問斬的人員情況還有一些流放刑犯的事宜,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剛才新田策吵的有些不可開交了,正好歇歇。
“報,忠義候夫人呼延王氏于宮外敲鳴冤鼓?!?p> 北城歷皺了眉頭一下,還是說道:“傳?!?p> 看了看狀紙,有條有據(jù),人證也是齊全的,而且當(dāng)時那么多人,都在一邊看著的,鐵證如山,忠義候前段時間還押解這糧草去了二唐邊境,要去駐守一年左右,這人還沒到邊境呢,自己的兒子就死了,而且是皇后胞妹的兒子。
“這個案子沒什么可以審的,大理寺,刑部負(fù)責(zé)主犯何文進,柴毅行,司徒兆,裁定之后就直接宣判,遞交中樞閣,朕會親自過目的?!?p> “謝陛下隆恩?!?p> 這時候,一名內(nèi)侍來了,“楊國舅有事上報,請求覲見?!?p> “傳?!?p> “參見陛下,臣有事上報?!?p> “何事?”
楊巖也是第一次寫奏折,遞給了內(nèi)侍,內(nèi)侍轉(zhuǎn)呈給了北城歷,“臣在這些日子中,調(diào)查到一些有關(guān)刑部尚書陶貴良的舊案,似有內(nèi)情,卻被人刻意隱瞞了下來。”
“兩年前,漓江浮尸案不是說沒有人證了嗎?”
“去年的滿春園殺人案不是已經(jīng)坐實了嗎?都已經(jīng)秋后問斬了?!?p> 群臣一時有些騷動,楊巖又遞上了一本奏折,“請陛下過目?!笨匆娮嗾垡呀?jīng)遞上去了,就繼續(xù)說道:“臣在追查后宮下毒案時,發(fā)現(xiàn)諸多線索,到了刑部之后,就斷了,有一個人在昨日被判了斬立決。臣經(jīng)過走訪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這人被抓的緣由是搶奪財物,但是,按照我國律法,只有累計價值超過十萬兩才會判處死刑,但是,沒有斬立決的先例,而且,臣懷疑這是栽贓。”
“栽贓?”
“帝都之大,坐著馬車橫穿需要半個時辰,可笑有人居然能在一盞茶的功夫里面將城東人家的東西偷到城西的家中?!?p> 這時候,陶貴良出列跪下了,“這些都是證人的證詞,而且這件事是大理寺主持的,與下官無關(guān)啊?!?p> “是嗎?”楊巖輕輕一笑,“可是,臣記得,大理寺主司司徒寅是陶大人的連襟啊。”
突然想起來,這個司徒兆,似乎就是司徒寅的獨子。北城歷看了一眼楊巖,奏折上面寫的也很清楚,有理有據(jù),想來也不是像是假的,倒是這個陶貴良掌管刑部十余年,恐怕,是該動動了,念及先帝老臣,才沒想動,而且平時表現(xiàn)也不錯,只是沒想到還是有些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