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右邊的街巷,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阿炎警惕的看著右邊的,所有侍衛(wèi)都暗暗地握住了刀柄,楊巖和南明蝶也緩緩站住了。
三兩個人從陰影之中奔襲而出,腳步急促,手里的刀閃著血光,身上的衣服顯示著不一般的身份,為首的是年輕人,扶著一名中年人,“三叔,堅(jiān)持住?!?p> “少爺,還是把我留下來吧,我還能抵擋一會兒,你快去帝都,還有老爺?shù)拿苄拧!?p> 說話都喘著粗氣,看樣子受傷有點(diǎn)重。
但是南明蝶聽見了要去帝都,再結(jié)合三個人的衣服,心下也有一份計(jì)量了,“夫君?!?p> “明白。”
楊巖又怎么不知道南明蝶想的什么,而且這個年輕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可能是認(rèn)識的,阿炎也明白了,帶著侍衛(wèi)紛紛上馬,抽出了短刀,騎著馬繞過了三個人,三個人倒是沒有絲毫耽擱,也看的出來是楊巖的侍衛(wèi),就徑直往楊巖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走近,楊巖接著月光看著愈發(fā)熟悉的身影,皺著眉頭輕聲問道:“敢問可是南明秦宇將軍之子,秦嵐?”
“正是,你是?”秦嵐有些驚訝,再定睛一看,也認(rèn)了出來,“原來是天峰城的楊少爺,久違了。”
十分客氣,甚至還夾雜著些仰慕。
“當(dāng)年一別,倒是有三年未見了,倒有些不認(rèn)識了?!睏顜r笑呵呵地,一邊又對著南明蝶說道;“秦將軍你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這位就是他的長子,秦嵐,當(dāng)年和我一起師從蔡老先生,后來蔡老先生被我氣走了,他也跟著走了,再見面時(shí),他還是跟著蔡老先生的,不過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p> “楊兄弟可不知道,先生可不是被你氣走的,是他想走了,才走的。”秦嵐也被勾起了回憶。
南明蝶欠了欠身,算是見過了,秦宇是東北邊的一個邊將,也立有一些軍功,聽父皇說起過,為人有些剛正不阿,治軍手段一般,但是軍紀(jì)嚴(yán)明,算得上還不錯的一名將軍,所以才委任做了東北邊,獵城西南邊的西州城的將軍,兼任城主之職,這次國難,也是少數(shù)幾個沒有亂的太厲害的幾個城之一。
秦嵐也注意到了身邊的女子,借著月光,能看得出來是個美女,只是看的不太清,“這位是?”
“蝶姬?!?p> 秦嵐只是看了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過蝶姬夫人?!比绻橇_瑕瑜在的話就是直接喊弟妹了。
身后的刀劍聲越來越小了,阿炎騎著馬過來了,“少爺,活捉了,剩下的跑了兩個,一共是三十二個人。”
“兄弟們沒事吧?!?p> “兩個輕傷,沒事?!?p> 秦嵐連忙說道:“這醫(yī)藥費(fèi)還是我來出吧,這次的事情。。。。?!?p> “啾?!?p> “小心!”
阿炎連忙橫刀給秦嵐擋刀,但是抵擋不及,自己的右手被一直弩箭刺傷了。
楊巖連忙上前抱住從馬上倒下的阿炎,傷口處冒著黑色的膿血,顧不得箭上的毒,急匆匆的把箭拔了,而那人也被發(fā)現(xiàn)了,被其余的侍衛(wèi)射殺了。
“楊兄弟?!?p> 南明蝶看著楊巖急匆匆的背影,丟下了所有人,騎著馬,似乎是我那個盛景花園旁邊的一個醫(yī)館去了,對著秦嵐說道:“秦小將軍請隨妾身到我們下榻的客棧住上一宿吧,只是這位需要不要請大夫?”
秦嵐扶著的三叔,看上去也是受了傷的,但是應(yīng)該還還好一些。
“多謝夫人關(guān)心,休息一晚上就好了?!?p> 三叔倒是客氣的回答了,都是上過戰(zhàn)場流過血的,這點(diǎn)傷倒是沒什么,只是有些虛弱而已,隨便包扎一下,再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南明蝶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nèi)ナ畟€人,陪著夫君,剩下的跟我回客棧,夫君那邊有什么立刻來報(bào)?!?p> “是,夫人?!?p> 軍隊(duì)的人行事很利索,很快只剩下了六個人,跟著南明蝶慢慢的往客棧走了。
對于阿炎在楊巖心里的地位,南明蝶也是知道的,阿炎一旦出事,那楊巖就相當(dāng)于少了一條胳膊。
那時(shí)候楊巖也說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之間熟悉到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想干什么的那種程度了。
“少爺,我有點(diǎn)難受?!?p> 阿炎語氣有些虛弱,頭上冒著冷汗,楊巖也是心急如焚,厲聲說道:“堅(jiān)持住,馬上就有大夫了?!?p> 一個大大的“杏”字,掛著一個葫蘆,燈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但是楊巖快速下馬,顧不得馬有沒有停穩(wěn),直接就橫抱著阿炎下來了,急促的敲著門,“大夫,救命,大夫,有人嗎?”
不停的敲著門,其余緊隨而來的侍衛(wèi),環(huán)繞在楊巖身邊,警惕的看著周圍。
“來了來了。”
一個有些滄桑的聲音傳了出來,“快,小魚,開門?!?p> “爺爺,你別急,我這就去開門。”
“滋溜”一聲,門就打開了,楊巖顧不得其他的了,門開了,就匆匆的把阿炎抱了進(jìn)去,“大夫,快來。”
“放到那邊床上去?!?p> 大夫也看得出來不是一般的傷,匆匆的抽出針灸包,又拿了一小瓶藥,倒出了一粒紅色的藥丸,“來,先給他吃一顆?!?p> 楊巖也是認(rèn)識的,應(yīng)該是九仁堂出的藥丸,可以吊著垂死之人半條命的那種藥,不過取材很簡單,所以一般的醫(yī)館都會備著一些。
“冷、冷?!?p> 老大夫示意楊巖按住阿炎顫抖的右手,又翻了翻阿炎的眼皮,仔細(xì)看了看,“小魚,一排三格,二排六格,每樣兩錢,搗碎,和水?!?p> 小魚是個小姑娘,看上去十二三歲的樣子,也是急急忙忙的拿出了藥杵,隨手就抓了藥,估摸著差不多了,就放到了搗藥盅里面,搗了起來,還一邊倒著水進(jìn)去。
一邊大夫也沒閑著,找到了一些繃帶,又涂了一些藥,“公子放心,不是什么奇怪的毒,幾天就能好,別急?!?p> 楊巖這才放心了一些,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能治好,必有厚謝?!?p> “爺爺,藥好了?!?p> “藥渣到了,給病人喝下去,然后再準(zhǔn)備一份,明天在給他喝一次就好了。”
“好的爺爺。”
楊巖配合的撐開了阿炎的嘴,只是一小碗藥水,阿炎“咕嚕咕?!钡木秃韧炅?,臉色立馬有些好轉(zhuǎn)。
“呼。”楊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