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家仇國恨
“劫獄劫獄.....”
見著草堆突起的四人,獄卒驚惶地叫著。
“快,攔住宛諾?!?p> 狼王此時亦是驚悚,他知道宛諾此去的動機肯定不是想就韓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她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親手送韓王上路。
狼王惡怒著,甩出了他的獨門暗器,狼刺。
真的太亂來......
荊軻即刻催動氣力,身體一下晃成殘影,疾速向著宛諾身影撲去。他沒有思考這是對還是錯,但他知道這次的任務(wù)是救人,必須攔下宛諾。
這很難,他知道。
他了解宛諾的本事,她是最強韓弩,是日夜積壓的仇恨讓她變強。荊軻只能暗中祈禱,自己能趕上。
但是這絕對不可能的了......
宛諾一臉如霜雪般的冷漠,她手中的弓弩已連射出三支短箭。弩箭一出,她迅速轉(zhuǎn)身對著狼王方向又是三根短箭。
哐.......
金屬聲交織響起,狼刺全部被短箭擊落。也就是在此時,另外三根箭迅速射入了韓王的心窩。
本來韓王見著突起的人,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知道有人營救,臉上才有了點神色,哪曾想會有箭射向他。
王是韓國的王,但人心一樣是肉長的,這短箭刺心而過,韓王和尋常人一樣,吱都沒吱一聲,軟了下去。
“我殺了你.......”
見著韓王倒地死亡,狼王再也忍受不住了。
這一次韓國密謀的計劃,損失了那么多人,就是為了給營救韓王提供機會。哪曾想這一次絕佳的營救被宛諾給攪黃不說,竟然還倒戈相向,狼王如何受得住這窩火。
絕技蒼狼嘯月隨即施展而出,一只只由氣形成的惡狼撩著巨齒,迅速奔向宛諾。宛諾似乎對這絕技不聞不問,而是再次轉(zhuǎn)身,沖向倒地不起的韓王尸體。
她在沖過的時候,再次按下扳機。手弩箭匣中的短箭,一只又一只被彈起,伴著她那壓抑多年的淚水狠狠地射出,射入已不能再呼號的韓王身體。
宛諾這是瘋了嗎?
荊軻見到了狼王發(fā)起的攻擊,也見到了宛諾無視狼王的攻擊,對著已是死去的韓王還要不顧自己的死活地去射箭。
他亦怒了。
絕技鬼谷一式,縱破滄海隨即施展。
此時的荊軻,已不是當初與狼王對決的荊軻了,鬼谷一式輕輕松松地削破了所有的涌涌而來的蒼狼。
他將暗龍停在了狼王面前,離他喉嚨僅僅一寸之遙處停住了。
那些獄卒,還有監(jiān)斬及司寇,看著這一幕,楞呆了。他們完全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發(fā)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像是來救人,其中一個卻又是來殺人的,而后面兩個看著要殺這就殺人的人,不知為何又自相殘殺了起來。
這好亂!
這些人感覺頭好暈,唯一讓他們慶幸的是這韓王并沒有被他們救走,要死的韓王一樣是死了,還死在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手里,自己還省了力氣。
所以他們也沒去參戰(zhàn),他們也明白,自己這點本事去攪這趟渾水,那就是自取死路。
“夠了........”
一聲怒號,驚醒了所有的人,狼少張著紅臉,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咆哮了。
見著所有人愣住,他緩和了聲音,用著虛弱的口氣說,“我們先走吧,一切事情后面再說。”
狼王惡狠狠地看過宛諾一眼,隨即向著遠處閃去。
狼少看過荊軻一眼,糾結(jié)地點下頭,亦是疾速閃去。
荊軻知道這事搞大了,必須有個交代,也是給了宛諾一個眼神,帶著她追著狼少他們的方向去了。
剩下那些獄卒直到他們沒了蹤跡還沒回神,他們實在無法理解。
為什么這一瞬間,他們又和好了,這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
..........
十里長亭、大樹邊,一個秀氣的青年正在車輦邊,快速地來來回回踱著腳步。他就是張良,在焦慮地等著狼王的消息。
身影從遠處出現(xiàn),很快速地向著他奔來,張良松了一口氣,臉上有了微微的笑意。只是這笑意慢慢凝結(jié),慢慢僵硬,因為他看到了狼王一張黑虎的臉已經(jīng)無法形容了。
失敗了.....
張良大致知道了結(jié)果,只是他不明白,明明設(shè)計得很好,為何又會是這個結(jié)局。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張良看到了不同的氣氛。
狼爺是怒氣沖天,狼少卻是憂心忡忡,而這個傳說中為見過面的宛諾卻是冰冷得嚇人,還有那豪氣沖天去刺秦王的荊軻又是一臉的麻木。
“這到底是怎么了?”張良感覺到了不妙。
一聲惡惡的嘆氣,狼王走去了亭邊,背對住了他們。
“韓王被我殺了,害你們?nèi)蝿?wù)失敗,你們要殺要剮隨便了。”宛諾冷冷地說。
“被你殺了?”張良覺得后背冒起一股寒氣。
他明明記得當初狼王還極力推薦宛諾的,為何又是演變成如此了,張良一臉的疑惑。狼少見得如此,就將當年他父母兄長被韓王下獄處死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良聽著沉默了。
那事他有聽過,他知道宛諾的父母親及兄長死得很冤。但是他更知道這天下每天冤死的人多去了,這是無解的死結(jié)。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父母死得冤?”宛諾抬起頭,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張良,冷冷地說,“韓王不可以死,因為他是王,而我的父母長兄可以死,只因為他是一個凡人?!?p> “你父母不是凡人,只是時不與他了?!睆埩祭潇o地說。
“韓王是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就是天理。為人臣子是要懂得精忠報國,死而后已,當初沒把你送去做官妓,真是我瞎了眼。”狼王聽不過張良的話,憤怒了。
“狼王,我想你錯了?!鼻G軻不滿了,他轉(zhuǎn)過身盯著狼王,亦是憤怒地說,“忠亦分精忠與蠢忠,像你這樣,你是屬于愚忠?!?p> “一個有點三腳貓本事的人,也配來談忠義?”狼王一臉的不屑。
荊軻也懶得和他們爭辯,看了一眼張良,“還有什么事嗎,沒事我們先回去了。”
宛諾壞事,荊軻護短,狼少又一邊沉默,就剩狼王一口惡氣不下。
張良看著這一幕,冷漠地說,“看來天意如此了,大家也別爭了,其實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嬴政,是他導(dǎo)致了韓國滅亡,導(dǎo)致了這一場悲劇的發(fā)生。”
“總有一日,我要殺了嬴政。”狼王惡狠狠地說。
“那我先走了?!鼻G軻懶得與他們搭話。
所有的事情已經(jīng)可以放下,天下之事,他已厭倦,轉(zhuǎn)身先行離去。
“宛諾你要留下來嗎?”狼少說了話。
宛諾低著頭,略有思考之后,最后看了一眼狼少,也不說話,快步?jīng)_去了荊軻身邊,緊緊挽住了他的胳膊。
狼少糾結(jié)地看著他們兩人就這樣緊緊依偎的漸漸離去,直至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