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終極刺殺(大結(jié)局)
墨家聚義堂,臨行出發(fā)。
荊軻、張良與將軍豹三人站在臺上。
“不成功便成仁,望各位好漢拿出看家本事,讓秦人永遠(yuǎn)記住這個教訓(xùn)?!睂④姳獙χ蝗汉脻h說著,端起酒壇。
“是可以成仁,但必須成功,需要在座盡全力拼搏。敵人也是人,也有生命,盡量多賺一些,別讓自己虧了。”荊軻接過了話,亦是端起酒壇。
“對,殺一個夠本,死兩個賺一個.....”堂下,滿滿人頭呼喝起,頓時喝聲滔天,震耳欲聾。
“良今天被拒,不讓出使這任務(wù),心中慚愧。謹(jǐn)已此酒為祭,敬各路英雄好漢,一路走好。”張良亦是端起酒壇,大口灌下。
堂下早有墨家之人,為出行三百壯士一一發(fā)放酒壇,眾人暢快飲著。他們知道,過了明日,他們是沒有機會喝酒了,他們面對的是三千秦軍。
這是以一對十的戰(zhàn)斗,秦軍都是最為精銳的秦銳士,他們必須以一敵十,才能有勝算。這是一場硬仗,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他們都義無反顧。
他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那就是用自己的鮮血,給荊軻及其他最后一批人鋪出一條大道。
策劃一事由張良、將軍豹與荊軻三人執(zhí)行。他們特意去查看了選中的地方,博浪沙,這個被定下的最佳選址。
博浪沙靠近黃河,兩邊蘆葦重生,正好可以隱蔽大量的人馬。尤其這邊地質(zhì)松軟,起伏不平,秦王出巡車輛到此處會降低速度,不易逃離。
計劃第一戰(zhàn),由滄海力士符勇出擊,由道路左側(cè),直接用大椎擊碎一個六架車乘。荊軻告訴他們,符勇這一擊是失敗的,但是可以查探本尊是否在場。
為何會失???
張良當(dāng)場一臉震驚。
因為出行的車輛都是六車乘,荊軻告訴他,他早算好了。
“難道趙高出賣了我們?”張良臉上有了怒容。
“不是,可能是秦國國尉可能察覺了此事,總之這事很詭異,大家要做好必死打算?!鼻G軻說。
張良沉默,荊軻又回到了策劃。
當(dāng)符勇發(fā)出攻擊后,迅速撤退。如果此時本尊出現(xiàn),右側(cè)之人開始發(fā)起佯攻,發(fā)出攻擊后亦是迅速撤退。
按著荊軻對歷史的認(rèn)知,嬴政一定會派人進去搜查的,此次是僅有一次對秦軍的有效分流。具體會是多少兵力進入,誰也不知道,這看運氣,也看趙高的天賦了。
如若他很聰明,真心幫著這邊,那么此次進入的兵力將會非常多,甚至一邊一千人進入都有可能。如若真的這么多,那對后面最后一次進攻將會變得順利。
只是這兩邊埋伏的才兩百人,如何撐住,消耗秦軍有效兵力這是一個很艱難,也是很殘酷的問題。
有著這次教訓(xùn),第三次進攻再是直接從蘆葦叢突擊,這是不可能了,必須使用迂回曲折之法。
這是荊軻的想法,一百李牧舊部直面沖擊,當(dāng)他們專注于趙騎之時,他與蓋聶兩人再從蘆葦出,迅速破入敵軍,力求一擊必殺。
沒有更好的辦法,風(fēng)險與成功并存,一切只靠毅力與血性說話。
這是荊軻的想法。
對于荊軻的布局,張良經(jīng)過思考,再次做了一次全面推演,補充了一些。這些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但是他與將軍豹卻被留了下來。
這是荊軻的主意。
為何要如此?
張良愕然。
“善后一事繁雜而艱巨,這就有勞子房與將軍豹了。”荊軻說。
計劃落定,裝備完整,出師祭酒完畢,為了伏擊一事不過于喧嘩,不被暴露,他們分五多批次出墨家村,前往博浪沙埋伏。
“活著回來!”宛諾緊緊握住了狼少的手。
“那是肯定啦,你放心?!崩巧傥⑿χf。
他輕輕松開了宛諾的手,悠悠搖著狼羽扇,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宛諾雖然看到了他臉上的自信,但是卻沒有一絲可以減弱她心中難以訴說的情愁。
“你是我敬重的大俠,一路走好。”張良也在和荊軻道別。
“別說這么多沒用的,我這人最實際,回來你請我喝酒?!鼻G軻笑。
“一定!”張良肯定了言語,卻淚濕了眼眶。
“刺殺一事,我荊軻做了多少回了,別出個門就這樣,不吉利,是不是兄弟們?!鼻G軻看著將軍豹亦在魏武卒們道別,隨即對著離行的人說。
“就是,這群人好像詛咒我們早死一樣.....”
荊軻轉(zhuǎn)身,臉上黯然,他想起了一個人,喃喃而語,“這次出行,少筑曲真的沒啥味道?!?p> ..........
..
就在荊軻一行人離去,緊張地趕到博浪沙去埋伏。遠(yuǎn)在咸陽的國尉府,也已緊張地安排著出行之事。
尉繚夜觀星斗,終于看到了他意料之內(nèi),卻最不想見到的天象。荊軻星宿光芒爆作,忽而大明忽而暗弱至幾乎沒有光芒,而秦皇嬴政的星宿則完全是黯然無色。
這是兩敗的天象,秦皇命懸一線,而荊軻性命亦是岌岌可危。
為何要這樣?
國尉心中一堵一悶,一口惡血從口中噴出。
這要如何解救?
國尉不知,但他知道此時已是到了火燒眉毛,刻不容緩的地步。
他必須前去,越快越好。
一千國尉兵連夜集合,緊急裝備,全軍快馬加鞭出行。
他們的目標(biāo)......
即將發(fā)生戰(zhàn)斗的博浪沙。
應(yīng)該可以趕上......
這是國尉的希望。
這要如何化解.....
回答是死寂的。
只有那滿頭斑白滄桑的發(fā)絲,只有那再次被噴出的淤血,見證了尉繚慟心的狂嚎。
......
..
博浪沙。
陽光明媚,照耀了曲折路上的沙子,閃閃亮著金黃。
嬴政悠然地坐在車?yán)?,瞇著眼,張口接過了嬪妃塞來的甜果,他全然不知一場災(zāi)難正悄悄地降臨。
轟.......
一聲巨響,符勇按著約定對著居中的六架車乘甩出了鏈星錐,車篷夾渣著鮮血四分五裂碎開。
頓時,走馬嘶聲四起,車輦突然停下,秦始皇嬴政身體一抖,怒著眼掀開了車簾。
“報,前方車乘遭遇突襲。”一將軍單膝跪于車輦之前。
“又是刺客?李信將軍呢?”嬴政站在車輦上,看著那碎裂的車輦,看著那血流成線,他心懼了。
“報皇帝陛下,李信將軍正安排捉拿刺客。”那將軍回答。
“還不去叫李信將軍過來護駕。”此時,趙高奔了過來,喘著氣,黑著臉說。
將軍連忙喚上一名秦士去,自己亦是抽出利劍,緊張地看著周圍的動靜。不多時,李信走進,短短幾句叮囑,那將軍離去。
“還請皇帝陛下入坐車輦,以避風(fēng)險?!?p> 李信說著,連忙喚來一堆秦銳士,將秦皇車輛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只是秦始皇見著前面那碎得連模都認(rèn)不出的車輦,他哪還敢入座車內(nèi),而是匆匆下車,站到了李信邊上。
這些動靜,被隱匿在另一側(cè)的狼王狼少看得一清二楚。
見得嬴政,狼王恨得咬牙切齒,卻是礙于蘆葦重生,又是距離不夠,狼刺起不得作用,不然他早一把狼刺揮出去了。
如今已錯失機會,他們只能按著原計劃沖出去吸引注意,然后疾速返回蘆葦叢。只是,正當(dāng)他們要沖出去之時,卻發(fā)現(xiàn)秦軍部隊正在迅速集結(jié)。
他們想干什么?
狼王愕然,狼少驚悚。
“箭陣!”秦將喊。
一排排秦銳士迅速整成隊列,利箭上弩。
“放!”秦將抽出劍,對著對面蘆葦,怒喝一聲。
嗖嗖聲響起....
數(shù)不清的利箭被射出,遮天蔽日般地襲向蘆葦叢。
“上弩.......”秦將又喊。
看著這一幕,狼王知道不能再等了。
對面沒有發(fā)出一聲痛嚎,這蘆葦叢會產(chǎn)生阻力,可是他知道突來的箭雨一輪又一輪的落下,會是什么后果?
那計劃的誘敵深入,有效分流的計策還沒開打,自己就將有義士來不及防御而傷亡。屆時,更多的秦軍隊伍將會涌向最后一戰(zhàn)。
就在狼王還在思考后果,狼少已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
他想起了那一刻,宛諾挽住了荊軻的手腕。
他笑了。
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嬴政必須死。
他沖向了那堆箭陣,狼羽扇的刺尖第一次亮出了它最為兇惡的嗜血之芒。
突如其來的襲擊,卻沒有讓久戰(zhàn)的秦軍亂去陣腳。
后排秦銳士,也就是背對狼少這一面的秦銳士迅速收弓豎盾,隨后一排亦在同時收弓架出長矛,一個牢固的防御之陣瞬間形成。
“放箭!”秦將收劍回鞘,冷漠著說出了言語。
一排士兵迅速轉(zhuǎn)身,向著狼少這邊拉起了弓弦。
“為什么會是這樣?”
秦銳士的強大,顯然超出了狼王的意料。
刺殺是他的強項,但是這種戰(zhàn)爭的場面,讓他驚悚。
狼少會死的!
狼王已顧不得多想,催動氣力,迅速而出,一連串的狼刺被疾速揮出,飛向站立的弓箭手。
隨著而出的魏武卒,迅速頂著盾牌沖上,替著狼少攔下了疾速刺來的利箭。
“破了他們防御。”狼王怒號著。
獨門絕技蒼狼嘯月連續(xù)兩次被使出,一只又一只的由氣形成的蒼狼迅猛地撞向秦銳士的防御,直到撞出了一個巨大缺口。
刃棍在此時被疾速抽出,合二為一,狼王握著這雙刃棍沖了上去。后面沖出的百名魏武卒見著秦軍防御陣破開,亦是持盾握著長矛緊隨狼王沖了上去。
“就這么點人也敢來刺殺,小兵陣?!鼻貙⒗淅涞卣f。
秦軍陣地迅速發(fā)生變化,由排排列列化為零散,由十個秦銳士組成一個攻防兵陣........
而就在這一側(cè),高河亦是持著大長劍血忍迅速沖出,后面的魏武卒亦是跟著沖出。
“好久沒這么暢快了?!备吆营b獰了言語。
一個縱身,避過了盾牌后刺出的大戟,大長劍血忍削落鐵盾,跟著一起削過了那三個持盾防御的秦銳士。
“秦銳士嗎,就這么弱?”
高河高傲的言語過,陽光下又閃出血忍的不想忍,戟斷盔甲裂,六個攻型秦銳士血濺當(dāng)場,剩一個持劍指揮者懵懵不知所以。
一道寒光過,這一個小兵陣瞬間瓦解。
“攻兵陣!”秦將見著小兵陣被一破再破,連忙喝道。
他抽出劍撲向了狼王,因為他發(fā)現(xiàn)狼王竟然是氣力覺醒者,他知道所有的兵陣都無法抵抗氣力覺醒者的。而連忙趕來的另一為秦軍將領(lǐng),亦持著長劍,撲向高河。
攻兵陣的行程對秦軍戰(zhàn)局有了一定的緩和。
然而秦軍勢眾,此處道路并不廣闊,局域限制了大規(guī)模軍隊的進攻,所以戰(zhàn)局一下難出勝負(fù)。
而就在此時,縣子糾結(jié)地看著中箭才包扎過的魏武卒。
“快去.....”
魏武卒艱難著話語,他知道這就是戰(zhàn)爭,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
“兄弟你保重。”
縣子最后說了一句,撲向了路外。
高河交代縣子,要他帶離這位魏武卒??墒沁@讓不善言語的他如何勸解,所以他不走,只能自己走。
因為他知道,外面的戰(zhàn)斗需要他。
......
....
攻兵陣,由十五人形成的小團體陣型,六名防御盾,六名大戟手,還有三名弓箭手。相對比小兵陣,少了指揮者,卻多了遠(yuǎn)程攻擊,加強了防御,加強了攻擊。
對于強行來攻擊的人,攻兵陣型起了作用,秦軍傷亡在減弱,而魏武卒則加劇了損失。老九與茍旺看著這個眼紅了,但是這小型陣體這么多,他無力分身,只能加快了攻擊速度。
一支支利箭向著盾牌強射,兩人頂著強盾向著攻兵陣沖去。見得適合時機,迅速攤開盾牌。
就在此時,符雄的鏈星錐呼嘯著向著陣體擊去,也就在這一瞬間,盾牌再次合并,擋住了隨即而來的利箭。
滄海力士符雄的鏈星錐確實凌厲,僅僅一擊,秦軍陣型便破,兩人持矛疾速刺去,鏈星錐如摧枯拉朽般在再次橫掃而過,陣體瞬間被夷為平地。
只是他們輸出的傷害比對同伴承受的傷害,少了很多很多。
“撤........”老九嘶吼了聲音。
“撤......”狼王與狼少亦是不甘地嘶吼了聲音。
出擊之人迅速串入了蘆葦,漫天的箭雨在不久之后,又在狂瀉而下。
盾陣!
第一次來不及防范的魏武卒不會再吃虧了。
三人一體,三個大盾牌就如堅硬的龜殼一樣,擋住了這所有的傷害。
.............
...
“戰(zhàn)報如何?”秦皇焦慮地看著隨即趕來的秦將。
“敵人很多,身份不明,現(xiàn)已退去,請皇帝陛下示下?!鼻貙⑶ケ瓎柕?。
“殺!”嬴政冷冷地說。
“皇帝陛下,小臣以為此地兇險,皇帝陛下應(yīng)早離這是非之地?!贝藭r,趙高深欠身,低聲說道。
“李信將軍?”嬴政猛喝。
“末將在。”李信即刻作鞠叩首。
“你迅速安排?!辟f。
李信領(lǐng)命,迅速安排兩個將軍各領(lǐng)八百秦銳士,前去搜尋刺客余孽。又派出三快騎前去探路,他則請皇帝坐上車輦,自己為他坐鎮(zhèn)駕車,向著前方駛?cè)ァ?p> 此行,不過三刻時間,探路者未回,大道對面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敵襲、敵襲........”
前方秦銳士又傳來驚愕的呼喝聲。
為什么會這樣?
反叛者一波接著一波......
李信心中大為惱怒。
此時他在守衛(wèi)秦皇,不敢擅自離開,他看清了遠(yuǎn)遠(yuǎn)奔來是騎兵??粗鞘炀毜尿T駕本事,認(rèn)出了是趙國的重騎。
“布陣,天矩陣?!崩钚糯蠛?。
聽著喝令,秦銳士急急而動,兩排秦銳士錯落有致,一蹲一立,緊握與肩頂著盾牌。哐哐哐聲起,頓時疊起了上下兩層盾牌,嚴(yán)嚴(yán)實實地整排攔住了道路。
緊挨其后的是長戟從盾隙之間一排排刺出,每一支長戟都由兩個秦銳士全力支撐。他們知道,必須使出全力,因為他們面對的是重騎的沖擊。
如果前面攻防出現(xiàn)崩潰,那后面面對的將會是致命的后果。
在后面,成排成排的秦銳士迅速開弩上箭,屈膝遙首,準(zhǔn)備隨時放箭。
李信看到,箭,一支支已從趙重騎射出,他亦是怒吼著,“放箭......”
然而,就在此時,兩人走出蘆葦叢,迅速化成殘影,及時制止了這一切。
是荊軻,看準(zhǔn)了時機,鬼谷技二式,龍縱穹空全力而出。
是蓋聶,明陽劍在這一瞬間,亮起紅色的烈焰,疾速向著成排的弓弩手,貫穿而過。
暗龍呼嘯著,嘶吼著,卷起了漫天的血,天空就在這一瞬間化為血色,整排的弓弩手霎那間倒地不起。
龍縱穹空二式,在瘋狂的嗜血中再度爆發(fā),一刃由內(nèi)而外,直接沖破了天矩陣。從道路之中,硬是又破出了一條血路。
也就在此時,重騎頃刻而至,從這條血路殺進。
頓時廝殺聲、怒吼聲、哀嚎聲、馬嘶聲交雜在一起,震天響起,博浪沙在這一刻變成了血浪沙。
李信顫抖著身軀,猙獰了紅眼,他看清了是荊軻,也看到了是蓋聶。他知道這些秦銳士根本不是對手,連忙大吼,“攻兵陣,消滅重騎。”
也只能這么做了,能消滅一個對手是一個對手,強行去與荊軻、蓋聶作對,那無異于自尋死路,死得毫無價值。
看著秦銳士迅速組成隊伍,開始反擊,他亦抽了地煞。
只是這一刻,他僵住了。
他不能去,因為他的任務(wù)是保護秦皇。
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隊伍陣型一一被破,只是殺了過半的重騎,就已全部倒下。
中計了。
李信惱火中沉寂下。
靜了.......
空氣飄蕩著溫?zé)岬难?,死一般的靜了,而不遠(yuǎn)處的喧嘩聲又在傳起。
蘆葦那邊的廝殺還在繼續(xù).....
還有.....
馬蹄聲.......
為什么有馬蹄聲?
難道他們還有援兵?
李信懵了。
秦王輕輕拉開車簾,愕然地看著這一幕,只是須臾時間,他從容了神情,緩緩踏步下車。
“朕不怕死,只是死在你們這種小人物手里,朕死得冤。朕還有很多心愿沒有完成,都是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大秦盛世?!?p> 嬴政說著抽出了寶劍,厲聲大喊,“所有人都給我下車參戰(zhàn)?!?p> 其他車乘下了人,是文臣、是嬪妃。他們恐懼著神情,瑟瑟發(fā)抖地拿著劍,指著兩個全身是血的惡魔。
“趙高呢?”嬴政見不到寵信的人,心中大怒。
左右茫然四顧,沒有人看到趙高。
只是在此時,荊軻與蓋聶露出了笑容,他看到了趙高正趴在車輦之下,裝著死尸,一動不動。
“趙高不會死,其他人都不會死。”荊軻淡淡笑著,眼神突然在一瞬間暴戾,言語暴怒,“但是你李信,還有你嬴政,今天必須死?!?p> “是為了高漸離嗎?”李信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一切,亦是滄桑了言語。
“是,還有我田門的兄弟。”荊軻怒。
“人生一世,何其蒼茫。好吧,既然你我宿命已定,那就來決一勝負(fù)吧?!崩钚判χo握了地煞劍。
就在此時.....
馬蹄聲已更加清晰,急促而進,來得非常非常的急。
嬴政回頭,眾人回頭,看到了身后滾滾而起的黃塵,他們知道救兵來了,露出了惶恐之后的那種笑容。
“是你大哥來了嗎?”蓋聶問。
“是的?!鼻G軻茫然了神情。
就在須臾之間,尉繚大軍已至,一千兵馬滿滿堵住了道路,所有士兵在這一瞬間下了馬。
“國尉救我!”嬴政大喜。
“上弩!”尉繚冷眼看著這滿地的鮮血,怒喝一聲。
嬴政停住了本欲前行的腳步,在這一瞬間,他知道所有,愣愣地轉(zhuǎn)回了身,握緊了手中的劍。
“從此天下無尉繚也......”尉繚看著眼前的場景,悲慟了身體。
“后悔嗎?”荊軻看著那成排弓弩上的利箭,轉(zhuǎn)頭問了蓋聶。
“有你這兄弟,為蒼生而死,蓋聶一生值了?!鄙w聶淡然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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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緩緩西斜,染紅了蘆葦,也染紅了峽谷之口。
“貝貝,你在干什么呢?”一聲輕輕的聲音從一個小孩身后響起。
“娘親,我在等父親回來,他會回來嗎?”小男孩回頭,眼中露著焦慮,說著稚氣的話,輕輕地問。
“會的,一定會的,你父親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他一定會回來的?!鄙瞎偃剌p聲低說。
“那我就天天這邊等,父親回來看我,一定會很開心的?!毙∧泻⒄f。
“嗯,貝貝,你看這晚霞多美。”上官蓉輕輕搭住了他的肩膀,伸手指去了落陽,看著這光芒染透了遠(yuǎn)山之上的云彩。
“狼少也會回來的,是嗎?”宛諾說著側(cè)頭。
透過上官蓉淡淡的笑容,宛諾從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那不堪一擊的脆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