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言看過后拿著名片晃了下,“肖先生就不怕我打騷擾電話嗎?”
肖長遠將剛切好的一塊牛排放入嘴里,抬眼看了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眼神凝視著她,說道,“求之不得?!?p> 殊言看著凝視自己的眼神,有一刻怔楞,被他這樣一答,自己反而落了下風,“忘了自我介紹,我姓霍?!?p> “哦?霍小姐?!毙らL遠挑了一下眉,又是慢條絲禮的說出幾個字。
不知道怎么的,他那聲哦還是讓殊言心里警鈴大作,內(nèi)心責備自己太過敏之后,她開始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tài)。
之后整個過程雖不是男女言笑晏晏,但一切也都是恰到好處。
所有男女第一次見面可能的談話,她都有事先準備過。
或許自己還是有些拘謹?shù)模麄€晚上,她吃的最多的就是面前那盤裝扮精致的時蔬。
夾菜抬頭間,就撞上了肖長遠的目光,他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問道,“霍小姐是在減肥嗎?”
殊言忙擺手說道,“沒有,沒有?!?p> 似乎為了證實自己真的沒有,她真的用勺子了挖一大口熔巖蛋糕送到嘴里,那邊肖長遠的聲音再度傳來,“霍小姐日日在這里,我只當是為了等我,如今卻只是低頭吃東西,看來我得反思自己了?!?p> 一句話嗆得殊言直咳嗽,原來他早就看到自己在這里,故意視而不見,才讓自己挖空了心思主動找上門。
這男人真是壞到了極點。
那邊肖長遠卻像什么都沒發(fā)生,自然的遞過水杯,還替她輕撫了背部。
自己只當她要耍出什么本事來勾引自己,桌上問的問題老套至極,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同她來相親了,如今自己隨意的說了句玩笑話,活躍一下氣氛,她就被嗆到,就這點手段,還敢來招惹自己?
也或許這就是她的手段,顯得她確實與眾不同。
晚飯后,肖長遠順理成章送她回家,她沒有拒絕,一切都如事先預想。
在車上她講了幾句話試圖把自己和他的關系拉進一些,肖長遠卻似乎沒什么說話的欲望了,之后便一路沉默,事先準備的套路似乎有些用不上了。
讓一個二十多年習慣沉默的人,突然跟一個不太熟的人聊天,還要應對他各種突如其來的冷笑話,她盡力了,這頓飯吃的她像備戰(zhàn)軍事演習一樣。
車上他的司機就是那日自己所見之人,原來他不是沒來,只是等在車上。
車子緩緩停在她住的樓下,就在殊言想著要不要借他外套,這樣才能順理成章下次見面的時候,肖長遠卻突然開口,“霍小姐,”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將她的睫毛打出沉沉倒影,精致的小人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殊言扭頭看著肖長遠,等著聽他要說什么,卻見他整個人忽然壓過來,直接捧著她的臉吻了下來。
肖長遠壓過來的那一刻殊言感覺到了一絲害怕,之后腦海瞬間空白,這吻來的太過突然,自己才同他第一天正式見面,不過吃了頓飯,他就吻自己,那之后呢?
饒是她有了專業(yè)的訓練,仍然被這個吻弄的有一瞬間,頭腦空白。
一個合格的特務,任何時候都應該集中注意力,而不是頭腦空白,哪怕是別人吻你。
左肩忽的陣痛傳來,想是被剛剛壓過來的身影壓倒,她的理智瞬間回神,一把推開對方,慌亂的想解開安全帶,一時間竟摁不開。
‘啪’的一聲,男人的手指替她摁開了安全帶,她推開車門,也顧不得再去想讓他們下次見面的法子,便跑上了樓梯。
現(xiàn)在的男人都這么隨便嗎?第一次吃飯就吻她?那下一次她是不是就該失身了。
自己想的勾引他,如今自己方寸大亂,對方卻紋絲未動。
這個男人太危險,李殊言,你可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餿主意。
車上,肖長遠看著跑進樓里的殊言,心里似趟過一絲電流,撓的自己癢癢的。
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肖長遠望著那張臉,便心生好奇,這究竟是她的真實容顏還是偽裝成如此,這個念頭,從第一次見到她,便敲打在他的心上,下車前,看著她低頭想解安全帶的樣子,他是真的想吻她,也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果然,這張臉是真的,她就是這個樣子,她來見自己,沒有做任何掩飾。
是她覺得這最后一擊一切都無所謂了嗎?還是她真的愿意與自己坦誠交往。
男人都自戀,肖長遠也不例外,他有自戀的資本,金錢、權勢,他都有,或許正如自己那日所說,她想明白了,想找個人依靠也不一定。
無論如何,送進嘴邊的食物,沒有不吃的道理。
坐在駕駛位的楚風清清楚楚看到自己老板剛才吻了二十三號,之后二十三號像逃命般跳下車,而自己的老板此刻在車里心情很愉悅。
“開車”,肖長遠似乎連聲音都與平日里不同,“去查一下,她現(xiàn)在住的這棟樓在誰的名下?!?p> “好的,老板。”
殊言一口氣跑上了二十九樓,她甚至沒有坐電梯,她需要思考。
緩緩的靠門坐下,她心里反復只有一句話,李殊言,你可真給自己出了個餿主意。
冷靜下來的她打開電腦,輸入長遠集團,肖長遠,幾個字,搜索,只有他參加一些活動的介紹,卻沒有任何照片,看來這也是他選擇用肖長遠這個身份的原因之一。
這樣的人或許早就想到,身邊出現(xiàn)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有目的而來,不論是為了金錢,權勢,亦或者像她這樣,可他把自己歸入了哪一類了呢?
她剛才很狼狽,以她少有的淺薄經(jīng)歷,根本不是對方對手。
收回理智,殊言認真分析了兩人今天見面的所有細節(jié),這人早知道自己特意在哪里,或許他就是等著自己一步步向他走去。
是他對所有人都如此,還是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什么?不論是什么,在感情牌這方面,自己絕對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恐怕‘芙蓉’還沒拿到,就已經(jīng)被他拆骨入腹,而自己是在乎這些的。
看清事實后,她決定放棄,與一個危險的男人交往,或許比讓她真刀真槍的去闖難得多。
不是還有最后一線生機嗎?等自己傷好了,就去再去闖一次別墅,總之,不能再同這樣危險的人直接接觸。
那邊小蝶聽到殊言講她去勾引‘老板’,自己話還未說完,小蝶的聲音就通過電話傳來,直要震聾她的耳朵,“李殊言,你可真是長本事了。那樣的人你也敢去招惹,他見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鹽都要多,他沒把你拆骨入腹你就趕緊燒香去吧!”
小蝶那句話,她是信的,從這幾日短暫的接觸她便看出,她這檔次的,根本無法在這方面跟對方過招。
小蝶噼里啪啦一頓怒罵之后,卻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殊言,那BOSS真的吻了你嗎?什么感覺?”
感覺?她忘了,當時一心只想著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