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遠看著殊言這一出精心安排的好戲,要是自己不知道她是二十三號,只怕真的是要被騙過去。
他坐在那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剛剛那人在同霍義走了之后,仍是回過頭掃了自己一眼,眼神中充滿警告,又似充滿怨恨。
小貓在做戲,可是卻引來了不速之客,恐怕她自己也沒料到吧。
既然順利接近肖長遠,那么她就是霍然,想要演好霍然,這一步必不可少,肖長遠沒見過她,可霍義總是容易查到的。
回到車上,他的保鏢竟然不在?破天荒頭一次,是肖長遠讓他提前走了嗎?
她突然想到之前組織給她的資料,上面寫著,Y團指揮官,代號‘老板’還有什么,不會任何功夫?
殊言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上的肖長遠,這人堅實的很,說他不會幾下拳腳,鬼才信。
她順手將目光投向他的虎口處,膚色如常,并沒有同別處有什么不同,甚至連多余的手繭都沒有,這絕對不是一把拿槍的手。
包括自己都做了特別的處理,但他的手真的就好像尋常的商人。
完全是一雙未沾過槍、支的手。
她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這人難道真的是不會任何功夫?不對,他幾次到自己身邊,行動迅速,尋常人怎么可能這樣。
肖長遠身子靠近她,嚇得她朝后靠,他卻只是替她拉上了安全帶,便離開了。
這些日子下來,他們相處的很融洽,他對自己的照顧,一切恰到好處,甚至讓她覺得,即便自己以后真的找了男朋友,也未必能如他這樣體貼細致。
“肖先生,”殊言剛想開口。
“叫我長遠,你是我女朋友,難道要一直喊我肖先生嗎?”今天她同霍義介紹自己,便是一口一個肖先生,還是自己主動說出,他在同她交往。
這樣一說,身旁的人反而連話也不說了,只將身體蜷進副駕駛,裝作要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
“你想說什么?”肖長遠問道。
“唔,沒什么。你的司機走了?!彼緛硐胝f保鏢,又覺得有些不妥,還是改口了。
“他臨時有事,我放了他一天假?!?p> 看著肖長遠的車子緩緩駛?cè)胧煜さ穆窌r。殊言意識到,他不會是要帶自己去別墅吧?她忍不住問道,“這是要去哪?”
“回家?!彼麤]有說去我家,而是說回家。
名正言順的去他到別墅,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只是未免太快了一些,殊言有一絲期盼,又有一絲忐忑。
畢竟是自己同他回家,而這個‘他’對自己而言有著極大的不確定性。
但她沒有說話,沒有說話就是默許他帶自己回家。
車子緩緩?fù)T谙愫?7棟,殊言回頭掃了一眼周圍,這里自己曾經(jīng)呆了整整六天,熟悉的很。
肖長遠自然的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一切似乎再尋常不過。
殊言慶幸,她現(xiàn)在是以霍然的身份同他在一起,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這里。
屋內(nèi)一切尋常的很,倒沒有她預(yù)想中的繁復(fù)。
他牽著自己的手,徑直走上了二樓,直到他推開了主臥的門,殊言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快速抽手,卻因為動作過猛扯到了肩上的傷,疼的她差點‘嘶’出聲。
“干嘛?”她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慌亂,“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肖長遠順勢放開了她的手,卻把她推進門靠在門口的衣柜上,看著她,他總是這樣看著她,把她圈在自己兩臂中,好像這樣她就逃不掉了似的。
他比自己高出許多,離自己近的時候,連陽光都擋的一點不剩。
“你都進了我的臥室門,你說我要干嘛?”聽他這樣說,殊言嚇得更是大氣不敢出,半響,她說了句,“你堂堂一個集團總裁竟這樣??!···”這樣什么?她說不出來了。
看著她的樣子,肖長遠笑了,他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似乎經(jīng)常被她逗笑,“你總不能因為我的身份而否認我是個男人的事實。”
殊言一時不知道說什么,“現(xiàn)在是白天,你這樣不太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確定要對我做些什么嗎?
肖長遠將自己的額頭靠向撐向門上的肩膀,他真的要笑道肩膀抖動,“然然?你的意思是讓我等晚上?”
肖長遠極善于察人,他確信,人的情緒可以掩飾,但生理反應(yīng)和不經(jīng)意的流露絕對掩飾不住,這一點他在多年的審訊經(jīng)驗中,已經(jīng)熟知。
那日她去獨闖Y團,眾人對她議論聲一片,可若是被別人知道一向被傳的神乎其神的二十三號,其實是個懵懂無知的小女生,所謂的成熟,也不過是強撐而已,別人會信嗎?
可自己為什么要讓別人知道?別人永遠不知道才好,想到這,肖長遠竟有種把她藏起來的沖動。
可她竟然想來勾引自己,就應(yīng)該知道后果。
他向前一步湊近,殊言嚇得猛地要閉眼,卻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你當時答應(yīng)過我,不隨便碰我”那日自己跟他說的時候,他明明說好,都聽她的。
“好,我不隨便,我現(xiàn)在就打一份軍事報告,跟領(lǐng)導(dǎo)申請一下,我要跟霍然小姐睡覺?!?p> 說著他竟站直,行了個軍禮,說道,“報告首長,肖長遠申請,今晚同霍然小姐睡覺!”這人,這樣污穢的語言,竟被他說的如此鄭重其事。
聽完之后殊言看著正經(jīng)又無賴的‘老板’,徹底傻眼,誰能在此刻告訴她,對上這樣的人該怎么辦?
肖長遠卻又猛地靠近,出聲說道,“首長,您同意嗎?”
殊言下意識想轉(zhuǎn)身出門,卻被肖長遠一欄攔腰抱起,扔到床上,她爬起來,忙說,“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晚了,已經(jīng)過了30秒,你沒說話,就代表默認了?!?p> 這人還是這副無賴樣子,就在殊言想爬起來跳下床的時候,他卻只是從身后一攬她的腰,將她摁在床上說,“休息一會吧,我有些累了?!?p> 他確實有些累了,這幾日總部、公司和殊言這邊來回跑,他幾乎成了連軸轉(zhuǎn)的機器。
剛剛真的是看她的樣子想嚇嚇她而已。
見他只是輕輕躺下,并沒有做什么,殊言意識到,剛剛他是故意的,故意嚇自己。
床上的人不再亂動,肖長遠將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下巴處,又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明明是淡淡的蘭花香,楚風(fēng)卻說聞不到。
他是真的累了,片刻便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殊言心想,他若知道自己就是二十三號還能睡的著嗎?
睡聲逐漸沉穩(wěn),她悄聲下床,走進洗手間內(nèi),剛剛甩手間扯動了傷口,此刻磚心的疼,扯開衣領(lǐng),厚厚的紗布果然已經(jīng)滲出絲絲血紅。
不行,自己得離開這里,她衣著單薄,若是血跡滲出來,到時候,肖長遠便會知道自己就是二十三號。
出了衛(wèi)生間,看到仍靜靜躺在那里的肖長遠,殊言心中閃過一絲異樣,自己身為他的女朋友,要是這樣一聲不響的走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或許是因為這個想法,她轉(zhuǎn)身回了衛(wèi)生間,將紗布兩側(cè)重新做了整理。
防止血跡滲出。
她走出臥室,站在樓上簡單左右掃了一眼,看了看左右的房間,卻沒敢再動一步,肖長遠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過誰知道這看似平靜的一切中,有沒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攝像頭和機關(guān)。
也或許這就是他的試探,試探身邊每一個人接近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