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示意一旁的助理將事先打印好的報表發(fā)了下去。
報表中將公司近幾年的賬目疑問做了簡單勾勒,韓安看到后頓時站起來,“霍然,這是公司的賬目,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看,收起來?!彼麑ι磉叺臅h助理說道。
助理趕忙將剛才發(fā)下去的東西又收了起來,她其實沒有細看霍然讓她發(fā)的是什么,聽韓安這么一說,趕忙拿走了每個人手里的報表。
其實殊言并沒有準備給每個人都看,但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現(xiàn)在手里有的是證據(jù)。
“愛神這幾年的賬目我已經(jīng)都看了,不明白的地方也另請了專業(yè)人事過目,帳是平的不錯,可你們就是拿這樣的賬去糊弄公司,糊弄我們霍家嗎!”
她最后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她第一個先拿王東國開刀,誰讓他先惹自己,“我想知道采購部除了正常的采買賬目外,還有什么額外的開銷,據(jù)我了解同行業(yè)的采購成本只占營業(yè)額不到百分之五十,是什么原因讓霍氏的珠寶采購成本足足比行業(yè)高了百分之五?”
她說完就看向王東國。
百分之五的采購成本,一年下來足有上千萬,都被他私吞了進去。
“霍氏用料講究,采購成本高些自然是常態(tài),這有什么疑問?!蓖鯑|國急的直冒汗,可嘴上仍舊強硬著。
“是嗎?”霍然說著將一旁一本賬目直接甩在桌子上,讓我給這些廠家一一打電話去嗎?
其實她手里根本沒有所有供應(yīng)商的電話,她不過是故作聲勢,讓她聯(lián)系一兩家還行,這么短時間把愛神的所有供應(yīng)商電話一一查到,她沒那功夫,也沒那心思。
可王東國此刻哪里能想到這些,霍然能查覺出賬目異常已經(jīng)嚇壞了他,她還直接指出了他每年拿了多少回扣,她此刻拿到所有供應(yīng)商電話,似乎也不足為奇。
他掏出兜里的手帕抹了抹額頭的汗。
轉(zhuǎn)頭對著霍然說道,“大侄女,咱們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情不用拿到外人面前說?!辈少彶坑退蟊娙私灾纱丝瘫荒玫脚_面上來說,他臉面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你現(xiàn)在主動離職,把這些年的貪污補足百分之五十,我不再追究,不然我立刻報警,你之前應(yīng)該有查過貪污這么大一筆公款要判多少年的吧?”殊言用著商量的口吻,仿佛在好言相勸他。
“你!”王東國被她氣得半響說不出來話,“霍家還輪不到你說話!這事即便你哥哥知道了,他也不會說什么。”
霍然看著他笑了笑,拿起手邊的電話,“喂,110嗎?這里是愛神···”
“你個小賤人!”王東國見她真的報警撲過來就要打她,殊言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這樣的人也想傷她?
門口助理見形勢不對已經(jīng)叫了保安,韓安竟然破天荒上前擋在殊言面前,她倒是未想到,躲在韓安身后,殊言晃了晃手里的電話,“表叔,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嗎?”
“你個···啊!”他的話還未說出口,韓安已經(jīng)摁住了他探過來的手臂,他痛的大叫。
保安已經(jīng)沖了進來,帶著王東國走了出去,一路他還在那里叫罵著。
經(jīng)過了剛才那一出,每個人臉上都不好看,也都在想她下一個會拿誰開刀,畢竟在霍氏這一某三分地上,誰都不敢說自己真的是干凈的。
霍然眼神一一掃過眾人,“公司的賬戶我都看了,但我并不打算一一追究,大家這些年為霍氏,為愛神的付出有目共睹。之前怎樣我不管,但之后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有任何動作?!彼f的動作,包括那日偷賬本的小伎倆。
這一招抓大放小,著實震懾,又收買人心。
散會之后她看了韓安一眼,韓安看到自己看她,走過去說了一句,“霍小姐不愧是留學(xué)歸來,真是厲害。”
“哪里,愛神有今天都是有你?!彼卜畛械?。其實這些她都是頂討厭的,這兩天的事,她有些后悔當(dāng)時找霍義,S市那么多名門望族,她做哪家千金小姐不好,偏偏找了霍義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怪不得他那么主動的為自己考慮,天下絕對沒有白撿的餡餅,尤其是商人給的餡餅。
不過這也讓她見識到了生活的另一面,或許之后她要的生活里也有這些。
***
辦公室里,韓安給霍義打了個電話,“她可真是你的好妹妹,不但解決了賬本問題,連著把王東國也處理了?!?p> 那邊霍義笑聲爽朗,轉(zhuǎn)頭卻說道,“再多歷練歷練她,我這個妹妹還年輕?!?p> 韓安無語,她只是年紀輕些,手段可老練的很,“有你這么當(dāng)哥哥的嗎?”
“你懂什么,我不這么做,她什么時候才知道霍家的千金小姐不好當(dāng)。”他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
自己雖然和她談了條件,可要順利坐穩(wěn)霍家小姐的位置,她確實還需要靠她自己。
“財務(wù)上的大小問題她都解決了,還要怎么為難她?”他有些無語,這個霍然似乎是個燙手山芋,他現(xiàn)在丟都丟不出去。
“辦法總會有的,這事就交給你了。”說罷他就掛了電話。
韓安真是想怒摔手機,兩尊大佛他哪個都得罪不起,可偏偏都得得罪??伤坪趸艏倚置玫年P(guān)系,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殊言耍盡了威風(fēng)之后,肖長遠這邊也收到了消息,自己稍微一點撥,她就知道該如何行駛手中的那點小權(quán)力,還真是超出了自己的預(yù)料。
原本還擔(dān)心她處理不好這個小江湖的事情,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而后他又想到這人似乎記仇的很,壓制比比,惹過她的,她倒是一個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