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肖長遠所料,他與霍然昨日在宴會上的高調(diào),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登上了報紙,只是標題讓他大失所望,‘霍氏千金或?qū)袢障录揲L遠集團總裁’,一張肖長遠為她換鞋的照片放了整個版面,再加上這些誘導(dǎo)性的話語,肖長遠真是第一次有了挫敗感。
他記得白自在那年高調(diào)上了報紙,標題明明是‘白家幺子貼心照顧未婚妻’,怎么輪到他這里,就成了下嫁,而且不論是封面照片還是另配的幾張‘霍然’和他說話的圖片,她都是直直的站著,保持一沉不變的笑容,反倒是自己緊緊的拽著她的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文山看著報紙笑出了聲,真是沒想到,肖長遠如今都這么高調(diào)了,那動作、神情,真是個癡情好男兒,他嘴里不斷的‘滋滋’感嘆著,又跟身旁的文觀說道,“瞧瞧,瞧瞧,這就是老板,咱Y團的老板。”
文觀極其懂他這個師弟,整日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整起人來卻是絲毫不手軟,他左右看了一眼,確定肖長遠不在身邊,一把抽過文山手中的報紙,翻了起來,還真是老板,“老板什么時候認識了霍氏千金?好像長的還真是那么回事?!彼贿吙粗鴪蠹堃贿吀纳搅闹?p> 文山也左右看了一眼,“嗯,好像確實比某些人好看,是吧?”他故意拉長了尾音。
文觀接過話說道,“嗯,確實是比文語要好看一些?!?p>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另一邊的吼聲,“文觀,你在說什么,誰比我好看?”王文語一把抽過他手中的報紙,肖長遠蹲下為霍然換鞋的那張照片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一旁的文觀心里直呼倒霉,千防萬防還是著了文山這個老狐貍的道,自己以后再也不想跟他說話。
王文語拿著那報紙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久,確定了上面的人是肖長遠無疑之后,也忘了文觀剛剛說她的話,一路踩著她的鞋跟就走進了二樓辦公室,霍然,霍然是哪個賤人,跟她搶老板的都是賤人。
楚風(fēng)看著桌上的報紙,又看了眼肖長遠,“老板,要不要讓他們撤下來?!?p> “再等等。”他需要再等等,自己的這出戲是給有心人看的,他的父親,白老,徐文經(jīng),或許還有其它人,真的需要耐心等一等。
他和二十三號在一起的事情,或許他們早就知道,只是,他要一個態(tài)度,一個面上的態(tài)度。
半小時后,肖長遠的電話響起,他日理萬機的父親這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倒是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他父親的立場,也代表了另外兩個人的立場,畢竟肖白徐三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平時他找了女朋友,眾人自是不會說什么,只是這次,事情有些復(fù)雜,或者說,對方的身份有些復(fù)雜。
不過既然來電話的是他的父親,那么一切都好說。
接起電話,肖山的第一句話便是,“長遠,我以為你做事是有分寸的,你自己現(xiàn)在在做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當(dāng)然在做我該做的事情,不然你以為呢?”他自小便不像他大哥那樣事事順著父母心意,若不是肖長安突然出事,或許直到現(xiàn)在肖長遠仍舊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幕焓雷幽印?p> “肖長遠別告訴我你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肖山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樣的話,他真的太讓自己失望了。
肖長遠避重就輕問說道,“她身份再怎樣,在你那里還不是如隔著一層砂紙?!?p> 他二十歲之前最引以為豪的事情,在二十歲之后卻覺得是最大的障礙,他在部隊一路高升,知道的人看到了他的努力,不知道的人都覺得他有個好父親,承蒙祖上陰翳的混世祖。
就像現(xiàn)在,他的父親,片刻之間,就將對方的過往翻了個底朝天,任你是白是黑,即便是如同二十三號這樣,身份放不得明面的人,其實也逃不過。
權(quán)力才是這世界上最讓人敬畏的東西,當(dāng)擁有它的人站在一定高度,任何最隱秘的事情,在他眼里也是透明的。
“長遠,我不反對你交朋友,可你總要看清楚人,她接近你為了什么你很清楚,不要到頭來再像你大哥一樣!”
“別提我大哥。”在此之前他同肖山等人的想法一樣,那天殊言問她為什么要去試探的時候,他突然想到當(dāng)時的一件小事,那時大哥住院已經(jīng)近兩個月,無數(shù)次治療卻仍舊起不到半點效果,他的脾氣越來越差,趙歡歡那段時間沒有課便跑到醫(yī)院,她打了水想幫肖長安擦洗一下,對方卻毫不領(lǐng)情,伸手便將盆子推翻在地,病房內(nèi)一片狼藉,護工在那邊打掃時,嘴里都忍不住搖頭叨念,“多好的女孩?!?p> 趙歡歡哭著跑了出去,肖長遠當(dāng)時想,大哥這樣對她,她或許再也不會來了,可第二天,她仍舊像個沒事人一般坐在肖長安床邊,給他講著學(xué)校里的趣事,連他當(dāng)時都覺得這個人是該多沒心沒肺才能這樣對大哥。
肖長遠揉了揉額頭,故意說道,“你兒子馬上就三十了,我是認定了她,你若是想讓我一輩子打光棍,想讓咱肖家絕后,你就使勁攔著我吧!”
肖家雖然有兩個兒子,可長子長安,他怕是指望不上了,如今也只有長遠能讓他稍微有些盼頭,他自然想讓他快點成家。
“還有,老肖同志我可是聽說白老很中意她,有向北邊要人的意思?那之后她的身份應(yīng)該不是什么障礙吧?”楚風(fēng)之前說過,兩位首長對她很感興趣,既然Y團的人都能被收編,為什么她不可以?
什么身份,不過是父親的借口,他真正介意的或許是對方為了‘芙蓉’來接近他。
“別跟我提老白,還不是因為你當(dāng)時把她放走了?!痹掚m這樣說,但看了李殊言的這些年的履歷,作為一個軍人,肖山還是打心眼里佩服她的,而且除了接任務(wù),她的其她生活經(jīng)歷其實簡單的如同白紙一張,這點他還是很滿意的。
“她這樣的人在你身邊我一刻都不放心,誰知道張燁景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又能保證她不會知道更多,不會背叛你嗎!”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讓自己不得不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