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dāng)山乃道家祖庭,綿延數(shù)千年。群山險卻奇、流水寒且凜、古樹眾且集。
最高處乃金頂大殿,落于武當(dāng)山頂。其內(nèi)供奉道家三清祖師,面前供奉藍(lán)釉三足香爐常年燃著沉香,每日都安排專門雜役清掃香灰。除重大活動,但無掌教口諭,尋常弟子不得入內(nèi)。
以武當(dāng)山金頂為中心共有二十八殿,含二十八星宿之意。周圍山群有七大主峰呈北斗之勢,均是歷代七脈真?zhèn)鞯茏铀印?p> 除卻主峰外另有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藏于武當(dāng)群山之內(nèi),為歷年上山歸隱求仙的散人提供棲息之地。偶有后來者發(fā)現(xiàn)洞天福地中已升仙的枯骨,也都將其掩埋在山林中,伴隨祖庭長存。
相傳武當(dāng)群山原來的北斗七峰在前朝,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一座搖光峰,搖光一脈弟子全在武當(dāng)山金頂前被發(fā)現(xiàn)。武當(dāng)山下百姓都傳言是老天對武當(dāng)以北斗七星名號建峰不滿,故意收了搖光讓武當(dāng)北斗七脈不存。
先代掌教張青牛為了安撫民心和門下弟子,一式真武劍劈開開陽峰,成開陽、搖光雙峰。雖未完整劈開,但卻形成同山雙峰之景,且一年四季不斷有溪流從斷口流下,后人皆贊其景曰:獨(dú)隔一江水,武曲望破軍。
大周建國以來,尊道教而敬天,修無為以長生。歷代帝王均以道教為國教,尊武當(dāng)為道教鼻祖,歷代掌教大典后都要將掌教候選第二位送進(jìn)西京擔(dān)任國師之位。
如今西京城內(nèi)的道云子李之然正是當(dāng)代武當(dāng)掌教道衍子張任平的師弟。
此時的金頂大殿之內(nèi),一眾當(dāng)代武當(dāng)?shù)雷州厧熓鍘煵级俗谌迳裣袂暗钠褕F(tuán)上,閉目打坐。香爐中裊裊升起的煙擴(kuò)散在大殿里,彷佛一眾神仙中人下凡塵。
沒多久,從大殿門口走進(jìn)了兩個青年。前面的青年身著帶著八卦圖案的回心融雪衣,頭戴太極冠,神色俊朗,氣度非凡。
而身后跟著的青年,卻也是同樣的二代弟子服飾,卻手拄著一支竹杖輕輕敲打這前方的地面。
儒雅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加上本就有著道家古韻的衣著,給人一種寧靜淡然之感。但唯一缺憾的卻是本該是明亮眼眸的地方,此刻卻是被一抹布條綁著。
前面的青年跨過了門檻走了進(jìn)來,回頭想要攙扶后面的師兄,被淡然一笑擺了擺手婉拒了。
正端坐著的一群老道士們聽到了聲響,也都睜開了眼睛??粗叩矫媲斑@兩名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眼神中也按耐不住的欣賞。
待二人站定,雙手抱拳結(jié)了太極印,對著前方的師叔師伯作揖行了一禮。
“天樞峰弟子楚玄,拜見師傅與眾師叔。”
“開陽峰弟子喬散清,拜見師傅與眾師叔師伯?!?p> 老道士當(dāng)中一位看上去年紀(jì)頗大的老人,滿眼欣慰的看著兩名弟子。這名老道士正是當(dāng)今武當(dāng)山掌教道衍子。
“玄兒、散清,今日叫你們兩個來,是有要事要托付于你們兩個。
大周昱宗前些日子來信,說與南唐的十年之約已到,南唐已經(jīng)派出了使臣趕來就兩國的約定進(jìn)行談判,據(jù)說隨行來的也有幾位南唐大劍圣高常禹的親傳弟子。想來是高常禹對于當(dāng)年半招敗于楚飛揚(yáng)手中,還是念念不忘。
所以我們師兄弟討論了一下,決定派你們兩個下山去西京幫助昱宗。但是如果有什么危險,你們就首先保護(hù)好自己的安全。知道了嗎?”
道衍子看著二人均拱手示意知道,也很欣慰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對著身邊的師弟們開口道:
“師弟們還有什么話想說可以一并和他們兩個說了,如果去了西京,幾個月之內(nèi)看來是不一定回得來了?!?p> 話音剛落,道衍子左手邊一位須發(fā)皆白,卻面色紅潤、神色不凡的老道士就笑嘻嘻的對著兩人擺了擺手,這位正是喬散清的師傅開陽峰峰主,道字輩六師弟道虛子衛(wèi)海宗。
只聽道虛子笑嘻嘻的對這兩個人說道:
“你們兩個,這次下山去西京,可要好好的轉(zhuǎn)一轉(zhuǎn)、玩一玩,體驗(yàn)一下世俗的繁華。還記得四十年前我和師兄們下山去幫助世宗清除魔道,戰(zhàn)事過后去了一次西京,這輩子我都忘不了。當(dāng)時好玩的太多了,我都不想回來當(dāng)?shù)朗苛?,尤其?..”
楚玄和喬散清兩個人聽得道虛子這么說,也都是面面相覷,露出尷尬神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咳咳...師弟說的夠多了?!币魂嚳人月暣驍嗔说捞撟拥恼f話,只見側(cè)頭一看,原來是道衍子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道虛子被打斷話,也沒什么尷尬或是不滿,還是對著兩人笑嘻嘻。
道衍子接著話說道:“散清,玄兒你們兩個此次下山一定要保護(hù)好自己的安全。散清我倒是不擔(dān)心,就是擔(dān)心玄兒你這體內(nèi)的真武劍氣會不會突然爆發(fā)?!?p> 說著,道衍子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愛徒,不再言語。楚玄雖綁了雙眼,卻好像能感覺師傅師叔們的擔(dān)憂,微微一笑。
“師傅,師叔們也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分寸,不到最緊要的時刻,我不會動用真武劍氣?!?p> 聽到愛徒的回答,道衍子皺著的眉頭也沒有舒展開,只是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待到兩人退出了金頂大殿,半晌,道衍子開口道:“既然我不能下山,就去把小師弟叫去西京吧?!?p> 眾師弟一聽,頓時表情變得古怪。就連一直笑嘻嘻的道虛子也沒有了笑意。
三師弟道悟子表情古怪的說:“師兄,這趟去西京,昱宗說不定已經(jīng)招了各路高手,玄兒和散清應(yīng)該也沒有太大的危險,甚至說不定連出手的機(jī)會都沒有。不至于把小師弟也叫到西京吧?”
道衍子閉目了半天,才緩緩說道:“我覺得這次下山,怕是不會是簡單的旅程。所以還是盡快傳書給他讓他去一趟西京吧?!?p> 說完長嘆一聲,大殿中便再無了聲響。
西京城內(nèi)此時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熱鬧,但是西京皇宮的乾陽宮內(nèi)的氛圍,就頗有些緊張。
坐在龍椅上的昱宗扶著額頭,想著剛剛左相李辰儒剛剛的稟報。
“啟稟陛下,據(jù)大周各地府衙的回報,南唐使臣距離西京,差不多只有兩個月左右的路程了。而且隨行的還有高常禹的三名弟子。在下官看來,這南唐使臣怕是來者不善啊?!?p> “道云國師,武當(dāng)山派來的弟子,什么時候能夠趕到西京?”
道云子作揖道:“陛下,師兄已給我傳音,說派下來的兩名弟子,半個月后將會趕到京城。而且為了防止此次南唐使臣有陰謀,師兄也將武當(dāng)山至寶真武劍讓兩名弟子帶下山來。”
昱宗一聽,頓時雙眼發(fā)亮。急問道:“那么國師可知這兩位弟子的境界如何?”
道云子聽了略顯為難的回答昱宗:“陛下,貧道自從來到西京,就未曾回過武當(dāng)山。對于現(xiàn)今武當(dāng)山年輕一輩,貧道卻是不甚了解。但是聽師兄說,這兩名弟子都可以算作下一代掌教的繼承人,想來應(yīng)該會輕松面對吧?!?p> 昱宗聽了一喜,又趕忙問道:“那其他名門可有派來弟子助陣?”
道云子仔細(xì)想了想:“徐州的佛門倒是沒有,可能是素來不喜渭州無佛門。不過勝州的奇劍山莊倒是派來了弟子,也在趕來的路上。不過具體何時到,貧道卻也不知,不過想來也會在南唐使臣之前到達(dá)西京。”
聽完昱宗臉上的喜色卻是消失了,手握著筆也放下了。
道云子一看昱宗臉色變差,急忙補(bǔ)充道:“陛下無需擔(dān)心,就算來的南唐使臣有什么陰謀,畢竟也是在我大周都城西京內(nèi)。我們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也就不需要這些江湖人士了。”
昱宗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朕只是感覺,這次可能會發(fā)生些什么?!?p> 道云子一看,也不懼反噬,立刻用藏在袖口中的左手掐了個道印,望向昱宗,頓時大驚。不知何時,昱宗的帝皇之氣雖在,卻也搖搖欲墜。
急忙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
待道云子離開,昱宗靠在身后的龍椅上半天沒有動,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不知怎地,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少年時,那個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道云子剛走出乾陽宮外,就立刻回頭望著宮殿群落再次掐指一算。
“怪哉,昱宗的帝皇之氣如此勢弱,但西京的氣象卻依舊旺盛。咦?昱宗的帝皇之氣怎么又變得如此昌盛?實(shí)在是奇哉怪哉?!?p> 道云子散了道法,百思不得其解,頓感身體有些不適,看來是對天子望氣的反噬,急忙快步離開。
被倒掛在樹上的李慕言有點(diǎn)犯愁,自己已經(jīng)被這么吊了快一個上午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來。
丑時雞鳴剛響了幾聲,老祖宗就來把自己叫醒,說要教自己一些修煉的方法。自己也沒多想就跟著少年出了客棧,被抓住衣襟一個眨眼就來到這片樹林。
沒等自己驚訝怎么突然到了這里,就奇怪的被吊了起來,更是被少年一臉認(rèn)真的神色,美其名曰幫助增加自己的功力,然后就不見其蹤影。
就這么等著等著已經(jīng)過了快一個上午,也不見少年的出現(xiàn)。而此地又遠(yuǎn)離官道,平時本就沒幾個人會來這里。
中途倒也想著掙脫下來,卻發(fā)現(xiàn)繩子表面被一股劍氣纏繞著,若想掙脫劍氣就逼進(jìn)自己體內(nèi);如果不亂動,劍氣就慢慢退出體內(nèi)回到繩子表面。
于是李慕顏就這樣不敢動彈的被吊了一上午。幸虧一直在體內(nèi)運(yùn)轉(zhuǎn)著功法,才能保持體內(nèi)的血液循環(huán),否則掛一個時辰腦袋可能就因?yàn)槌溲袅恕?p> 正當(dāng)一籌莫展的放空時,突然面前的樹叢一陣晃動,接著樹叢被撥開,一位身著樸素布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只見這個中年人相貌平平,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彷佛包容了世間萬物。而且頭發(fā)從頭頂分開向兩側(cè)垂下,左邊全白發(fā)與右邊黑發(fā)鮮明對比。
中年人從樹叢走出,看到被倒掛的李慕言也是一愣,緊接著就笑出聲來。似乎也是沒有想到這種偏僻的地方竟然有人,而且還是這樣被倒吊著的姿勢。
李慕言一見來人,頓時大喜道:“兄臺,快來幫幫我,江湖救急!”
中年男子走到了李慕言身邊,笑著說道:“小兄弟,你是遇到山賊了嗎?把你這樣倒著綁在了樹上。但是這里距離西京也就幾天的路程,應(yīng)該也不會有山賊的出沒吧?”說罷用手去解開繩子。
李慕言還未來得及開口提醒中年男子,男子就已經(jīng)握住了繩子。
只見中年男子皺了下眉,放開了繩子,表情古怪的看了李慕言一會,奇怪的問道:“小兄弟,你這個繩子,怕不是一般人綁的吧?我本以為是普通的戲耍,沒想到這劍氣倒是很不一般??磥硎歉呷俗龅?。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越俎代庖了?!闭f罷就要離開。
“哎哎,兄臺別走,這個就是我一個長輩對我的戲弄,你給我解開也沒關(guān)系的,不然的話我會這么被吊一整天的。”李慕言倒著看到中年男子要離開,急忙哀嚎道。
中年男子聽了,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略帶狐疑的問道:“難不成小兄弟你真是被長輩故意玩鬧掛起來的,而不是什么試煉嗎?蕭某也擔(dān)心別好心辦了壞事,平白惹了人厭惡。”
李慕顏一聽中年人這話中透露著好像能解的意思,頓時眼中放光,卻也不敢亂動。大喜道:“兄臺,快幫我解開繩子吧,這真是我長輩對我的戲弄,不然你見過哪個試煉是把人平白無故的倒吊著一整天?”
中年男子想了想還是走到了李慕言身邊,伸手便像剛才去握繩子。
這次握住繩子之后,男子表情變了一下,接著便開始解繩子。正解到一半,只見突然繩子上原本環(huán)繞的劍氣突然顯出形向著男子席卷而去。
李慕言只感覺捆綁在身上的繩子突然輕了一下,稍稍動彈發(fā)現(xiàn)沒有了劍氣逼體。一掙就掙開了繩子,落到地上,抬頭剛想道謝。只見一股劍氣風(fēng)暴一般夾雜了地上的落葉卷向男子。
這破碎的落葉好像也帶著凌厲的威勢,遠(yuǎn)遠(yuǎn)的李慕言就能感覺到那種窒息感,就連想提醒男子小心,此時被劍氣的威勢逼的張不開口,只得心中暗暗焦急擔(dān)心。
只見男子面對著眼前凌厲的劍氣,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在這威勢之下,卻還能對著李慕言開口。
“小兄弟,你這長輩,怕是對蕭某多管閑事很不滿啊?!?p> 說罷,左手掐印,右手張開對著眼前席卷而來的劍雨,雙眼突然變得閃爍,好像包含了星空一樣深邃。
“來的好,此劍凌厲之勢,世間難見。真可謂虹光射斗牛,白刃凝霜雪?!敝心昴凶哟蠛纫宦?,接著掐指一揮。
李慕顏雖口不能張,但是卻一直緊盯著中年男子那處,突然只見男子一揮手,頓感此時中年男子面上如同蒙上了一層輕紗一樣看不清楚。只有那雙如同星空一樣的眼睛還是能看到的。
而劍氣沖到男子面前突然分成兩股繞開他向著身后的樹林沖去,彷佛要摧毀這片樹林一樣。
突然劍氣消失,卷集的落葉也都從半空中掉落。李慕言也感覺不到劍氣的壓迫,急忙向中年男子處跑去。
“兄臺。沒事吧?”跑到中年男子身邊,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臉又變的清楚起來,而雙眼的星空也消失不見,只是比普通人明亮一些而已。
中年男子看李慕言急忙跑來關(guān)心自己,苦笑一下道:
“小兄弟,看來這次蕭某是惹惱了你的這位長輩,如此鋒利的劍氣,蕭某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見?!?p> 正當(dāng)李慕言想說什么時,突然被旁邊傳來的話語打斷。
“我倒也是第一次看到能有人靠改命躲開了我的劍氣。”
兩人轉(zhuǎn)頭一看,只見劍氣消散處,一個少年緩緩走過來。
“老祖宗,你怎么才來?而且剛剛你的劍氣還差點(diǎn)就殺了這個好心的兄臺?!崩钅窖砸娚倌昃彶节s來,心中也含著被倒掛半天的怨氣,開口對著少年問道。
少年看了看李慕言,倒是不在意的回答:“我剛剛也只是去吃了些東西而已。而且你試試你的功力有沒有進(jìn)展?”
李慕言一聽,提氣試了一下,倒是發(fā)現(xiàn)自己五品的功力似乎也有了些突破,距離四品倒是又近了一些。
而少年則不理會旁邊的李慕言,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同樣表情古怪看著他的中年男子。
“沒想到世間竟有你這樣奇人,依靠改命格來躲開我的劍氣。你也不用想來斷我的命,我活了幾百年,早已沒有了命格?!?p> 少年看著中年男子的雙眼似乎又要亮起來,淡淡的對著他說道。
中年男子聽了這話,頓時一驚,仔細(xì)看了少年半天才開口道:
“沒想到...前輩竟然真的返老還童,達(dá)到這前無古人的天人之境。晚輩蕭命機(jī),乃是一位平日走街串巷為了混口飽飯的算命人?!?p> 李慕言一聽,也顧不得查看身體。驚呼道:“你是四十多年前的天命神算蕭命機(jī)?”
蕭命機(jī)忙拱了拱手苦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抬舉給了個不值一提的名號,在前輩面前,我可稱不上是天命神算?!?p> 少年望著蕭命機(jī)問道:“剛才你能改命躲我劍氣,你是如何辦到的?”
看到蕭命機(jī)似乎有些難以開口,少年又補(bǔ)充。
“我自有自己的劍道,所以你也放心,我并不會覬覦你的功法?!?p> 蕭命機(jī)也急忙回答道:
“多謝前輩,是蕭某多心了。蕭某所學(xué)乃天命術(shù),歸結(jié)起來也就四字:算,斷,續(xù),改。剛剛晚輩就是用了改字術(shù),因?yàn)榍拜叺膭馓^凌厲,晚輩只好將自身命格暫時改成了戊辰大林木之命,聲播九天,音生萬頃。
這樣就算是前輩的劍氣再鋒利,也不能砍伐完茂密的山林,因此才躲開了劍氣?!?p> 聽完了這些話,少年沉思了一會,抬頭對著蕭命機(jī)問道:“我在想如果我的劍氣足夠多,能不能破了你的改命之術(shù)。要不要試一試?”
蕭命機(jī)聽了,忙不迭苦笑著擺手道:“前輩的劍氣已是金中至強(qiáng),蕭某剛才就已經(jīng)躲的很吃力,若是要再來一次更大的,怕是只會落得命喪黃泉了?!?p> 少年聽了也沒在言語,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二人不再交談,李慕言趕忙開口問道:“蕭大哥,你這是要去哪里?是要去西京嗎?”
蕭命機(jī)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變得凝重卻帶著些哀傷。望著西京的方向,緩緩開口:
“沒錯,蕭某此次正是要去往西京,去...去見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