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里是三界之靈所共同參與修建,所以在初建時,李慧通先祖便立卜言:‘凡參與者,不分三界,都將是功德之修,且完工之時,能閉言遂守秘密而不流者,所求之愿皆得以圓滿?!罱K‘十神百鬼千凡夫’得以如愿,即使那寥寥不如愿者有傳流言以外,但有這眾多如愿者相抗予守,那也只不過變成他們自說自話的夢囈。”爺爺講道。
聽著爺爺?shù)闹v述,這時我在想,如果我生活在那時候該多好,說不定自己還能祈求個神差的位置坐坐。“對了,爺爺,那些如愿的人、神、鬼,所求之愿大都是什么呢?”想著間,我脫口而出。
爺爺左手捋了捋胡說:“這個具體可以查看李慧通先祖當(dāng)年銘刻在青石上的《如愿卜告》,那上面有詳細(xì)記載。其實人、神、鬼,不論哪界,每一界大體上的所愿是相同的。
這么說吧?比如這鬼界,單不說是流浪鬼還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鬼,而他們的大致所愿,則是貪念世間投胎轉(zhuǎn)世。當(dāng)然,更高追求的鬼,就是修煉得道跨入神界了,這些就屬于極少數(shù),乃至個例了。
再比如說神界,雖然神界是萬靈都欣往的地方,尤其是人界的世間凡人屬之眾多??墒窃谶^慣了自由自在而極樂的神仙看來,去除浮躁緩解落寞寂寥,就是他們大致所愿了。于是,再入凡塵化身人人,體驗人本身所追求欲望生活的神仙,就多了起來。
唯獨人最復(fù)雜,‘權(quán)、財、色’永遠(yuǎn)是生為人人所追求的三本。人固然復(fù)雜,但對那時候的人來說,脫離疾苦便是三本中最根本的東西。而得道修仙,又是那時候的人人所追求的。至于失利者,就是鬼了。
所以講到這里,我只是讓你明白人、神、鬼之間,其實是循環(huán)往復(fù)的,也是基于這一發(fā)現(xiàn),李慧通先祖就在李鳴先祖開創(chuàng)而倡導(dǎo)的三界融合的基礎(chǔ)上,設(shè)計開建了這一設(shè)施——靈渡口。故,剛剛做的‘借尸還魂’,就是為鬼界的小常再入世間,所行的法事?!?p> “那這么說,人、神、鬼如若跨界、轉(zhuǎn)世、融合,都可以在這里做了?”我恍然大悟地反問道。
“嗯,是也,孺子可教也。”爺爺欣慰地點了點頭。說著,爺爺瞅了眼將要燃盡的供香,左手掐指,“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痹捖?,起身續(xù)香而引,我隨其照做,鞠躬上完香轉(zhuǎn)了身。
前腳將邁向祠堂門檻,一陣狂風(fēng)襲門而來,我迅雷不及掩耳一個猛然轉(zhuǎn)身雙手扶住了左側(cè)的門,“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兒?爺爺,這怎么了?”慌亂的我不停得驚問。剎那間,面前通道兩側(cè)的燈光,相繼被熄。
“別慌!別慌!等我站起來?!?p> 這時我才發(fā)覺,爺爺已被吹倒于堂內(nèi)的地面,“爺爺,你不礙事吧?沒摔傷吧?”我慢慢松開門邊,欲扶爺爺。
“不礙事。”狂風(fēng)下,爺爺還是靠己之力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直至提氣扎馬步穩(wěn)住了身子,右手把扇揮向于門前。門頓閉。
祠堂內(nèi),香案供桌上的燭光雖然也被狂風(fēng)熄滅,但是柱子上端玻璃筒內(nèi)的長明燈的亮光依舊,沒有受任何影響,當(dāng)然,也不會受到影響。
“這一定是有未授意者私自闖入冒犯了神靈!”爺爺斷言道。
“啊?”我很是詫異。
“別慌,你靜下身心,結(jié)合著你胸前的‘界眼’——骷髏寶石,可以穿看到是什么。”爺爺安撫示意。
我探步面向于門而正立,微閉雙眼,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而呼。睜睜,我的眼睛瞬間有了透視感,似乎只要我愿意看,不論石門、墻壁……任何遮擋物,在我的眼前都能蕩然無存,而看得清清楚,如同距常人眼前一般。
透過石門,清晰可見,門前的麒麟和雄獅竟然閃著紫暈不時地走動,堅守把持著。通道內(nèi)依舊狂風(fēng)未停一片漆黑。
我目光如炬穿過層層阻隔,繼續(xù)透視掃描著,直到在一條居中的東西走向的通道內(nèi)有了發(fā)現(xiàn)??吹角懊娴木跋螅矣沂植蛔杂X得半遮了下下巴。
“君明,看到什么了?”
“爺爺,我看到在一交叉口,有一條金龍和一只彩鳳在一面像鏡子的里面追逐旋轉(zhuǎn),那鏡子直徑約兩米,面朝下鑲嵌在道頂上?!?p> “那叫虹波鏡,是神界之物,那神鏡有什么變化?”爺爺打斷了我的話解釋著而問。
“哦!風(fēng)停了!明亮的神鏡之彩光直達(dá)于下,形成光柱,且光柱中空粗細(xì)與鏡沿接洽。光柱內(nèi)的通道地面,又開了一方形之口,神鏡里面的龍鳳又開始了轉(zhuǎn)圈式的追逐,他們的旋轉(zhuǎn)帶動著光柱的旋轉(zhuǎn)。緊接著就從方形口道中冒出了一水潭,水潭內(nèi)中央的綠石盤中滋養(yǎng)著一朵盛開的蓮花,那蓮花晶瑩剔透潔白無暇?!?p> “那是圣玉所化的玉蓮花,它是盞玉蓮燈,也是把非凡的蓮花鎖。圍著它的未盛開的蓮花骨朵有什么變化?”
我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沿著爺爺?shù)囊蓡柪^續(xù)透視細(xì)觀,這時光柱旁的一身影吸引了我注意,那身影如此之熟悉,我擦亮了眼睛?!笆恰怯砾i!”我很是驚訝。
“永鵬?什么永鵬?”爺爺有些疑惑。
“闖入者,闖入者是永鵬!”
“這家伙!”爺爺有些意外,似乎又有點憤慨,但立馬又糾正了下自己的情緒,“這家伙真是自命不凡啊,竟然能摸索到這里。該來的終歸要來,沒想到會這么快。哎!不過也好,這也足以說明他與我們李家的緣分?!睜敔斢行┎坏?,他的言語像是再寬慰。
“爺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做?要不要去那里?”我問道。
爺爺邊搖著左手,邊說道:“不用,不用。順其自然,以觀靜變?!?p> “哦,好吧。對了,爺爺,現(xiàn)在永鵬所處的位置是做什么的?”我禁不住內(nèi)心疑惑問起了爺爺。
“這……”爺爺左手捋順了下山羊胡,沒有直接回答于我,就雙手背朝于身后思索著朝里轉(zhuǎn)了身——左手握著右手腕,右手里持著合閉的折扇不時地觸敲著背。
快要到座椅前時,爺爺回頭朝我擺了下手,那情形我滿心歡喜。
我再次堂內(nèi)左側(cè)的紫檀木椅而坐,翹首期待著爺爺?shù)母嬷?。爺爺未入座,而是走到香案供桌前,把扇子放于桌,雙手將鼎香爐輕輕往后推移十公分的樣子,方初的桌面位置一如魔方大的暗格凹陷悄然于現(xiàn)。爺爺伸手于內(nèi),取出了一樣黃綢包裹著的東西,物品不大,可握手心藏掩不見。
爺爺將之在左手掌心平放,邊右手輕輕揭著黃布綢緞,邊挪步到距我面前的木椅旁,就坐。揭開后,我看見其像一個小漆盒,邊緣的金黃色,又像是鎏著金。
“爺爺,這是什么?”我率先開口問道。
“這是圣火柴,是把鑰匙,能開啟三界之門。”爺爺端詳著盒面,“你可以看一下?!闭f著伸手遞向于我。
我起身接過,盒子的確是漆紅的漆盒,并鎏金。重量跟一只瓷酒盅相當(dāng)。我端詳著,這時,正上面的鏤空圖案,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朵綻放盛開的蓮花,被八朵未盛開的蓮花骨朵環(huán)繞而圍。這情景不是跟我看到永鵬面前的情景一樣嘛!我抓耳撓腮估摸著。一樣!對!就是虹波鏡那里!“爺爺,這上面的圖案與我剛才看到的虹波鏡那里蓮花情景一樣!”我驚訝的給爺爺說道。
“什么!你真的確定跟你看到的那里一樣嗎?”爺爺驚訝地一躍而起。
我堅定地連連點頭:“嗯!真的!沒錯!”
“這就邪門了,蓮花鎖只會遇到有圣火柴的持有者才會出現(xiàn),尤其是在那守護(hù)的金龍彩鳳更不會識錯的!”爺爺疑惑著坐下了原位。
“那這么說,圣火柴不止這一把?”我反問道。
“是??!但總共三把!當(dāng)年李慧通先祖鑄就這里的三界之門時,是與神界和鬼界共同協(xié)商好了的,開啟門鎖的鑰匙只能三把。即人、神、鬼各界,每界一把。更何況以玉蓮花為鎖,是神界所提,人界所鑄,鬼界所藏,所以鎖本身不會有問題。
倒是被我看著長大的永鵬這孩子,到底得到了何方神圣的相助?他這次從外面回到老寨還不到兩天吧?”爺爺將主意力放在了永鵬身上。
“是啊,還不到兩天。我們兩個畢竟也是一塊兒光屁股長大的,要說有什么反?!边@時我想起了昨晚與他酒聚時,他所說的一些話。
“怎么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爺爺雙眼聚視于我,那眼神似乎要穿透進(jìn)我的內(nèi)心里。
“他說,他小時候看到過鬼,并還時常老夢見那女鬼,說是要找到她與她塑造一段愛情傳奇?!蔽以俅螌⒅c爺爺說道了起來。
“哈哈哈……”爺爺大笑,“這些我早主意到了,所以我常說他陰氣重,不過這也足以說明他還是有這個膽心的!”爺爺說。
這次爺爺?shù)拇笮?,著實出乎我的預(yù)料。我沒想那么多,就當(dāng)他的笑減緩了他方才重重壓抑的疑惑。至于爺爺所說的“早注意到”,也足以證明爺爺時刻都在留意著永鵬。
“就他?估計真遇到的話,就另說了!就剛才在虹鏡那里情形,你是沒看到,我感覺他是誤入這里的!”說著我又端詳了下手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