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院門,不遠處穿來的男子的喊叫聲,傳入了我的耳際。我借用界眼,矚目遠觀聲音的方向。正從寨西南角往寨內街上跑來的劉笙,提著來不及系上的腰帶,邊跑邊惶恐不安地大聲喊著:“鬼啊……鬼啊……”
為探其究竟何因,惹來一向膽小如鼠的劉笙,這么慌慌張張,我顧不得再吃手里面的饅頭,拿著就朝其身邊跑去。巧合,當我跑到他身邊時,他已跑到了我那面朝大街的飯店門前的街道。
也許是看到我的緣故,劉笙才得以停下往家跑的腳步。哆嗦的嘴唇,“鬼……鬼……我……我看到了!”說著咽下了一股口水,抖擻地雙手提著仍未系上腰帶的褲子,顫巍巍地雙腿站立不安,一股刺鼻的尿臊味讓我不禁有些干嘔,就吐出了嘴里面的饅頭。我吃不下,也為此時嚇得不輕的劉笙吃不下。
“什么鬼?在哪兒看到的?”我有些擔憂的問。
“在……在那西南角……”劉笙邊慌張地說著,邊指著西南角的方向,“……西南角的墳群里!”他說道。
“別害怕,頭上三尺有神靈。”我安慰著,就結合著界眼矚目西南的墳群透視。霎時,從里面走出的永鵬,讓我長舒了一口氣?!鞍ミ?!劉笙也。那哪里是鬼嘛,那是一個人,是永鵬!”我脫口而出。
“人?……永鵬?”劉笙惶恐的樣子頓時緩和了許多,“人?你咋知道?不可能吧?”片刻的冷靜之后疑惑的反問道。
是?。课以趺粗??他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我才發(fā)覺自己說漏了嘴。怎么辦?我該怎么圓場呢?要不就說我們兩個是一塊兒的?可也說不過去???我這明明是從爺爺家跑來的呀!不這么說吧?那事后他確定了是永鵬后,我那話豈不露餡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能這樣了。
“我怎么知道?瞧你這話問的,我當然知道了。因為我們兩個本來是一塊兒的嘛。”
“一塊兒?那你怎么從……”
“打住,打住。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我剛才不說了嗎?我們本來是一塊兒的,后來他因為內急就去那里了,而我就提前回來了唄!”我順著他的話意,自圓其說的撒謊道。
“哦……真是這樣?你不會騙我的吧?”劉笙似乎如有所信,接著反問道。
“哎呦!我騙你干嘛呢?你看你這褲子,趕快回家去換了去吧?一會兒人多了,你不嫌丟人啊?”
聽到我的催促與安撫,他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褲子,就著急忙慌地系起了腰帶。“哎呦!讓你見笑了!”邊系著,邊朝家的方向匆匆轉去了身。還沒有跑幾步,就又跑了回來,“哎!我還真不能回家,我女朋友還在哪兒呢!”劉笙恍然大悟道。
“哦,那你倒是快去接她去啊!哎!你這事做的,都不知道怎么說你!”不自覺間,我有點替他著急,又有點苦笑不得。
朝往返的方向沒走幾步,這時就又折了回來,“算了,還是不去了,就我這樣子,估計讓她看到該瞧不起了?!闭f著就徑直地走向了家的方向。
“哎!這家伙……估計也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目送著消失于夜色的劉笙,我搖了搖頭走向了旁邊燈火通明的我的飯店。
一推門,早已站在門旁的媽,張開就向我打聽起了方才之事:“剛才那劉笙瞎嚎什么呢?是不是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就算不分手,估計也長不了?!?p> “怎么回事兒?”媽疑問道。
為了媽的好奇心,我就把剛才跟劉笙所說的簡單了講了一遍:“永鵬在墳群里解手,這家伙沒看清,以為永鵬是鬼,就把女朋友丟在路邊,一個人跑回來了?!蔽覜]有說劉笙尿褲子的事,免得媽不小心說出去,惹人恥笑。
“呵呵呵……這家伙,不地道!真不地道!”媽笑出了聲,接著就是含有指責意味的感嘆。
我移腳身旁飯桌前的椅子于坐,手里的饅頭入進了媽的法眼,“你這是?”媽有些納悶兒。
“饃夾菜呀!咳!吃的爺爺家的!”我估摸著媽的疑問回答道。
“哦……我說呢!”媽頓悟,但兩眼仍緊盯著我手里的饅頭不放,“兒子呀,你怎么舍得吃起了饃呢?”媽說。
我明白媽的話音,雖然帶有打趣的意思,但也是對我這張刁嘴的提醒?!鞍?!餓了唄,餓了吃啥都好吃。對了,媽你別愣著了,你去給我做點咸湯去吧?”說著我催使起了媽。
媽沒有拒絕,我話音未落,她就轉了身。我環(huán)視了眼大廳內的桌椅,一切都收拾的干凈利落擺放整齊。此時,我才得以明白,沒有媽的相助,這飯店也許早就關門大吉了。
吃完手里的最后一口饃,起身倒了杯茶水簡單的沖了沖。方才的鬧鬼之事,不時在我腦海蕓繞,揮之不去。也出于對此時此刻永鵬在干什么之動態(tài)的好奇,我端起茶水就另選了一個面朝永鵬方位的座位入座。等著媽的咸湯之余,就觀察起了永鵬。
結合著胸前的骷髏小寶之界眼,蕩悠悠地喝著茶水,我就注目西南向開始起了透視之觀。當我透視到路面上的情景時,一個慌張之措,茶杯從我手里脫落,掉在了桌面。
“怎么回事兒?”媽應聲喊問。
“沒事!只是沒有端好茶杯?!蔽页瘡N房里的媽大聲解釋道。
“沒燙著吧?”媽還是不放心,便從廚房探出了頭詢問。
“沒有?!蔽矣沂址銎鸬乖谧烂娴牟璞f。
媽看我沒事,這才又朝廚房縮回了頭。我左手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萬幸,萬幸沒有燙到。我暗暗慶幸感嘆。
西南的路面,一輛轎車架旁站著五具骷髏架,兩具比起其它三具略低的站在車架門的左側。而那三具則漸漸在車后靠攏在了一起。這種情形,我霎時以為成了真是骷髏鬼,結果就慌了神。
聯(lián)想起在通道里的所遇,反思著爺爺?shù)慕虒?。一番冷靜之后,我才醒悟此時的我沒有用心,以至遭成了透視過度。哎!原來帶著輕松愉悅感也不行,也是!這樣必定太散蕩了!
無奈,我只得面朝西南全神貫注之。隨著透視的焦距,慢慢達至原位,片刻映入眼簾的場景,讓我無心再等媽做的咸湯?!皨?,我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蓖▓箝g,我拔腿就出了飯店的大門。
還未到達爺爺家的門口,我就看到爺爺就已經(jīng)急匆匆地從門口方向朝此趕來。我箭步于爺爺面前,爺爺看到我慌慌張張一驚一乍地樣子,環(huán)視了眼周圍,就數(shù)落了我一頓,讓我淡定,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我稍稍冷靜片刻,就把看到的給爺爺說了一遍。
爺爺連連點頭,沉思刻余:“嗯,跟我估測的一樣,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爺爺自己就能應付得來了,不會不幫永鵬的,你只管回去罷了。”
爺爺?shù)脑?,雖然讓我很是放心,但我仍然有點點不解藏心,永鵬身為我發(fā)小,不論我出手相助也好,還是出手相救也罷,這都是理所應當之事,可是就這么讓我不明不白的回去,甚至連讓我去現(xiàn)場圍觀的權利都不準,這點我想不通。況且,哪怕就算一個陌生人遇到這種情況,那身為一個看到這種情況的旁人,會漠視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