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茶館中人漸漸多了起來。
一個中年文士,臉色發(fā)白,身體瘦弱,一副氣虛體弱的模樣,路過茶館瞧見牌子上的兩段話。
“有些意思?!彼哉Z,臉上露出些微笑意,走進(jìn)茶館。
進(jìn)了茶館,直上二樓,走到樓梯處。
只見一個精壯身影,被眾人圍在中間。
他瞧見李丘相貌,眉頭一皺,轉(zhuǎn)身下了樓。
在一樓要了一壺茶,自顧自喝起來,時不時轉(zhuǎn)頭看向二樓方向,臉色不大好看,眼神驚疑不定。
“怎么會?真就那么巧?”
“麻煩!”
喝完茶,原地扔下一句,中年文士走出茶館。
黃昏,李丘打馬回到家,給幾只活物又上了藥。
藥方上講藥力一刻鐘就會被吸收殆盡。
一天只能上藥兩次,否則過猶不及。
上完藥后,李丘在院里打了一通拳,才歇息睡覺。
第二天打馬進(jìn)城,依舊是茶館二樓。
半響工夫,中年文士一如昨天,走進(jìn)茶館,直上二樓。
看見李丘還在,臉色難看,轉(zhuǎn)身下樓。
一連四天,皆是李丘先到,中年文士后至。
他也不上樓與李丘說話,只在樓梯口看一眼,接著便轉(zhuǎn)身下樓。
有時直接走,有時坐在一樓要上一壺茶。
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難看,眼神一天比一天猙獰兇惡!
第四天黃昏。
李丘站起身,走出茶館,抬頭看了看天色,牽馬出城。
出城后,騎上龍雀駒,一路縱馬如風(fēng),回到家里。
這一天李丘沒再給幾只活物上藥,因為他覺得藥試得差不多了。
清涼膏藥方基本確定為真,從明天開始就可以試著用清涼膏提升目力。
李丘站在院中長出一口氣。
清涼膏沒問題,打聽到的疑似異獸的傳聞也差不多夠了,再過一兩天,便動身出發(fā)吧!
心中打定念頭,剛要練武,忽然聽聞一陣急匆匆略顯急躁的腳步聲。
李丘眉頭微皺,側(cè)耳聆聽,神情一下變得警惕。
來人腳步聲非同一般的穩(wěn)健有力,應(yīng)該練過武。
至于是何境界,倒是聽不出來。
他想了想,也不管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轉(zhuǎn)身回屋取了弓箭。
弓箭在手,李丘心中稍安。
他認(rèn)識的人中只有趙全一個人會武功,若來人是趙全。
他拿著弓箭可以裝作在練箭,兩人也不會生出尷尬。
若來者不善,弓箭就能派上用場。
危急時刻,消耗源力提升趕月步,保持住兩人之間距離,內(nèi)勁第五境的武者也別想能在他手下討到好!
砰!
院門被一掌轟開,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文士邁步走了進(jìn)來,大聲質(zhì)問道
“你怎么還沒死!我千里迢迢來殺你……”
話到半截,中年文士猛然反應(yīng)過來李丘正張弓搭箭指著他!
他心神大警,臉色劇變,急忙閃身躲出院子。
咻!
一箭射出,卻是落空。
中年文士身手敏捷遠(yuǎn)超常人,外加李丘聽來人說話在判斷敵友,以至晚了一些。
這已經(jīng)是李丘心狠果斷,換做其他人未必話未聽完,就敢下死手。
說不定等對方話說完,還要磨磨唧唧問他是誰,兩人見過嗎,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當(dāng)然這些疑惑,李丘心中該有的一樣不少。
但就沖來人的態(tài)度,他怎么也得付出代價!
要是錯殺了,他會在對方墳前誠懇地說抱歉!
門外,中年文士因自己剛剛的狼狽而惱怒,面目猙獰!
同時,他心中亦有些疑惑和驚詫
不是說這個獵戶只和開碑手趙全學(xué)了一個月的武?
剛才那箭射空如電,直達(dá)數(shù)百步外,哪像練武一個月的人能射出來的!
換他來都有些難,難不成此人是天生神力?
中年文士似乎認(rèn)定事實是這樣,臉色陰沉難看。
如此重要的一點消息上怎么能沒有寫!該死的聽風(fēng)樓……
他眼神陰毒,從后腰摸出一根鐵釘模樣的暗器,一躍而出。
趁著身體從門這一邊到另一邊短暫過程中,對準(zhǔn)李丘將手中暗器擲了出去!
李丘見院門間,一道身影躍縱而過,弓箭緊隨,亦是射出一箭!
中年文士站穩(wěn),摸了摸衣服背后被箭擦開的口子,額頭上冷汗直冒。
只差一點,他便沒命了!這獵戶箭術(shù)太過厲害!
李丘閃身側(cè)躲,讓過襲來的暗器,暗器射在院中樹上沒入大半。
龍頭釘身,通體雪亮,還淬著幽藍(lán)之色的毒藥。
白面毒手于滿!
李丘眉頭微皺,從獨(dú)門暗器認(rèn)出了來人身份。
他雖未涉足過江湖,但趙全曾跟他說過一些江湖上不好惹的人物。
其中有武功高強(qiáng)的,也有手段陰毒的
于滿屬于后者,他武功并不算多強(qiáng),不過內(nèi)勁第四境。
但他手段陰毒,栽在他手里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此人性格敏感古怪,乖戾偏激,睚眥必報,常常因為一些小事出手殺人。
有些人至死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江湖上,于滿比一些內(nèi)勁第五境的強(qiáng)者還遭人忌憚,讓人畏懼!
因為他除了是一個暗器高手外還是一個用毒大家!
這兩者一結(jié)合,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甚至曾有人評說,若論天下用毒者,于滿必排前三!怎么排都繞不過他!
認(rèn)出來人后,李丘眉頭緊皺,擰成一團(tuán),很是疑惑。
他記得自己都沒見過對方,是怎么和他交惡的?
咻!
于滿再次躍過院門,發(fā)出一記龍頭釘!
李丘幾乎同時射出一箭,接著很輕易再次地躲過毒龍釘
他發(fā)現(xiàn)對方太過忌憚他的箭術(shù),一手暗器十成功夫有八成發(fā)揮不出來。
也主要是對方暗器沒他弓箭厲害,不然就該輪到他忌憚對方。
于滿看著小腿上的傷口,額頭冷汗直冒,臉色焦急中夾雜著幾分畏懼。
這一箭沒有再擦到他衣服,而是直接擦到了他小腿。
雖然傷勢不重,但已到能影響到他躍身的程度。
他現(xiàn)在陷入了騎虎難下的兩難境地。
李丘箭術(shù)比他暗器功夫更厲害,他腿又受了傷,再一次攻擊很可能就是他殞命之時。
若是逃走,沒了院墻的遮擋,又會直接淪為李丘的活靶子!
怎么辦!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