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眿蓩烧諛诱镜倪h(yuǎn)遠(yuǎn)的,把自己繡的手帕扔到魔酋面前。
魔酋接住手帕,看著邊角像蟲爬的“嬌”字,塞進(jìn)懷里。
魔酋駕著玉笛,沉著臉突然靠近嬌嬌,嬌嬌被他的動作嚇得躥到一邊。
嬌嬌被魔酋動不動要殺她的行為嚇壞了,暫時不敢和他靠的太近。
“魔酋,有什么事,說話?!?p> 魔酋停在玉笛上,看著嬌嬌,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嬌嬌卻清楚的感覺到他生氣了。
“你生什么氣?。 眿蓩梢不鹆?,
“剛剛是你要殺我,魔酋,剛剛要死的人,是我,是我誒!不是你,你有什么好生氣的……”
嬌嬌說著,心里委屈不已,“魔酋,你到底怎么想的,這是在我有用的時候,如果我沒用了,你是不是,就那樣直接殺了我,沒有一絲猶豫?”
嬌嬌用還沒恢復(fù)正常的那只手擦眼淚,一不小心,白骨將臉畫花了,留下一道道紅痕,看著手上的白骨,嬌嬌更難受了,
“魔酋,師兄,我不懂,嬌嬌不懂……”
嬌嬌心里有太多的問題,她卻不敢問魔酋,她只知道魔酋變了,在她沒注意的時候,變得更加聰明,更加厲害。
也變得她看不懂了。
她不敢接近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讓人害怕。
嬌嬌蹲在自己的法寶上,那條船,也是魔酋送她的,她抱著腿大聲的哭,就像那天,她在森林里,抱著腿大哭。
……
“魔……酋……?”嬌嬌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嬌嬌!你在哪兒!”
“師兄!師兄,我在后面啊,你在哪兒,我找不到你了。”
然后,嬌嬌聽到一陣腳步聲,但是看不見人影,
“師兄……?”
嬌嬌伸出雙手向前試探,手里仍然只有一把空氣。
“嬌嬌?”魔酋的聲音明明就在她面前,可是,她的眼前,除了樹木的影子,什么都沒有。
“師兄,你在嗎?我是不是瞎了,我聽的到你的聲音,卻看不到你……”
“沒事的嬌嬌,我在這兒,你不用擔(dān)心,你現(xiàn)在在一個古陣法里,應(yīng)該是你身上的空間之力,讓你被吸進(jìn)了這個陣法?!?p> “師兄,你不會丟下我吧?!?p> “不會?!?p> “好的,那我就不怕了?!?p> 魔酋盤腿坐下,無奈的聽著嬌嬌像個小孩子似的,講著她和“表姐”的故事,一會哭一會笑。
“表姐”么,魔酋有些不確定,嬌嬌的“表姐”真的存在嗎,還有,嬌嬌的靈魂似乎不完整,所以才瘋瘋癲癲的,那么她想不想清醒呢。
第二天,嬌嬌一睜開眼就看到了魔酋,她高興的抱住魔酋,
“師兄,你把我救出來了。”
魔酋搖頭,“不對,是我也被吸進(jìn)來了。”
“啊,”嬌嬌驚訝的站起來,發(fā)現(xiàn)手掌很疼,低頭看原來手心有一道傷痕,
“師兄,你又把我弄傷了?!?p> “怎么了?”魔酋看過去,原來是嬌嬌的手心在冒血,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地面,吸收了嬌嬌的血跡,地面卻沒有一點變紅的跡象。
“嬌嬌,你的機(jī)緣到了?!?p> “什么破機(jī)緣啊,疼死了,反正不是啥好事?!?p> “嬌嬌,別胡說?!蹦踺p戳了一下嬌嬌的頭。
嬌嬌撅著嘴拉著魔酋的衣擺進(jìn)入一個山洞,再進(jìn)入一個山洞,再進(jìn)入一個山洞……
“師兄,從實招來,這是不是你給我準(zhǔn)備的寶物,特意挖了這么多洞?!?p> “不是我?!蹦鹾眯Φ膿u頭,不過,這個機(jī)緣,前路不可測,說不定真像嬌嬌說的,有些兇險。
“師兄,咱們回去吧,我想吃劉阿婆做的飯……”
魔酋正打算拉著嬌嬌走,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石門,嬌嬌撇嘴,
“這個洞穴成精了,看見客人要走了,還會留客。”
魔酋蕩開一絲笑意,嬌嬌真可愛,不過,嬌嬌說的也很有道理,這個洞穴,不對,這個陣法,就像開了靈智一樣。
嬌嬌是不是從中得到了巨大的機(jī)緣呢,或許吧,嬌嬌從這次機(jī)緣中獲得了黑土,那團(tuán)臟臟的火。
還有,嬌嬌覺得更重要的是,師兄可能愿意陪她睡覺了。
魔酋將嬌嬌送到門口,剛轉(zhuǎn)身,嬌嬌一把拉住魔酋的衣袖,
“師兄,你不是答應(yīng)要陪我看星星嗎?”
魔酋將臉偏到一邊,不看嬌嬌,“我讓女侍……”
“我不,不嘛,”嬌嬌抱住魔酋的腰,“嬌嬌害怕,如果像今天一樣,一睜眼就看不到師兄了,嬌嬌會難過死的。”
魔酋聽著嬌嬌撒嬌的話,心中一暖,他把嬌嬌從懷里撈出來,
“你不是最厲害了嘛?!?p> “沒有沒有,嬌嬌不厲害?!眿蓩墒箘艙u頭,“我不厲害,師兄厲害,師兄要保護(hù)我,師兄,你弄傷了我兩次,師兄要對我負(fù)責(zé)?!?p> 魔酋看她賴皮的樣子,忍不住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好啊,我要怎么對你負(fù)責(zé)?!?p> 嬌嬌警惕的環(huán)視四周,一手緊緊的壓住魔酋的手臂,確定他不會突然消失后,才掰著手指頭說,
“第一,師兄今晚要陪我看星星?!?p> 魔酋點頭。
“第二嘛,師兄要送我好多好多寶物?!?p> “行?!?p> “還有,師兄去哪里都要帶著我?!?p> “為什么?”魔酋皺著眉頭,這個,有些不方便,他要去處理很多很危險的事情,不能隨時帶著嬌嬌。
“還有還有,”嬌嬌完全沒聽到魔酋的拒絕,點著手指頭說到,
“師兄,你要陪我一輩子的人。”
魔酋以為自己聽錯了,嬌嬌方才不是說的這幾個字,而是,其他的,比如……
“嬌嬌,你方才說了什么?”
嬌嬌捏著魔酋的臉左右搖晃,“我說,我要師兄做陪我一輩子的人!聽見了嗎,師兄?!?p> 魔酋呆愣的盯著嬌嬌的眼睛,腦子里一片混濁,耳邊像有人拿著巨鼓大力的捶動,魔酋以為她在開玩笑,張口卻說,
“島上沒有這樣的先例……”
“師兄,”嬌嬌踮起腳尖使勁搓他的臉,
“師兄,你就不能開個先例嗎,你開了先例,不就有先例了?!?p> 嬌嬌玩了一陣魔酋的臉,見他只是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卻不說話,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嬌嬌問道,
“師兄,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眿蓩赏蝗煌W∈掷秕遘k魔酋的動作,低下頭劃拉腳尖。
魔酋只是呆呆的看著她低下頭后,有幾絲炸毛的頭發(fā)高高翹起。
嬌嬌見魔酋沒有回答,以為他真的不喜歡她,那她的這些舉動,不就是笑話?
“那算了,我去休息了。”
嬌嬌沮喪的甩了一下衣袖,直接回房間了。
魔酋看著嬌嬌沖進(jìn)房間,重重的將門搭上,一聲“咚”將他從呆滯中驚醒,
魔酋走到嬌嬌的房間門口,想對她說什么,那些話卻堵在他的胸口,像棉花一樣,讓他喘不上氣,
魔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知道嬌嬌還在門后,他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只是……
魔酋在心里逼自己,說啊,說啊,怎么那些話,到嘴邊了,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嬌嬌。”
最后,魔酋只說出了嬌嬌的名字,除此之外,便是久久的沉默,他握緊拳頭,手心全是汗。
“吱-吖-”
嬌嬌推開門,她的臉上滿是淚水,嬌嬌想問問自己,為什么在魔酋面前,這么愛哭,這么脆弱。
“師兄,你,你是不是討厭我?!?p> 魔酋搖頭,怎么會呢,他愛她還來不及,怎么會討厭。
愛?
他愛她?
魔酋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已經(jīng)這么喜歡她了嗎,他以為,他只是有點對她好奇,還不到心動的地步。
現(xiàn)在看來,魔酋上前一步摟住嬌嬌,
“嬌嬌,我心悅你?!?p> 嬌嬌在魔酋懷里又哭又笑,鼻涕和淚水糊在一起,一點都不像修士,此時她只是個最簡單的女人。
魔酋扶住嬌嬌的肩膀,有些擔(dān)心的皺起眉頭,嬌嬌的狀態(tài)果真不佳,她已經(jīng)忘記了那只空獸嗎?她之前非要殺光海獸的瘋魔狀,她時而溫柔,時而天真,時而狠厲的狀態(tài),是否會影響心智呢。
罷了,不論怎樣,他都會好好保護(hù)嬌嬌,不讓她受傷害,不管她曾經(jīng)遇到過什么,未來的日子,他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委屈。
魔酋緊緊的抱著嬌嬌,輕輕拍她的背,等她哭的睡著了。
本來想離開,看著嬌嬌臉上的淚痕,他嘆了一口氣。
……
“別哭了?!?p> 一方手帕被遞到嬌嬌面前,嬌嬌抬起頭,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魔酋。
嬌嬌沒有接過手帕,她看著魔酋,睫毛上掛著淚珠,
“你是我的師兄嗎。”
魔酋拿著手帕的手頓住,他蹲下身,用手帕替嬌嬌擦去眼淚。
嬌嬌瞄到手帕上的小花,眼淚流的很更急了,她抓住魔酋的手臂,認(rèn)真的看著他,
“師兄,我們回?zé)捘u,好不好?”
魔酋的手稍微停頓,繼續(xù)幫她擦眼淚。
“師兄,我們不可以回去嗎?那件事就那么重要嗎?”嬌嬌近乎絕望的開口,她對自己說,給自己最后一次機(jī)會。
沉默片刻,魔酋開口“把佛珠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