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花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
“不然我把他們和青蛙怪,熊妖放到院子里做什么。”
“你們怎么回事,血脈全都流落在外,這么久了也沒發(fā)現(xiàn)?!?p> “當初,還是青蛙怪和熊妖護送他們回來的。”
妖月花冷說完,直接邁進了議事廳,不管身后幾人的反應。
花墨摟著之前哭的最厲害的小狐貍,就是帶頭哭的那個小孩,輕輕拍了他的背。
他心中一方面驚嘆妖月花冷的能力,居然能直接看透血脈,一方面為自己的疏忽而慚愧。
“你的母親是……”
花墨問到一半,覺得不合適,停住時,也剛好被花青打斷。
“花墨?!?p> 花墨懂花青的意思,他們和花琮花赤對視一眼,心里十分愧疚。
狐族生育本來就不容易,如果誕下后代,一定會萬分愛護,保護他們到成年,不敢離開一步。
而現(xiàn)在,聽王的意思,是青蛙怪和熊妖送他們回妖族的,意思便是,他們的母親生產(chǎn)時在妖族的領地之外,生育后也在妖族的領地之外。
甚至,不出意外的話,她們都已經(jīng)殞命了。
但是他們四個,卻都不知道自己的血脈……花墨想到這,看了一眼始終不發(fā)一言的花琮,
花琮和他視線相交,對他點頭,
“先進去,王讓我調(diào)查這件事很久了?!?p> 幾個小狐貍似乎感應到了血脈的聯(lián)系,一直抱住花琮,花墨,花赤,花青的手臂,不肯松開爪子。
花墨為難的看了一眼花琮,剛剛得知自己有血脈了,沒有放心的人照顧,他們也舍不得放下懷里的孩子。
這時,妖月花冷的聲音從議事廳傳出,
“抱著他們一塊進來吧,今后,他們也會管理妖族?!?p> 說是議事廳,其實就是一個石頭堆砌而成的洞穴,仿造人族修士談事議論的地方布置取名。
因為狐貍先輩找來的這種石頭,有隔絕聲音與神識的效果,久而久之,妖族就將這個洞穴作為議事廳了。
妖月花冷剛進洞穴,四周的夜明珠就自動亮起,照亮了整個洞穴。
桌上的茶杯自己翻過身,接住空中的汩汩茶水,盛滿后安靜的移到各桌,等候主人飲用。
洞穴里光禿禿的,除了幾張木桌和木椅,再沒有什么家具。
妖月花冷跳進最高處的一把椅子,化身成狐貍,舒服的縮進自己的尾巴里。
椅子是由老木做的,直到現(xiàn)在,淺棕色的木頭還充滿了光澤感,在夜明珠的瑩瑩白光下,傳達出古老蒼勁的色彩。
椅子的扶手上,一邊雕刻著精致的狐貍頭像,一邊雕刻著精美絕倫的花朵。
椅子的背面,是一幅壯美的山河圖,空中,幾位狐面人身的仙人騰云駕霧,由各種妖怪簇擁著,審視凡界。
這是妖月花冷一族的祖先,也是創(chuàng)立現(xiàn)在妖族的始祖,傳說古修仙界本來是妖怪的天下,由血脈高級的妖獸統(tǒng)御天下。
然而,不知何時,學會鉆木取火的凡人,也學會了與天地溝通,搶奪走妖族的地位,開創(chuàng)了凡人修仙的局面。
凡人與妖族難以相處,在資源分配上也產(chǎn)生了很大的分歧,最后,甚至出現(xiàn)了刀槍相見的情況。
不過,妖族用的是爪子和天賦,人修用的是刀槍,但是,此時天道偏愛人族,將種種資源一股腦的傾瀉給人族,不允許妖族發(fā)展。
也不知道是天道的意思還是人族的狐假虎威,最終,憑借著陽謀詭計,妖族幾乎要被人族殺光。
就在這時,妖月花冷的祖先,天狐一族,利用時空的天賦,帶領剩下的妖怪躲進時空縫隙中的小世界,茍延殘喘的活著。
蒼海滄田,當時剩下的妖族分成各支,四下遷移,以免被人族一掃而盡,到如今,分散在各處,不知生死。
不過,隨著人族的修士式微,天道對他們的壓制減小,此時的妖族,相比古修仙界那時,擁有更強大的地位和分量。
妖月花冷這一支,便是曾經(jīng)由天狐帶領的,逃到了地極界,隨著老妖族的死亡,最終交到了他手上。
妖月花冷瞇著狐貍眼,視線落在花青,花赤,花墨,花琮分別落座,和懷里的小狐貍上,實則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妖月花冷抬起頭,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花琮,你說說吧,調(diào)查的結果?!?p> 花琮將懷里的兩只狐貍放到椅子上,跳到洞穴中央,高聲說,
“王,經(jīng)過調(diào)查,我發(fā)現(xiàn),從八年前開始,有一派修士,每隔三個月就要殺去我妖族十名妖怪?!?p> 花墨,花青驚訝的聽著花琮的匯報,居然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妖族。
花赤更是脾氣暴躁的站起來,“誰!我殺了……”
妖月花冷不耐煩的抖動耳尖,花赤意識到自己的失誤,立即安靜下來。
花琮繼續(xù)說道,“而且,在三年前,那一派修士已經(jīng)變成,每一個月殺我妖族弟子十人?!?p> 花赤破口大罵,“是哪一派不長眼睛的……”
花青拉住花赤的袖子,皺著眉頭,有些不喜他的吵鬧。
花赤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這暴脾氣,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妖月花冷的聲音傳來,“花赤,之后就讓你領隊殺回去?!?p> 花赤聽了,心下激動,這下穩(wěn)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暗自計算要殺回多少人。
妖月花冷掃了一眼,花墨懷中,聽得有滋有味的狐貍,示意花琮繼續(xù)。
“并且,我認為,那一派是登州的大宗派,十次中有九次,他們穿天衍宗的宗派服飾……”
花青打斷花琮,“他們無故殺害妖族的弟子,還穿著宗派服飾,如此明目張膽?”
花琮點頭,“具我觀察,他們一點都沒有掩藏自己身份的意思,再有,他們最開始殺的是半人半妖血統(tǒng)的,而后是血統(tǒng)低的……”
“小狐貍的母親們,可是他們所殺?”花墨突然問道。
花琮看了一眼妖月花冷,見妖月花冷臉上沒有表情,花琮心思轉了轉,
“三年前,我曾經(jīng)在他們身上聞到過狐族的氣息?!?p> 花琮見他們暫時沒有問題,接著說下一個問題,
“并且,他們第一次殺妖怪的時間,是……”
花赤的大嗓門發(fā)問,“是什么時候,快說啊?”
花琮又看了一眼妖月花冷,妖月花冷輕輕的點頭。
花琮心里松了一口氣,“是王在窮無島,見到魔道女子的那天?!?p> 妖月花冷反應了好久,才懂他話里的魔道女子是指得誰。
他一天見嬌嬌的時候,是他長出第八條尾巴,狐身到人身化形前,在窮無島修煉的時候,嬌嬌進入他的花園,說好丑。
想到嬌嬌,妖月花冷甩出一個瓶子給花青,
“回去分析這是什么藥,小心中毒?!?p> 花青握著藥瓶,謹慎的點頭,如果是毒藥,他一定會做足措施,何況是王給的毒藥。
花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你沒事吧?”
王身上從來不帶毒藥,因為王對他的能力有信心,而且,一般的毒藥根本傷害不了王,難道這瓶毒藥,是有人意欲加害王。
妖月花冷搖頭,輕輕掃動尾尖,讓花琮接著說,今天的事還沒完。
除了花赤低著頭,專心的計算應該殺多少人回去外,花青等人都看見,妖月花冷的第八條尾巴變得很寬,顏色比其他七條尾巴淡一些。
三人心里訝異,王馬上要分裂出第九條尾巴了?距離上一次分裂,還不到20年。
花琮回過神,繼續(xù)說,
“窮無島上的花草都枯萎了,我已經(jīng)將其封鎖,不讓妖怪們接近?!?p> 妖月花冷換了個姿勢,
“也是在我走之后?沒有生氣還是只是枯萎?”
花琮眼里閃過一絲釋然,王離開窮無島時,遇上被打傷的青蛙怪和熊妖,將他們送回“百花洞”,發(fā)現(xiàn)熊妖懷里抱著狐貍幼崽。
花琮在西山發(fā)現(xiàn)了有狐族氣息的天衍宗修士,同時,魔道女子離開窮無島,窮無島的花草全部枯萎。
而這些巧合,都在三年前,魔道女子離開時候。
而且,魔道女子一接觸到王,就有天衍宗的弟子開始殺妖族弟子,這一切,不可能沒有任何聯(lián)系。
而且,魔道女子曾經(jīng)放話說,她有種花秘籍,魔道女子還因此與王雙修,獲得了功力增長。
不僅是花琮想明白了這些事情,花青和花墨也反應過來,這是魔道女子的陰謀。
“王,這一切都是……”
妖月花冷直起身,目光冷肅,打斷了他們的話,
“嬌嬌的事情,我自有考慮。你們把自己的血脈帶回去,好好調(diào)教。”
妖月花冷目光如炬,他盯著花墨懷里的小狐貍,緩緩開口,
“花墨,你懷里的狐貍,由我來培養(yǎng)?!?p> 而后,他將花赤從自己的臆想中拉出來。
“之前我讓花琮按照比例,一個一個的還回去了,現(xiàn)在,如果他們再殺我族一個妖怪。”
妖月花冷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
“你就殺他們?nèi)齻€人,而且,不用隱藏氣息?!?p> “還有,”妖月花冷面對花墨,
“不是妖族的人,什么時候可以進入窮無島了?”
花墨像被點醒,立即回答道,
“我這就去檢查窮無島的陣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