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老天眷顧,沒有再出什么意外。兩人一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的回到黃敏的家中。
“咳~咳~”
房間安安靜靜,只有董聽云偶爾幾聲的咳嗽。易小風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神不守舍的躺在沙發(fā)上。
董聽云見狀,上前安慰道:“怎么了,你還在想今天的事?”
易小風看了看她,一張小巧的瓜子臉,還帶著薄薄的紅暈,黑曜石般的大眼澄澈無暇,此刻正在關切的凝視著他。
從小到大,除了媽媽,似乎沒有哪個女人對他如此溫柔過,更何況董聽云自己都還在感冒中,易小風內心瞬間感到了莫大的溫暖。
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用這兩句詩來形容現在的董聽云再適合不過。
易小風本來煩悶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她就行。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有,我只是在想。。。想。。。你覺得我還有變強的機會嗎?我想保護你!”
“當然了,根據生物進化論,物種是存在可變性的。在自然界的生物中存在著由簡單到復雜的一系列等級,生物本身存在著一種內在的意志力量驅動著生物由低的等級向較高的等級發(fā)展變化。特別是當某些器官如果因為被經常使用而得到發(fā)展,微小的變異逐漸積累,最終將使生物發(fā)生了進化。。?!倍犜埔徽箤W霸的風采,仿佛復讀機般的背出來大段大段的概念,“總而言之,只要你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變強。”
見董聽云避重就輕的回答他的問題,易小風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顯而易見,自己不高大,也不帥氣,書沒讀多少,職業(yè)也不咋地。放在四天前,一個送外賣的,和這樣的美女高材生,唯一的交集,可能也就是她點餐,他送餐而已?,F在和她共處一室,還能近距離欣賞她的明眸皓齒,凝脂肌膚,難道自己還不滿足嗎?
易小風猛的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嚇的董聽云直直的往后退了幾步,她驚訝的說道:“你要干什么?”
易小風看著董聽云的舉動,默默的記在心中,沒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最欠缺的就是如何將自己的異化能力熟練使用,我現在就找個地方去練習。你自己在家休息一會,記得關好門窗,別發(fā)出太大的聲音。我就在附近,你放心,一有情況,我馬上就能趕回來。”說完,便奪門而去。
“咳~咳~”董聽云見他剛回來又要出門,激動的說道:“在這里練習不行么?!?p> “我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能力,萬一給這里造成破壞,我們晚上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咯?!币仔★L無奈的說道。
“好吧,那你也小心點哦!”董聽云只能如此回應。
易小風頭也不回,只是揮了揮手,表示自己聽到了。不是他不想回頭,而是他剛剛認清現實,害怕回頭看著董聽云那張精致的臉,會再次陷進那得不到的美好中無法自拔。
連續(xù)四天的停水停電已經將人們的生活品質直接拉回到了原始社會。而更為嚴重的是,食物的中斷以及每天上演的決斗,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赤裸裸的擺在了對立面,不屬于同一個小組那就是敵人。沒有誰再去關心環(huán)境,衛(wèi)生,道德,禮儀。大家每天睜眼要面對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溫飽與生死。整個學校仿佛變成了一個大的垃圾場,蚊蟲肆意飛舞,隨處都能聞到腐臭的味道。各種各樣的犯罪事件不斷上演,小到搶劫,大到殺人。宿舍,出租房,教學樓,體育館。。。曾經應該朝氣蓬勃的地方,現在每天都是死氣沉沉。要么門窗緊閉,要么滿目蒼夷,再也沒有歡聲笑語,有的只是哀嚎和憎恨,人們心中的文明秩序正在接近崩壞。
目前的這個狀況,易小風還真不敢隨意的在外面練習自己的異化能力,他只能悄悄的返回董聽云自己的房間,選擇這里,一是因為就在黃敏家的隔壁,萬一董聽云有個什么事情,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二是這間房的情況自己十分了解,而且門鎖早已被弄壞,進來也十分方便。那兩個死在客廳的毛賊早就被他從窗外扔了出去,可董聽云還是覺得太膈應,所以他們才會一直在黃敏的家里呆著。
易小風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子,白色的窗紗與蘭色的格子窗簾褶疊在一起,十分清新淡雅。米色的布藝沙發(fā)上還放著一只可愛的大熊抱枕,女孩的房間果然還是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既然看到了她的態(tài)度,易小風也不再過多的沉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準備開始對右手的異化練習。
目前他從心有所想,到右手異化完成,整個過程大概要花上5至6秒,雖然從沖擊的破壞性上說,威力還算不錯,但如果遇到速度更快的敵人,或者是知道并且掌握了他能力的敵人,那易小風肯定是討不到半點便宜,相反,這將成為他的致命傷。
董聽云講的那一大段理論他其實并沒有完全聽懂,不過他有注意到幾個關鍵的詞,一是經常使用,二是進化。也就是說,只有不斷的去使用某種器官或者能力,才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熟練,才會有機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生存果然不易啊,想到這里,易小風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加上早晨的獎品,目前他一共有25瓶紅液,在現階段的人群里,應該還算富有吧,他稍稍的安慰了一下自己。那么就練習吧,話不多說,易小風便從最簡單的變化開始。
腦中發(fā)出指令,右手異化,發(fā)出指令,異化,指令,異。。。。
易小風似乎忘記了時間,就這樣不斷的循環(huán)循環(huán)再循環(huán),也沒具體記錄練習了多少次,直到他的右手感覺像是被灌滿了鉛水,每根神經每個關節(jié)都在發(fā)漲,五根手指時不時抽搐一下,連輕微抬起來都做不到時,他才準備稍作休息。突然一股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前額開始逐漸往后腦勺蔓延,最后整個大腦就如同被閃電劈中一般,只覺得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他只能深深的將頭埋在沙發(fā)里,以此來緩解痛苦。剛挺過這一波,易小風又覺得好像有人在用鋼針死命的重復的扎在他腦袋的某個地方,此刻的他就像死狗一樣從沙發(fā)癱倒在地板上,一動也不能動。他只能雙眼無助的看著天花板,感受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我這是要死了嗎?易小風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好一陣,他才覺得腦袋里炸裂般的疼痛有所減弱,自己又能控制身體了。他急忙艱難的用左手打開了一瓶紅液,咕咚倒入口中。
還是那么的難喝!
紅液化作一股暖流,由喉管直通向五臟六腑,轉眼間,易小風便感覺精神一振,腦子不疼了,全身也恢復了知覺。
紅液有增強體能,治療傷痛等等神奇的效果,這易小風是知道的,可前面幾次紅液帶來的灼燒,麻痹貌似沒有再出現,難道只有對激化后產生變異的那次才會有劇烈的反應嗎?這么說自己的右手的異化已經定型了?
易小風心中又是一堆的疑問。博士應該知道答案,可惜他并不想去咨詢,況且就算去問博士,他也不一定能告訴自己。一是他沒有這個義務,二是自己沒有和他交換信息的資本。
那就暫且不去管它,易小風也只能如此作罷。此時他也有點隱隱后怕,大腦可不比其他地方,萬一有個閃失,這可直接成白癡了。
他起身來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景色,稍微放空了一下大腦。此時太陽還沒下山,時間尚早,易小風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做,看來只能繼續(xù)練習。
他在心中如是判斷,剛才是因為練的過于猛烈,只要自己注意控制節(jié)奏,注意休息,應該不會再出現同樣的情形吧。
那就再試試看!
易小風盡量舒緩的在腦中發(fā)出指令,小心翼翼控制著右手的異化。
第一次,沒問題。
第二次,也沒問題。
第三次,咦?易小風似乎感覺自己的平均異化速度要快了一點。
再試一次!
易小風依舊非常謹慎的嘗試了一次異化。
果然,現在的他從腦中產生念想到右手完成異化只需要大概5秒。
才訓練一會居然就有了些許的提升?
易小風心中略感欣慰,這一下午的努力沒有白費,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沒有白受。
他繼續(xù)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異化練習。
就這樣,時光轉瞬即逝。
天黑了。
易小風始終控制著節(jié)奏,時不時停下來休息一會,果然頭疼再也沒有出現,但是他的異化速度也再也沒有提升。
怎么回事?
從時間上說,頭疼之前他差不多訓練了2個小時,頭疼之后他歇歇停停也練了幾乎3個小時,時間增多了,效果還變差了?
難道是訓練次數有影響?
不對,易小風算了算,頭疼之前練習的次數雖然沒有統計,但是頭疼之后練習時間多花了一個小時,所以總數應該差不多。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