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用,助手不為所動,堅定的搖了搖頭:“這是我墨家秘密,只要是不姓墨的人都不能告訴,你若真想知道,等小殿下醒來問她就是了。”
我“嘖”一聲,這家伙怎么就這么認(rèn)死理呢?
這時阿全開口問我:“朔哥,巫女是不是留給你了一個鈴鐺?”
“沒錯,怎么了?”
“那鈴鐺是不是可以讓你們互相聯(lián)系?還能讓巫女知道你的位置?”阿全又道。
我再次應(yīng)了一聲是,我不明白阿全想干什么,卻見阿全皺著眉,對我說:“朔哥,你就不覺得,巫女走得有些突兀嗎?”
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阿全道:“巫女是為了幫我們拖住石胎爭取時間才走的,但是那個時候雖然緊張,可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到非要犧牲一個人給其他人留生路的時候,她為什么那么早選擇犧牲自己?”
我不明白阿全的意思,可聽著他的分析,我卻隱隱覺得他說的似乎是對的,我道:“你想要說什么?”
阿全道:“沒什么?!彼A艘幌拢爸皇俏铱偸怯X得,巫女選擇留下斷后,可能不只是為了給我們爭取時間。之前我只是這么想想,我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可是自從我看到墨邪哪怕不要命也要去找石胎,我就感覺,我的猜測可能是對的?!?p> “朔哥,你不要忘了,林家第一代巫女是靠著什么活過了兩千多年的,”阿全說,“她用掉了半塊玉脈精華用來續(xù)命,朔哥,林家巫女知道地胎的事情,她甚至能利用和地胎同出一源的玉脈精華來延長自己的壽命,這說明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還有大姐頭之前說的那些話,估計這些事情不只是林家知道,墨家更加清楚。”
我心里“咚”地一聲,一下子沉了下去,阿全繼續(xù)道:“巫女走了,墨邪也走了,墨邪是一個人走的,而巫女也只帶著她本家的林凇,朔哥,你覺不覺得這個巧合有點,有點太過巧合了嗎?”
我明白阿全的意思了,我道:“你的意思是,巫女走不是為了斷后,而是為了和我們分開好去干她自己的事?”
阿全搖搖頭:“不用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說得準(zhǔn)確點,他就是沖著這里的石胎去的。有一個驗證的方法。你用鈴鐺聯(lián)系一下巫女,試試看?”
這個鈴鐺其實我并沒怎么用過,兩次使用都是墨殤在一旁給我作指導(dǎo),我猶豫著拿出鈴鐺,按照上一次墨殤教我的方法,沉下心神將注意力集中在鈴鐺之中,被攥在手心里的鈴鐺無風(fēng)自動,細(xì)碎的鈴聲清脆好聽,我在意念中呼喚巫女的名字,叫了好幾次,卻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
我睜開眼,看到阿全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她沒有回答?”
事實赤裸裸地擺在我眼前,再躲避沒有任何的意義,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決斷:“去找?!?p> 阿全搖搖頭:“我倒是想找,可是,怎么找?這里通道錯綜復(fù)雜,跟個迷宮似的,咱們又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我們上哪兒找去?”
“我知道?!蔽业馈?p> “嗯?”
“我知道?!蔽抑貜?fù)了一遍,將那枚小小的鈴鐺拿到面前,金色的鈴鐺上有精致的花紋,非常好看,我說,“巫女和林凇進(jìn)山的裝備,是我給他們整理的。”
阿全吃了一驚:“臥槽?”
我笑了一下:“你別多想,我可沒有預(yù)知能力,我也不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我也不是不信任他們,其實最開始我放那個東西進(jìn)去的時候我是好心的,怕咱們隊伍里有人走丟,萬一真走丟了也好找些——真的,你和墨殤包里也有的,我也沒想到最后居然會做這個用途?!?p> 阿全聽得驚住了,我笑了笑:“對,沒錯,我安了追蹤器,小小一個,超長續(xù)航,居家旅行追蹤必備?!?p> 阿全聽了半晌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最后只能沖我樹了一個大拇指:“……牛批?!?p> 追蹤器的終端就在我手里,顯示屏上小小的兩個紅點就是他們的位置,雖然只有方位,沒有道路,但是這已經(jīng)足夠了。我辨認(rèn)了方向:“走?!?p> 助手撲上來按住我要把墨殤背起來的手:“等等!”
我和阿全都看他,他堅定地對我們搖搖頭:“你們想干什么隨意,但是小殿下不能跟著你們?nèi)?,我得帶著小殿下去找族長,帶她回墨家。”
我笑了:“哥們,你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
那助手愣了一下,我指指他,再指指我和阿全:“第一,我們有兩個人,你只有一個人,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第二,墨殤是我們兄弟,離開你們墨家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現(xiàn)在她昏迷不醒,憑什么你說一句話我們就得把她交給你?世上哪兒有這樣的道理?第三,我和阿全在旁邊說的話你沒有聽到還是沒有聽懂?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以為我會把墨殤交給你們姓墨的人?”
助手愣了一下,顯然沒聽懂我說的話,我冷笑:“剛才我們說得清楚,林家的那位巫女利用半塊玉脈精華延長壽命,這顯然是地胎的能力。而你們墨家將墨殤?zhàn)B在你們族里這么多年,你以為我們猜不到,你們干了什么嗎?”
我冷笑,聲音提高了很多:“我曾經(jīng)見過瀕死的墨殤!我知道地胎力量流逝會使得地胎的容貌越來越年幼!她現(xiàn)在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可是老子記得清清楚楚!以前的她!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那時候的她才是最完整最強(qiáng)的狀態(tài)!”
“你們的族長墨邪,活了很久吧。”我冷笑著道,“好像也是從兩千多年前一直活到現(xiàn)在的?她一個普通人,怎么活這么久的????”
“你猜的是對的?!敝值哪樕兞?,在昏暗的光線下,她的面容看起來有些陰森,“不止是族長,你低估了一個完全體的地胎的力量了,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們所有姓墨的人?!?p> “壽命都沒有低于兩百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