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和麻里子的邂逅
新町(虛構(gòu)地名)是個在東京比較繁華的地方,以古著和livehouse而聞名。
夜晚總是能看到各色各樣的人,比如車站前的一家露天酒館,酒館邊總是有一個唱著披頭士的大叔,今天大叔一如既往的唱完了一手letitbe之后,招呼酒館老板拿了一杯生啤潤潤嗓子,然后繼續(xù)他的“演唱會”在問過老板之后,他只是一個常來的客人,心情好了,就來一嗓子。
對于老板來說,有一個長期免費的駐唱歌手,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酒館里基本上都是熟客,生面孔很少,大家都會給熟客們起上外號。
或許,當(dāng)你被起了外號之后,才算真正的融入了這家酒館。
比如方才的大叔,外號就是披頭士。
還有一個大胡子美國人。大家便稱他為胡子。
還有一個從英國來的小電影(沒錯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小電影)男演員,被叫做紳士。
還有一個莫名對各國電影十分熟悉,謎一樣的日本男人,叫做新醬。(他的名字叫做晉之助,但是發(fā)音和蠟筆小新里的新之助發(fā)音很像,故有此名)他對香港電影的了解,甚至要高于我這個中國人——另外,他最喜歡的香港導(dǎo)演是王家衛(wèi)。
至于我,因為我每次去喝酒總會帶上速寫本,來上幾筆。那樣豐富的表情。在嚴肅的日本社會中,或許只有酒過三巡之后才會顯露出來。
因為我也會時不時畫上幾筆站在車站門口等人或者玩手機的漂亮女性。就莫名被冠以了悶騷色狼的稱號。
今天,這位悶騷色狼也坐在吧臺前,喝著梅子氣泡酒,看著大家的表情逐漸豐富起來,于是打開了速寫本。
此時已經(jīng)是六月底,梅雨期也眼看結(jié)束,街上的女性的裝扮也逐漸清涼——是夏天要來了呢。
眼看我在日本已經(jīng)待了有兩個月了。我正背對著酒館,著畫著站在門口正唱著inmylive的披頭士。
忽的感覺到我旁邊的椅子被拉開,那里是新醬的位置。我還想著,他今天是會和我聊林正英的僵尸片呢,還是姜文的鬼子來了。
可是我很快察覺到了違和感——香水的味道,在我的認知里,男人是不會噴香水的,至少——新醬不會。
“不好意思,請問能坐這里嗎?”是一個年輕女性發(fā)出來的聲音。
我回過頭,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高挑的女性,不,看著年齡應(yīng)該稱為“妹子”,可能年齡和我差不多。一頭流利的長發(fā)。沒有過多修飾的首飾和妝容,讓我更加確定了她和我的年齡接近。如果在某個單身網(wǎng)站上給妹子評分的話,我能給出七分,甚至因為她高挑的身材,還能加上個0.5分。
——個子好高,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雖然她穿了高跟鞋,比175的我還略高了那么一點。身高至少在170到169左右?我暗暗想到。
“那個?”女性又再一次的詢問了我。
“哈哈哈不愧是悶騷色狼君,立馬看女孩兒看傻眼了?!崩习逍Φ?。
“啊....啊不好意思,請坐,請坐?!本狡鹊奈伊ⅠR發(fā)出了聲音,當(dāng)著漂亮女孩兒面被這樣說了一句,我當(dāng)時臉立刻滾燙了起來。
好在,我在喝酒,就算臉紅了也大抵會被當(dāng)做喝了酒。
“哈哈哈”妹子捂住了嘴笑了起來,“你的名字真有意思呢?!?p> “我說老爺子,你在妹子面前就能不能不提悶騷色狼這個名兒???”
更加窘迫的把聲音提高了個八度,對著老板叫到。
“啊,請不要在意,這里就是這樣的感覺的?!辈⒒仡^向妹子說到。
“嘿嘿,還真是家有趣的店呢,看來我沒來錯。”妹子捂著嘴笑道?!鞍±习?,麻煩您給我一杯柚子氣泡酒?!?p> “真的嗎,這里都是一些奇怪的男人。說不定換別家店比較好哦。”我答到。
“打擾我做生意我就要趕你走了哦,悶.騷.色.狼.君”老板雖然笑著對我說了這句話,但我還是感受到了一陣寒意。而且還特意強調(diào)了悶騷色狼這四個字。
頓時酒館里傳來了大家的笑聲。
妹子在上酒的時候,她似乎無事可做,坐在凳子上雙腳啪嗒啪嗒的晃著,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想尋找什么話題。
而我,雖然對悶騷色狼這個名字不是很滿意,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評判還是很公正的。
面對素未謀面的漂亮妹子,我也陷入了詞窮?!摆s快找個話題啊!不然就冷場了??!
”我內(nèi)心對自己暗暗叫到。正在我考慮說些什么的時候。妹子倒是先說話了。
“誒?這不是速寫本嗎,是你的嗎?”妹子指著桌上的速寫本,望著我。
“是...是???”來了!話題來了!我暗自想著,你的下一句話,就是能給我看看嗎?我當(dāng)時內(nèi)心出現(xiàn)了二喬的那句名臺詞。
“哇,能給我看看嗎?”妹子抱起了雙手,眼睛開始發(fā)亮。
“bingo!”我內(nèi)心想到,但是我也不會顯露出來,不然豈不是成了神經(jīng)病,然后立馬展開了友善的笑容,說到“啊,完全沒關(guān)系,請吧,請吧?!?p> 妹子啪啦啪啦翻著速寫本,眼睛開始漸漸的越發(fā)閃亮。我不是吹,這里且不說我個人的實力水平。一個任何接受過正經(jīng)美術(shù)培訓(xùn)科班出身的美術(shù)生(前提是你是正經(jīng)學(xué)了的)水平是要遠高于日本人美術(shù)生水平的。
“你畫的好厲害啊,線條控制的好穩(wěn),我就不能這么穩(wěn)呢?!泵米有Φ?。
“誒?你也是學(xué)美術(shù)的?”我表示了一下驚訝,心里接著確定了這個話題看來能持續(xù)一段時間了。
“不是呢,我是學(xué)建筑設(shè)計的,但是也需要畫畫?,F(xiàn)在還在讀大學(xué)呢?!?p> 后來,我以教妹子如何畫速寫展開了深刻的探討。妹子也自然全程是星星眼。當(dāng)然,期間也遭受了店里熟客們的瘋狂吐槽。尤其是我們倆最后一起結(jié)賬出了酒館。估計下次去酒館的話題就會以這個為中心了吧。
“哇,好開心,學(xué)到好多學(xué)校沒教過的東西呢。”妹子站在車站門口,笑道。
“啊,可能是中國美術(shù)的教育和日本美術(shù)教育不一樣吧,別看這樣我畫畫也畫了有五六年了呢。”
“哦哦,不虧是專業(yè)的?!泵米佑芍缘母袊@到“對了,你坐什么線電車?”妹子問道。
我撓了撓腦袋,說到“我就住在附近,走回去就好了?!蹦隳亍?p> “我是小田急哦,不需要轉(zhuǎn)車。就在○○○?!?p> “那還是挺近的?!?p> 大概間隔了五秒。妹子說到“雖然有點遲了,我叫麻里子,多多指教?!?p> “我叫浩,多多指教。”
然后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又是妹子,不麻里子打破了沉默,“那么,有機會的話,再見嘍?!彼蛭覔]揮手。
“恩,再見?!蔽乙矒]揮手。
這時,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喪失感,但又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但是我總覺得,有什么在鼓動我一般,我突然提高了些許音量,叫到“麻里子桑!”周圍的人紛紛側(cè)目,我心想,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干的最羞恥的事情里面能排到top3的事件了。
“恩?”正在往車站走的麻里子回過頭,歪著腦袋望著我。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本來就很精致了臉蛋,又多添了幾分魅力。
“能不能....交換一下line?”我漲紅了臉,說到。
“哈哈哈,好的呀?!彼谋奶轿颐媲啊笆謾C借我一下”她打開line啪嗒啪嗒的輸入了她的id,頭像就是她本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本人要更加好看。
“好了哦。”她笑著對我說。
“以后關(guān)于畫畫,可以互相多多交流。恩....”可能是為了掩飾之前的失態(tài),挽回我的人設(shè),我淡淡的說道。
“了解,藝術(shù)家先生!”她做出了一個立正的姿勢,向我敬了個禮。
“噗,什么鬼?!蔽倚Φ馈盎厝バ⌒狞c啊”我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往家走,心里想著一定要保持住一個很coooooolllllll的感覺。
“拜拜!”她也說到,雖然我沒有回頭,但是她肯定也正在揮手。
洗完澡,打開冰箱,拿起牛奶,咚咚咚的灌了幾口,一個是牛奶可以解酒,一個是洗完澡來一口冰鎮(zhèn)的牛奶,的確很爽。我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有人給我發(fā)了消息。發(fā)件人自然是麻里子。
開頭自然是一些今后請多多指教今晚很開心的客套話,下面配了一張圖片。當(dāng)然,什么我期待的福利是不存在的,照片的內(nèi)容是一條博美犬。配上的說明是“我到家啦,我家的小丸來迎接我啦?!?p> 我低頭望著正在籠子里睡的如同死豬的神樂——我養(yǎng)的貂,啪擦的也拍了張照,回復(fù)到“我家這位大人早就已經(jīng)睡著了。”
“哇!好可愛!是貂嗎?”回復(fù)好快!我暗自吐槽到。
“不是哦,其實啊,它是一只霸王龍!”我突然不知道腦子里就怎么竄出來了這么一句騷話。
“你少來!霸王龍才不是這個樣子的!”麻里子反駁道。
“哦,那么麻里子小姐,請問,你見過霸王龍長什么樣嗎?”
“電影里不都有嗎,這才不是霸王龍呢?!?p> “哦是這樣的,霸王龍呢,小時候就長這樣,等它長大了,前爪就會退化,毛也會漸漸退掉?!?p> 于是,我們開始了一晚上的動物世界特集。
另外——從此神樂的名字從神樂→霸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