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斐舞眨著眼睛看向他,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鳳淵認(rèn)為她也跟所謂的術(shù)士一樣,有奇異的手段,能使百花開放,果樹結(jié)果,可惜,她不是。
她所依賴的,只是農(nóng)場里的靈水和種苗。
“殿下認(rèn)為民女是術(shù)士?”
她在考慮,要不要順著他的意承認(rèn)是術(shù)士,以后弄些東西出來也就有說辭了,可若是承認(rèn),以后會不會有麻煩?
“難道舞娘不是?”鳳淵微笑著,神情有些冷。
斐舞點點頭,“殿下說對了,民女有些自己的方法,可以讓植物生長快一些,卻并不是術(shù)士?!?p> 看情形,今日若是什么都不認(rèn)的話,恐怕不能善了。
她挺好奇,所謂術(shù)士到底是些什么人。
“舞娘能不能做給本王看看?”鳳淵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輕聲說道。
這要讓她如何做?憑空取出靈水澆灌樹木嗎?還是……
斐舞猶豫著,不知該怎么辦。
眼看鳳淵的臉色越來越暗沉,眼神也帶了冷漠,她只好取出一棵西紅柿小苗,栽在地里,手心向下,偷渡出靈水澆灌在上面。
從鳳淵的視角看,好像憑空從她手中變出一棵幼苗,又有水霧自手心布出,神奇而玄幻。
絕美少女揮手布水霧的樣子,如仙子臨凡,神女下界。
西紅柿苗眼見慢慢長大,抽發(fā)出兩片嫩綠的葉子。
因這里土地不是她農(nóng)場的土地,西紅柿苗的長勢沒有在農(nóng)場快,但也足夠驚人了。
鳳淵眼里似有星辰劃過暗夜,他笑了,攬過斐舞,親親她的額頭,抓過她柔白小手看了看,低聲道:“我的舞娘果然不同凡響,家里的蔬菜和水果都是你這么弄出來的?嗯?”
斐舞只好點頭,她今日迫不得已在他眼前弄出這些,也不知以后怎么收場。
鳳淵低頭,在她耳邊問:“乖舞娘,那些異馬又是怎么回事呢?”
斐舞心一緊,蹙眉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胸口有些堵。
他在誘她,哄她說出異馬的事。
心里不免有些悲涼難過。這人一邊對她溫柔小意,一邊給她下套,不動聲色地逼迫她說出所有秘密。
奮力掙出,退后幾步看著他,“殿下,民女真的是在城外買到的馬?!?p> 鳳淵垂著眼簾看向她,眼底有幽沉漩渦旋轉(zhuǎn)著,看不清什么情緒。
他忽地一笑,伸手拉過一臉警惕的少女抱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好了,本王不過隨口問問,這么緊張干什么。”
斐舞腦袋一片渾渾噩噩,心里不知怎么的,特別酸澀。
齊王攬著她回了小院,囑咐她好好休息,明日帶她去太守府赴宴。
在屋里呆坐了良久,斐舞進入農(nóng)場,收羅幾樣藥草的種子,種進土地里。
紅土地上已經(jīng)升級了五塊黑土地,上面種了些特殊藥草。
農(nóng)場倉庫已經(jīng)積攢了二十五匹五靈馬,是這個月能取出的數(shù)量,但她并不準(zhǔn)備取出來。
還有一級,農(nóng)場便能到三十級了,到時候,可以升級高級制作作坊了。
豹兄主人家的靈田里這陣子什么也沒種,倆只獸無聊地趴在空蕩蕩的土地上,見斐舞進來也不理會,云蹄獸吃著扔給它的烤鹿肉都懶洋洋。
順了順云蹄獸的腦袋,斐舞回了自己農(nóng)場。
在小樓里泡了澡,吃了些東西,便去書房看書。
她將在農(nóng)場種的藥草與植物圖鑒里的對比,了解清楚它們的性能用途,又按圖鑒里的配比,融進靈水里,制出幾瓶藥液。
她想清楚了,萬一有危險,憑她這小身板跟人拼武力是不行的,只有下暗手才是王道。
斐云只是四階武士,就可以徒手擊裂樹干,那么,那些武師和武尊呢?
鳳淵可以運用內(nèi)力帶著她飛躍數(shù)道房屋,想必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像摁死只螞蟻。
除夕夜,爆竹聲陣陣,鳳淵安排人在府院支起大帳篷,宴請手下諸將,一共百十號將領(lǐng),分十來個桌子,在錦帳開懷暢飲。
兩個美人也被叫出來,彈曲助興。
因酒宴在前幾日就開始準(zhǔn)備了,斐舞與玉娘她們幾個并不慌忙。
切了大塊鹵肉裝盤,每個桌上架個炭爐大火鍋,各種蔬菜野味肉片下鍋,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再炒幾個素菜小炒,大盆的紅燒排骨,清蒸魚,紅燒鹿肉,每桌再烤個全羊,宴席也就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
酒水在幾日前就逐步準(zhǔn)備了,十幾桶啤酒,幾十壇高度曲酒,足夠他們飲用。
一直暢飲到深夜,他們才酒盡人散。
熱娜和玉娘去收拾殘席,不讓斐舞插手,推著她回去睡覺,她便回了房。
關(guān)好門窗,來到里間床前,突然發(fā)現(xiàn)榻上躺了一個人。
“你怎么在這里?”
斐舞警覺地退后,來不及轉(zhuǎn)身出里間,便被鳳淵擁進懷里。
“就讓我抱一下。”鳳淵一身酒氣,貼在她耳邊說道。
斐舞冷淡地推拒,“殿下,您喝醉了,我讓媛娘翠娘接你回去吧?!?p> “別鬧,”鳳淵聞言皺眉,伸手剝下她的棉袍丟到榻角處,“天不早了,好好睡吧,明日還有事。”
說著話,將錦被扯過來蓋在倆人身上。
斐舞動不了身,只得假寐,盼著他快些睡著,自己好去玉娘房里休息。
她一直看不懂他的心思。要說喜歡她,倒不一定見得,他對那兩個美人也溫柔有加,還收在房里,這種情況,實在讓她無法放下心防接納他。
或許,他是想得到異馬,才對她小意溫存,因為她是知道異馬的唯一途徑。
……
斐舞忍不住內(nèi)心羞惱,沉下心神進入農(nóng)場小樓,跑進書房,取出一瓶藥液,仔細看看用量。
就用這個,讓這家伙老實點!
出了農(nóng)場,雙臂摟上鳳淵的脖子。
鳳淵先是愣了愣,驚喜喚道:“舞娘,你~”
斐舞將嘴里含的藥液渡進他咽喉。
咕咚一聲,鳳淵猝不及防咽了下去,一時皺緊眉頭,咳了一聲,警覺斥道:“你給我吃了什么?”
說著,一手掐著她的腰,將她掀進榻里。
他想起身,卻終是無力地倒在錦被里,昏睡了過去。
斐舞得意一笑,還是好心地拉了被子給他蓋上。自己要起身時,卻昏昏沉沉起來。
不好!沒想到這迷藥這樣厲害,自己就是在嘴里含了含,也中了藥。
她想聚起神識進農(nóng)場都做不到。最后,軟綿綿趴在被子上也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