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妧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院子了,只記得自己很恍惚。
為什么她去了哪兒,做了什么娘親都知道,莫不是自己身邊有娘親的眼線。
可是...自己又沒有做什么,只是和他談長姐的事兒。
長姐...宋輕妧想著那個溫柔的女子,就為她感到惋惜。
宋輕妧現(xiàn)在腦子很亂,一件一件的事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前世,長姐,娘親還有韓...沐辰。
“哎...”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她是多少次嘆氣了,她也不想,就是很煩。
婢女們也沒有打斷她,而是在面面相覷小聲的說些什么。
“白芷姐姐,奴婢總覺覺著姑娘她變了?!弊咸K小聲的說道。
紫蘇說完,白芷的臉色就變了,“紫蘇,不可以妄議姑娘,姑娘這不是變了,是長大了,懂事兒了?!?p> 紫蘇只得閉了嘴,不在說關(guān)于宋輕妧的事兒了。
她并非妄議三姑娘,而是三姑娘變得太不一樣了,同以往差別太大了,這次居然還要阻止大姑娘議婚。
宋輕妧帶著滿腦子的心事進入了夢鄉(xiāng),夢里她回到了前世長姐出嫁的場景。
程抉對娘親說,自己一定會待長姐好的,娘親也是笑著應(yīng)到,相信他的話語。
她看著長姐坐上了喜轎,被仆役們抬了出去,身后跟著的仆役肩膀上擔(dān)著的全是長姐的嫁妝,共十擔(dān)有余。
府外是轟隆隆的炮竹聲以及哐哐鐺鐺的鑼鼓聲。
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街上的百姓也紛紛跑出家門去看熱鬧,程學(xué)士府早已擠滿了人,她亦是其中之一。
她站在前廳,看著那轎夫慢慢的將喜轎放在了地上,長姐穿著一襲紅色嫁衣緩緩走了出來。
喜婆牽引著長姐,跨火盆,射箭,最后將長姐的手放在了程抉的手上。
程抉的臉上帶著笑,兩人并肩,般配極了。
跪拜完長輩后,宋輕媃一人坐在新房等著程抉,后面發(fā)生了什么的她也不知道,她也記不清了。
如今夢醒了,一切還沒開始,也許,還來得及挽留。
“白芷,白芷...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宋輕妧微微睜眼叫道。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有人回她,白芷,茜草,紫蘇,半夏...她將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可還是沒有人回她。
難道最開始經(jīng)歷的一切只是她的夢?她并沒有重來...
不要...她微微屈膝抱臂小聲的哭了起來。
她不要...
“三姑娘,三姑娘...”紫蘇輕輕的搖了搖宋輕妧的臂膊。
宋輕妧抬起頭,只見四人站在她的面前,“你們還在,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p> 她差點以為,那些都只是她的夢,她的臆想,現(xiàn)在看到她們,她就知道不是夢,她是真的回來了。
“姑娘這么大了,怎么還在哭鼻子?!卑胂哪弥种械慕伵撂嫠p輕擦拭掉臉上的淚水。
“好了,半夏你就不要說了?!卑总频闪说砂胂模胂鸟R上就安靜了下來。
好半晌,宋輕妧臉上的淚才止住,臉上的淚水也都被半夏擦拭干凈。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彼F(xiàn)在說話的聲音還帶著一些沙啞。
“是。”
四人退下去后,她的心好久才平復(fù)下來。
長姐還沒有嫁人,一切還沒有開始,她可以重新來過,一定要阻止長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