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十一歲入宮的時候,瞧上了一位漂亮郎君,想要搶來做自己的夫君,可那漂亮郎君卻怎么也不理她。
后來在自己的皇帝舅舅的口中得知,漂亮郎君是鄰國送來的質(zhì)子。
安寧一度覺得他可憐,想要帶著他玩,可那郎君偏偏傲氣的很,任她怎么說也都不理會她。
但安寧不在乎,她喜歡這個漂亮郎君,所以她每次進宮都會去找他,還會和照看他的侍女們說,他是她的人。
每次去也會從宮外帶來不少的吃食和玩意兒,可他動的甚少。
沒事,她相信她可以捂熱這塊石頭的。
從她十一歲到十二歲,這一年她雷打不動的進宮,雷打不動的去找那個漂亮郎君。
終于,那個郎君愿意主動和她說話了,那次是他同自己說過最多的一次。
“安寧郡主,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這兒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毙±删聪蛩?,手卻伸向了她的脖頸。
安寧身邊的侍女喊著他大膽,說他竟敢謀害郡主,不過小小質(zhì)子,也敢如此囂張,要不是得了郡主的青睞,又怎會過上如今的日子,可莫要忘恩。
他怎么會忘,一年前這安寧小郡主無意闖入他的翠庭軒。那模樣他至今難忘。
彼時他十二歲,被送來這宮中也有五年余,而他這從來都不會有客人的到來,那次卻迎來了這兒真正意義的第一位客人。
他知道,眼前這位是國公府家的小郡主,他剛送來這邊就聽過小郡主的名號。
嬌縱,跋扈,卻不仗勢欺人。
才十一歲就已經(jīng)出落大方,明眸皓齒,裊娜娉婷,這要長大定是史書中所說的禍水。
“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安寧看著面前的小郎君問道。
他沒回答,就被那小郡主身邊的侍女搶著說去,“這是鄰國送來的質(zhì)子,小郡主,這兒晦氣,快快離去,莫要沾染這不詳之氣。”
他被侍女的話說著低下了頭,是了,他在那邊,也是被這么說的,不詳。
他一出生,他的母后就薨了,母后一去,父皇也更不待見他。
就連宮里的人都說他不詳,克死了皇后,雖貴為嫡子,卻不受人待見,頂著這個頭銜度過了幾年。
在他五歲的時候,從小伺候他的奶娘也去了,他的身邊也算是真的無依無靠了。
那個時候?qū)m里誰都能欺負他,他分明是主子,卻過的連宮里的奴才都不如,誰都能踩他一腳。
之后,他的國家為向這邊求和主動獻上質(zhì)子送入這邊。
年僅七歲的他,第一次背井離鄉(xiāng),闊別疆土。
他不知道的事,朝中大臣紛紛反對不該將身為嫡子的他送入敵國,可耐不住皇帝,也就是他的父皇對他的怨恨。
直接下令將他送了過來。
送一個不受寵的嫡子,換來一個國家的安寧,這筆買賣怎么算都是賺。
剛開始,對他還算優(yōu)待,都后來,可能是查出他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子,對他的優(yōu)待也就沒了。
他宮里的東西總會被送來的小太監(jiān)給克扣,不僅如此,就連冬天送來的碳火都是最劣質(zhì)的,能領到的也很少。
直到遇見了她。
他看見小郡主瞪了一眼那個說他晦氣的人,抓著他的手問他冷不冷,然后從自己的懷里拿出暖爐遞給了自己,并對身邊的人說瞧上了自己,想要從皇帝舅舅那邊把他給要走。
她沒能從皇帝手中要走我,但是,卻會帶很多東西來看我,有了小郡主的到來,那些太監(jiān)們也不敢在克扣我的東西。
只是他知道,她不該被自己這樣的人耽誤,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安寧郡主,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這兒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抬起頭,看見她身邊的侍女在替她打抱不平,說他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還說他不詳,難怪克死了自己的母后,怪不得會送到這兒來。
還勸她快走,不要再來了。
她看了一眼,才緩緩道:“好,不會了。”
她帶著她的侍女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
后來,他的日子又恢復成了最開始那樣,只是會有更多人說他不識好歹。
她那般尊貴,自己這般模樣又怎能配得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