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
午后的陽光,足夠熱烈,驅(qū)散了寒冷,僻靜的山道響起幾人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看見來人,為首者身形高大魁梧,而爬在樹上的少年一看見來人,驚慌失措地想下去,卻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恒楓毫不費力就接住了掉下來的人,緊接著樹上青澀的果子啪啦啪啦掉了一地,還有幾顆砸在了恒楓后面幾個大臣身上。
恒楓沒有責怪,對于這個頑皮的弟弟,他已經(jīng)習慣了,非常的包容,畢竟,滄冥,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嘴上喊著痛,揉著腰從恒楓身上跳下來的人,矯捷的從地上撿起一個果子,放在嘴里一咬,酸味在口中蔓延,酸的滄冥直瞪眼撇嘴。
恒楓腳下避開一個果子,“這果子還未成熟,不好吃,我叫人去給你買熟的來!”
“謝謝大哥!”
滄冥一聽,馬上扔了手里的青果子,跟在恒楓后面絮絮叨叨,說這樹太高了,結(jié)的果子又不好吃,除了太陽大的時候有點陰涼,也沒有什么用了。
恒楓笑,“明明是你貪吃,還沒有熟就去摘!”
滄冥否認,“我哪有……”
那些大臣也已經(jīng)習慣了,對于這位頑皮的小皇子,不拿他們做趣,已經(jīng)謝天謝地了,那里還敢讓小皇子道歉。
彼時,恒楓高大的身形在日光下,拉的更長。
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滄冥甚至都以為可以在大哥的庇護下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
山城的一處茶樓,君越和北瑤凝墨坐在靠窗前,盯著樓下街道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他們步履從容,不似有爭端發(fā)生過,那這場內(nèi)亂,并沒有影響到外面,只是山城內(nèi)部的一些爭端。
死的,就只有恒楓嗎?
君越突然看著滄冥,問,“你們兄弟二人,一直形影不離,你大哥慘遭毒手,為何你無事?”
隨著君越的問話,滄冥抬起頭,而北瑤凝墨恰好回頭,看見他的一只瞳孔,是藍色的,北瑤凝墨一定神。
再去看,卻都是黑色瞳孔,北瑤凝墨有一絲狐疑,方才莫不是看錯了?難不成已經(jīng)虛弱到這一步,連顏色也不辯了么?
現(xiàn)在連季影羽恐怕也被君衍囚禁了,能撐幾日她自己也不知曉,只是真的看錯了嗎。
“我們既然已經(jīng)進城,不妨先探一探消息,待知曉事情大概再做打算!”君越并不完全相信滄冥的話,畢竟,他連事情都沒有交代清楚,許多的問題,他都含糊其辭,略微帶過。
滄冥大概猜出君越的意思,“殿下誤會了,不是我不告訴殿下是誰害了我大哥,而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君越疑惑的看了滄冥一眼,又看向北瑤凝墨,“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處,墨兒,你是否先回青州?”
北瑤凝墨知曉君越是擔心她無法保護自身。
“殿下!”她的手覆在他手上,一股暖流自手指入體,他想掙開,她卻握的更緊,“我不怕,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滄冥噴了一口茶,“你們能不這樣嗎?”但是沒有人理他,滄冥看著外面來去的百姓,遠處只是一角的皇城。
那日的刀光劍影,伴著鮮血,哥哥握著長劍的背影。
這是他昏迷前最后所見,等他醒來,就在山城的雪山中,而后知道的消息就是盛京太子被囚禁,山城中有內(nèi)鬼倒戈相向了,如今盛京掌權(quán)人君衍,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整個山城,權(quán)利歸于盛京統(tǒng)領(lǐng)。
滄冥并不關(guān)心山城為何人統(tǒng)領(lǐng),他只要殺死大哥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