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出了皇宮,北瑤凝墨就直接去太子府了,好在路程不遠,從皇宮到太子府也就半柱香的時間,只是還未下馬,就見太子府門口就站了一個人,看身形,是個女子。
堵門的是顏玥,顏玥堵在門口,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過是得知了北瑤凝墨想嫁入太子府罷了,消息倒是靈通的很。
北瑤凝墨沒有帶裴煥卿,但是衛(wèi)離一直跟在身邊,衛(wèi)離不好言語,一路行來,也不過是北瑤凝墨吩咐幾句,衛(wèi)離簡單的點頭答應罷了,沒了裴煥卿的喧鬧,北瑤凝墨真有些不習慣了。
顏玥看著那女子一身白衣,騎在馬上,馬蹄輕踏而來,這一路的風塵,未擾得她半毫風姿。
只是她身后還有一個隱在面具之下的人,冷冽的眼眸,讓人不敢直視。
慧兒退了一步,眼中露出怯意來,小心翼翼地扯了自家公主的袖子,“公主!”
顏玥心中也是懼意,但卻小心掩飾過去了,輕聲安慰慧兒,同時也在給自己壯膽,“不用怕她,這里可是太子府,她不敢的!”
“公主!”慧兒仍有些害怕,北瑤凝墨已經下了馬,太子府的侍衛(wèi)牽了馬去后院,北瑤凝墨提裙走上臺階,欲避開顏玥。
北瑤凝墨被攔了,微微有些不滿,雖然知道她是有意在此處等自己,但北瑤凝墨并不想理會她。
不過既然已經被攔下來了,那就不得不說了,北瑤凝墨先問她,“公主攔我可是有事?”
顏玥
“你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我要有什么居心?這太子府,我比你先入,若是要問,也該我先問吧!”北瑤凝墨緊逼緊一步,顏玥連退幾步,虛軟的靠著墻壁,慧兒也嚇得不輕,扶著自家公主不敢抬頭。
北瑤凝墨繼續(xù)道,“你千方百計想嫁入太子府,是何居心!”
“你強詞奪理,我嫁入太子府,是光明正大,皇上與我父皇早已經商議好我們的親事,是你不知廉恥,纏著殿下!”
“我與殿下相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若論親事,我與殿下早已經是拜了天地,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北瑤凝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捏了顏玥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逼迫她直視自己,“你就算能嫁入太子府為正妻,我也能讓你形同虛設!”
從她眼中,顏玥看到殺意,不由心生恐懼,顏玥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著白衣裙裾慢慢消失在眼前。
慧兒身體顫抖著扶起顏玥,“公主,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顏玥心中滿是恨意,自從得知君越心屬于一個奴隸,她就一直想對付北瑤凝墨,但萬萬沒想想到她竟然是青州公主,如今還成了青州新的主上。
就連早已經定下的聯(lián)姻,也因她的出現差點瓦解,而父皇聯(lián)合各州,好不容易壓制住了皇上賜婚的念頭,她決不允許這一切成空,“北瑤凝墨,我偏不讓你如愿!”
太子府,青竹小園。
外頭的竹林已經一片枯黃,只余一只只竹竿在林子中,地面鋪就了一片枯黃落葉,看來這冬日太過寒冷了些。
季影羽在屋里轉來轉去,似乎極為不安,君越躺在床上熟睡,熟睡的原因是,季影羽給君越服了安神藥。
至于為什么要迷暈君越,自然是要查探他體內是否有魔氣,結果令季影羽抓狂,君越體內的魔氣,什么時候入體的?
竟能讓季影羽毫無察覺,一定是跟他極為親近的人,慢慢的放入他的身體,又用了什么東西,鎮(zhèn)壓住魔氣,在某一時刻,將它喚醒。
季影羽現在是頭疼到要炸,從君越十歲起跌入寒潭起,季影羽就開始守在君越身邊。
到底是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種東西放入君越體內。
他太大意了,季影羽有懊惱,后悔,他也清楚,此時最該做的,是如何去除君越體內的魔氣,實在不行,鎮(zhèn)壓也可以。
而北瑤凝墨內息虛弱的癥結也找到了,她排斥魔氣,不是血玉,是因為北瑤凝墨是神族后裔。
北瑤凝墨推門進來,看見君越睡著有些奇怪,殿下明知道她來了盛京,不可能不等她,遂把目光投向季影羽,“先生對殿下做了什么?”
季影羽看了一眼北瑤凝墨,又去抓她的手,不出所料,她將內力凝結周身,壓制血玉之力,可是脈象仍然是亂行之勢,“果真是不要命了你!”季影羽輕啐,北瑤凝墨居然還向皇上請求做妾,要是這樣日日待在君越身邊,恐怕要氣血逆行而死。
“我知道你愛君越,但如果他想起來,肯定不會留你在身邊,你告訴我,君越是不是已經知道你待在他身邊,會受反噬?”
北瑤凝墨搖頭,“我不知道,只是那日殿下神色不對,讓我馬上離開,我就猜想大概殿下知道了些什么!”
“按理來說,也只是你受反噬而已,如今連君越,好像也受到了反噬!”且發(fā)作時間無規(guī)矩,而后平息之后他會失去當時的記憶。
“難不成?”北瑤凝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無妄海,殿下身上寒癥發(fā)作時,季影羽將北瑤凝墨的血換給了君越。
“血?”季影羽沉默片刻,是啊,血玉反噬加重,是在魔氣出現,而君越出現反噬,是在體內有了北瑤凝墨的血之后,這兩件事情定然有所關聯(lián)。
北瑤凝墨是神族,神族的血,定然與魔族的魔氣相排斥,所以,君越才會失去理智。
季影羽又道,“想必你靠近殿下就會身受反噬是奴月說的吧,畢竟,她是君越的護衛(wèi),與君越感情深厚,她定然看不得留在君越身邊……”季影羽突然想到什么,如果,事情一開始,都有奴月參與,那么,君越體內的魔氣,定然也與奴月有關,奴月肯定是知情者,奴月就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北瑤凝墨亦知曉季影羽所想,“我這就回去青州,先生一定要照顧好殿下!”解鈴還須系鈴人,奴月從一開始,只是想借北瑤凝墨的力量讓君越復明而已,若是她得知殿下因為北瑤神族的血也遭到了反噬,一定會說出解除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