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瑤凝墨見季影羽不再答話,又環(huán)顧四周,這些草藥皆不識,也搭不上手,與其站在這里礙事,不如早些走了才是,想到此,便拜別了季影羽。
待北瑤凝墨走后,季影羽看著關(guān)上的門若有所思,這段時日,不過短短數(shù)月,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了。
她一個小小女子,從青州公主淪為奴隸,湊巧被君越救了,又湊巧得了青州的血玉之力,再是召出衛(wèi)離,又借著衛(wèi)離奪回青州,手刃弒父仇人,大仇得報,甚是快哉,若就此完結(jié),倒也是一樁沒事。
卻又突然來個血玉反噬,君越又身中魔氣,一切,再說是巧合,怕也是不可能了吧。
在太子府中走了一圈之后,北瑤凝墨回去涼亭,見涼亭中只君衍一人獨坐,君越已經(jīng)不見了,“殿下呢?”
“殿下說乏了,進屋小憩,主上了否來喝一杯?”君衍示意北瑤凝墨坐下。
亭中有小火爐,丫鬟跪坐在旁溫酒,雖然天寒,但飲著熱酒再暢談一番,倒也是閑情逸趣。
北瑤凝墨便在他對面坐下,一旁的丫鬟立即添上新的杯盞,倒?jié)M美酒。
北瑤凝墨執(zhí)杯淺抿一口,她酒量一般,“大殿下倒是愜意,得空在這里喝酒?”北瑤凝墨本是只是想打趣一番罷了,不想君衍卻是正色回答。
“太子殿下已經(jīng)回京,所有事務(wù)自當(dāng)有太子打理,我才落得清閑些?!?p> 此話一出,北瑤凝墨倒是有些多思了,見北瑤凝墨不說話,君衍也未解釋,只是自己倒了酒,望著亭外的湖景。
冬日里,魚兒亦躲得無影無蹤了,只剩一池寒潭水。
北瑤凝墨循他目光看過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隨風(fēng)飄落一絲白點,下雪了。
“下雪了!”君衍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他掌心,而后消失不見,天上也已經(jīng)洋洋灑灑下起了雪花。
這場雪,不知會下到何時,北瑤凝墨望的出神,君衍已經(jīng)起身準(zhǔn)備離開了。
“大殿下可要走?”
“趁著雪未太大,還是先回去吧,若是雪太大,便只能留宿了!告辭?!?p> “我送大殿下出門!”
一路皆無話,待走到門口,已經(jīng)有侍衛(wèi)備好了馬車,君衍笑了笑,上了馬車,“主上不必遠送,且回吧!”
北瑤凝墨看著馬車離開,身邊傳來一聲嘆息,“唉,你說這大殿下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沒有人喜歡呢?”
“先生此話何意?”北瑤凝墨聞言看向季影羽,不知他是何時來的,竟沒有察覺到。
“無意,你別多想,我只是路過罷了,去給君越診脈的?!?p> “辛苦先生了,這些時日讓先生從青州又趕來盛京,多有辛勞,實在愧疚?!?p> “無妨,若是主上真念及我的恩情,待我無處可去,主上便收留我,封我個一官半職的,長居青州便好?!奔居坝鹌ばθ獠恍Φ拈_了幾句玩笑,沒想到北瑤凝墨竟然點頭了。
“先生客氣,若先生肯來,莫說一官半職,就是讓先生萬人之上都可!”
得了這番鼓捧季影羽這才罷休,從這個話題略過,“你近日感覺如何?方才忘了問。”
“還好,先生這次的藥丸確實有效,服用之后,基本有九分內(nèi)力是被壓制住的,只是就算之后離開殿下想用內(nèi)力,內(nèi)力恢復(fù)也很慢,不知這是何故?”
“這是藥力,不是你用護體真氣一般,驅(qū)散就可以了,自然不可能立即恢復(fù)的!”季影羽嘴里說著不可能,但卻趕緊記下來,想著要如何用藥來恢復(fù)。
那邊的北瑤凝墨又問,“不知先生如何看三殿下君辰此人?”
“為何問我?我對三殿下也不太熟,他一向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露面,我也只見了他幾回?”季影羽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沒有見過君辰幾次,君辰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去人多的地方也是默不吭聲,如果不是族譜記載,怕是別人都會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北瑤凝墨點頭,雖然見君辰只有一面,但只是自己的感覺罷了,“是嗎?我只是今日見了君衍,覺得這兩兄弟性格不太一樣,但是不知為何,我卻覺得與三殿下相處,比更大殿下相處來的自然!”
與君辰雖然廖廖數(shù)語,他為人謙卑恭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比起君衍的面面俱到,著實不同。
“哦……”季影羽愣了一下,但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君越的書房外面,聽到屋內(nèi)有響動,兩人同時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