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所處的地勢最高,站得高,看得遠(yuǎn),還有一個好處,地面上,若有東西接近我,我可能無息無息的就被千掉了,而如果我躲在房車頂上,就要安全得多。
我把躺椅上的墊子和被單抱著,慢慢的跑到王三金的房車后面,順著行李架往上爬。為了不吵醒房車?yán)锼X的兩人,我的動作非常的小心,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房車上的視野果然開闊。我慢慢的把墊子和被單鋪好,坐在了房車頂。
沒有了漠漠,我的興奮勁沒用多久就快跑光了。我的上下眼皮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打起架來。
好安逸的一個夜晚!
這是我們身處羅布泊的第一個夜晚!
羅布泊,真美!
我輕輕的歪倒在了房車頂,睡了過去,這是我入睡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就在這個時候,羅布泊開始動了……
因為我們的闖入,憤怒的羅布泊開始變得地動山搖,巨大的沙塵暴卷著沙石,向我們無情的壓了過來……
我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巨大的沙塵暴鋪天蓋地的,正近在眼前,它伸出了無情的巨手將白大大的那輛本田車給卷了進(jìn)去,又將那只叫色*狼的狗給卷了進(jìn)去……
我大叫:“快跑啊——”
我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將大家驚醒,他們從帳篷里奇奇怪怪的探出身子來,看了眼沙塵暴,又看了看我,然后又奇奇怪怪的,像動物一樣的,雙手雙腳著地,在夜色中瘋狂的爬行,速度如飛……
他們像動物一樣的爬行,又像動物一樣的撕扯著!
我呢?
我還來不及驚訝,來不及思考,已經(jīng)被那陣無情的沙塵暴連人帶車給吞了進(jìn)去,笨重的房車此刻就像是玩具一般脆弱,被強(qiáng)風(fēng)吹得好幾個側(cè)翻,深深的栽進(jìn)了營地中間的低洼處,被埋在了沙土里。而我則像是紙糊的風(fēng)箏一樣,被風(fēng)沙揚(yáng)在空中,搖搖晃晃,身不由己……
風(fēng)沙中彌漫著一種飄逸的香味,特別的好聞……
好像在云端一般的感覺!
我的意識漸漸的迷離……
突然,風(fēng)暴中心傳來了一聲奇怪的悶響,一個女人驚叫道:“你干什么?”
隨著這一聲驚叫,沙塵暴沒有了,風(fēng)沙沒有了,搖晃沒有了,失去了風(fēng)沙的托力,我立刻從高空無助的墜、、落下來。
我被嚇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我在房車頂。
房車?yán)飩鱽砹私鸸麅后@恐的聲音:“你想干什么?”
“我,我過來幫你蓋下被子……”
……
我頓時明白了。我在夢中被風(fēng)沙揚(yáng)在空中搖搖晃晃的,那其實是房車的搖晃所造成的錯覺罷了。
我湊到窗口邊去,沉聲道:“果兒,有什么事?”
房車?yán)锩娴膬蓚€人顯然被我的出聲鎮(zhèn)住了,金果兒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復(fù)我。倒是王三金先恢復(fù)了常態(tài),他把腦袋湊在窗口處張望著,不答反問:“老大,你在哪里?”
這家伙!這個時候改口稱我為老大,一是想套近乎,二無非是想讓果兒有一種錯覺,以為我們是一伙的!
我說:“誰是你老大?別瞎扯蛋,說,你們在干什么?”
王三金找不到我,一時之間有點迷糊,陪著笑道:“老大,我們沒干什么,我?guī)凸麅荷w下被子而已……”
我聽見他在房車?yán)锼奶幾邉?,估計是在各處找我,我懶得管他,我問金果兒:“果兒,他真的只是給你蓋被子?”
房車?yán)镆黄聊?,過了半晌果兒才回答:“是的,只是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