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克土嘆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最喜歡劉玉潔,劉玉潔悶*騷古怪,她壞到骨子里,卻又純情到極致……”
一路上,我很感激木克土像個大姐姐一樣的關(guān)心我,她的舉動讓我感覺到親人之間的那種安全感。此刻,她又把她的那些難言之隱對我和盤托出,顯然對我極為信任,因此,我們雖然非親非故,但在我的心里,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親姐姐一樣的看待。
我希望她快樂。
所以,我沒有告訴木木,之前分組時換車的事情可能是白大大與方子歸商量好的。
經(jīng)過我的觀察與推斷,在樓蘭賓館的那一夜,方子歸很有可能借拉著白大大出去買煙的功夫,兩個人商量好了,在第二天分組的時候,由白大大找個理由來開方子歸的車,然后將自己的車丟給木木,這樣就可以成功的將木木與方子歸分開,又不著一點痕跡,整個過程中,方子歸甚至不需要說一句話找一句借口。
然后方子歸相當(dāng)自然的抱著Miss的狗坐上了Miss的車,甚至都搶掉了秦帥的位置。而白大大也沒有一點損失。他開了一輛更好的車,而且成功的與漠漠分到了一組。
這兩個人玩的這一點伎倆早被我看穿了。
我從木克土的語氣背后聽出了一種寂寞,也聽出了一種顏色??晌覜]法子幫她。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東西是道德衡量不了的,也是外人難以感同身受的……
就算能感同身受,不同性格的人,不同背景的家庭,你也沒法去給對方一個百分之百的主意……
只能夠——
我也不管木克土是不是在開車,湊過身子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將我的體溫傳遞給她,我哈哈大笑道:“木木,關(guān)于寂寞與肉玉,很可惜,我?guī)筒涣四?,我只能給你一個虛情假意的擁抱……”
木克土被逗樂了,也跟著我一起大笑起來,身子一顫一顫的。
連我們的汽車都笑了,它扭著大大的S,在羅布泊上歪歪扭扭的爬行著。
木克土一只手打著方向盤,一只手騰出來摟著我,笑道:“我也還你一個虛情假意的擁抱,要不是有漠漠,我非吃了你不可!要不,我認(rèn)你作弟弟吧?”
“好啊,沒問題!”
“那我們剛才那個擁抱就算是互認(rèn)姐弟了怎么樣?”
“英雄所見略同,不,是姐弟之間所見略同……”
哈哈哈——
我們一起笑起來。
木克土拿起了電臺:“對了,你不是頭痛嗎,得找漠漠要幾粒止痛片……”
我攔住了她,我說:“我不想依賴那玩意兒,休息一會兒自然會好的!”
木克土說:“那好,你睡會兒吧,有事我再叫你!”
“嗯,不過,在此之前,把《走樣》再播放一遍,我要K歌……”
“好!”
“聲音調(diào)大點,再大點……”
“沒想到你也喜歡這首歌?”
“是的,一起唱……我用著羨慕眼光看著她輕輕將外衣披在他肩上,那將要見底的杯總是他一回一回添滿……”
張宇夫婦倆可以說是夫唱婦隨的典型代表了,這首歌是張宇的曲,十一郎的詞,雖然不算是張宇的大熱門歌曲,但是,卻依然深得我的心。
我和木克土就著音樂一起放聲歌唱了起來,在這遼闊的羅布泊上K歌,不用擔(dān)心擾民和跑調(diào),也不用顧慮別人異樣的眼光,對于我們而言,真的是一種莫大的發(fā)泄與享受……
在城市里,有的時候,想要放肆一下情緒可真的算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呢,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人,總擔(dān)心在自己發(fā)泄的時候又給別人帶來了負(fù)面的壓抑……
唱完了歌,我把腳搭在面前的臺板上,再一次安逸的睡著了。車子顛簸著,就像小時候在父母的懷抱里,在回家的路上,一高一低,一起一伏,就像是這整個人生。
等我再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天光了,車子停了下來,木克土的人不見了,外面?zhèn)鱽砹舜蠹覡幊车穆曇簟?p> 我連忙跑出去,同時看了看手機(jī),晚上八點五十八。
大家都圍站在Miss的車旁邊。黑水正站在包圍圈里解釋著什么。
我說:“怎么啦?”
Miss有點生氣道:“都跑了一整天了,卻只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黑水面無表情道:“導(dǎo)航都壞了,我只能完全憑記憶走,沒想到,卻迷路了……”
白大大道:“你這哪是迷路,明明是兜圈子!”
王三金道:“大哥,你可不能掉鏈子,我們可全部都靠你……”
黑水摸了摸腦袋道:“呵呵,午后有一點犯困……”
白大大道:“算了,這也不怪你,我吃過午飯后也一樣犯迷糊,可是,這下就壞了,萬一我們走不出這片戈壁……”
Miss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問黑水:“黑水,明天你再帶路,有沒有問題?”
黑水像是受到了質(zhì)疑似的,明顯一副不想回答的態(tài)度:“明天的事情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大家一聽他這話,紛紛的埋怨他。
木克土在我身邊提醒我道:“你回頭看看,這是哪里!”
放眼望去,是一大片起伏的荒漠,就像是一片大海,在這壯觀的大海里,有一處起伏的沙丘上,矗立著一排排的胡楊木樁,而且大多是直徑為20厘米以上的多棱柱,象征著某種原始而直接的生-殖崇拜……
這莫非是那片胡楊木樁叢?!?。?p> 我跑過去,看到了那巨大的男-根,和它對面的女*器。昨天夜里,Miss、秦帥、王三金,還有漠漠,都和我在這里說過話。
還有附近沙土里的一面小旗子。它還在迎風(fēng)飛舞。那是色狼的簡易墓碑。它正在那里與羅布泊一起沉睡。
我的天,我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最終卻轉(zhuǎn)回了原地,一步都未曾離開過。
我腦海里突然冒起了那個界碑上寫的三個字:迷失地!
這個念頭稍縱即逝。
我搖了搖頭,感覺到頭痛欲裂。
我記不清什么跟什么了,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我們看到的是一塊無字碑,上面明明什么字都沒有寫。
我抱著頭,問大家:“所有的導(dǎo)航都壞了嗎?”
白大大道:“都壞了,車載的,手持的,都用不了,提示找不到地圖!”
黑水道:“中午吃完飯啟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打不開地圖,我就問白大大,沒想到他車上的導(dǎo)航也出現(xiàn)了一樣的問題,再問大家,結(jié)果都一樣,所有的導(dǎo)航都出現(xiàn)加載不了地圖的情況,王三金本來還有一臺手持GPS,我把我的內(nèi)存卡插-進(jìn)去,直接死機(j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