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直趴著,也睡了不短,把我困乏的睡意都睡了。此時就算是想入眠,都難,也逃不出去。便無聊的用指甲刮著地面,在上面不知畫什么來消磨時間。
只是下意識的畫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一條歪歪扭扭的彎曲細(xì)線,和一個幾根火柴棍似的的線條組成的人,還畫了一個點。
細(xì)繩畫的是我,那個人是離厭,那個點就面前算作是那膽小的少年吧。
我對著地面上被畫出來的兩個東西吹了口氣,他們就像是活了一樣。自己動了起來,但也只能在地上,不能走出來。
甚至都不能發(fā)出聲音。
地中我畫的一人一蛇追逐著,蛇追人,追到后人又反過來追著蛇。
不知是因為太安靜了的原因,我不太習(xí)慣。在妖山上時,隨時都有各種妖在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話,沒事還能找老狐貍聊聊天。
可在這妖獄中,那個人類走了后,我也聽不到他的聒噪了。反而覺得有些寂寞。
“這是離厭?!?p> “這是我?!?p> 我操縱著這畫像中的一人一蛇,自言自語著。我現(xiàn)在就有點念著離厭了,也不知原由。
有點餓,有點孤寂,也好像有點想離厭在的時候。
江州山上,離云閣。
離之歹在閣中,與一白發(fā)老者討論著關(guān)于蛇人的事情。
“近來不止是妖山,不止是那蛇人,許多地方的妖都開始有些騷動了,你可有察覺?”白發(fā)老者說著,半個身子躺在踏椅上,滿臉皺紋,看起來已經(jīng)年過百余了,說話的聲音也是蒼老。
“確實如此?!彪x之歹沉思了會兒,確實是這樣。開始還以為是這蛇人想干什么,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蛇人想干什么,而是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這些妖。
“你覺得會是什么?”老者詢問。
離之歹沒有立馬回答,他也不能確定只是猜測說:“我以為,能引起群妖這樣躁動的因素,除了妖王以外該是沒有了吧?!?p> “嗯,沒錯?!崩险咭舱J(rèn)可離之歹的想法又說:“十五年前,妖王被封印之后,大部分妖都自覺退隱,現(xiàn)在這幅架勢,該是要變天了啊……”
那妖王的封印,可能是快要鎮(zhèn)不住了。
宿舍是江州山上各弟子的住處離厭也住在這兒,只不過經(jīng)過此次事件,離之歹覺得有必要多用心照看他的這侄兒了。把離厭接到自己的地方住吧,若是再受到什么人的欺負(fù)出了事,他難以與地底下的阿姊交代。
距離離厭走后,我依舊被關(guān)在妖獄中已經(jīng)又過了三日了。居然連半只妖也沒扔下來,就這么把我干餓著。
雖然以前自己也還有一個月余沒吃過東西也活下來了,但挨餓的感覺總是比較難受。
因為無聊,我覺得除了睡覺以外,我好像沒事可做了,蜷縮著蛇尾趴在妖獄中央。
蛇妖在所有妖類中算得上是最能熬的妖了,孤寂,饑餓,艱難,沒有什么是熬不過的。反正一覺睡醒的時間過得很快。
這一夜,離厭又回來了。
我正打著盹瞌睡,沒辦法啊,沒有食物,睡覺是最能保持體力的了。
離厭已經(jīng)悄然溜到了妖獄口,此時已經(jīng)深夜??词匮z的兩個人晚飯里被離厭偷偷的下了點東西,讓他們能好好睡上一覺。他就只是想下去看看那條蛇怎么樣了,也不會干什么壞事。
可沒想到,離之歹經(jīng)過上次離厭不小心墜入妖獄中后,對著結(jié)界也下了新封印。外面的人,也不能輕易進去了。
“嗯?”離厭摸著著結(jié)界,還敲了敲,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懼?,聽聲音就覺得堅硬的很的樣子。
“師叔什么時候換了結(jié)界?”離厭皺眉思考著,這該什么下去?他還帶了一布袋東西背在身上打算帶下去給白蛇,難道下不去了嗎?
這會兒他脖子上掛著的彩石又發(fā)起光來,甚至彩石自己漂浮從他衣服中出來。但是掛在離厭脖子上,想飄去哪兒也飄不走。
“嗯?”離厭疑惑,但看著彩石指向的方向正是妖獄之下。
那層淡淡的封印住妖獄口的光圈層,在彩石發(fā)出的微光照過后,居然開始退散。雖然只有一小部分結(jié)界散開了,但足以讓一個人下得去了。
“入口!”
正好,離厭連忙抽出腰間帶來的配劍御起踩在上面,下入。
那個被彩石打開的缺口在離厭進去后又消失了,封印恢復(fù)如初。
離厭握緊了彩石,又收回了衣服中。彩石自從從他墜入這妖獄遇見白蛇后,似乎就好像被喚醒了里面的力量一樣。
說不清楚是種什么力量,但大概能令人感覺到,這種力量也許是因為白蛇,才被喚醒的。
彩石就好像認(rèn)識白蛇一樣。
盡管被妖獄的封印法力壓制,但有人混進來,我依舊能立馬察覺到。
閉上的雙眼又立馬睜開,抬頭看去。我沒發(fā)出一點聲音,但身體卻開始移動,靜悄悄的移動到一邊等待著闖入者落下。
是個人,還挺香,對于我來說,也許是一頓食物。
那個人是踩著劍飛下來的,感覺并不是很強,但也不能輕敵。我又緩慢靠近,感覺那個人是一點兒也不害怕我,還是對我一無所知?
他正低著頭在一個包裹中找些什么東西,使得我也看不見他的臉。
“嘶嘶——”我吐了吐信子,打算要撲上去了,撕咬了這個人果腹時,那人倏爾又抬起了頭。
而看見是誰后的我也是舞著利爪撲上去的動作又倏爾停住了。
“離厭?”我說著。
但離厭并未看見我,在這漆黑的妖獄之中。離厭終于摸到了火褶子,拿到嘴邊一吹氣,就亮了。
“原來你沒事?!?p> 離厭看見了我,我已經(jīng)收起了爪子。呆看著他,他是怎么下來的?封印不是加強了嗎,外面的人應(yīng)該也沒辦法進來啊。
離厭拿出蠟燭,用火褶子上面的火點燃蠟燭后,又將火褶子熄滅蓋住收了起來。
“你怎么回來了?”我疑惑的看了看封印又問他說:“那封印,你是怎么下來的?”
他晃了晃脖子上掛著的彩石說:“靠它。”
“這顆石頭這么神的嗎,啥都能搞定?!蔽殷@嘆,可真是個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