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剛欲開口,來者就已經(jīng)表明了來意:“哎,小兄弟,莫激動,我們幾個能在這個地方見面,想必都是奔著那面旗幟而來的。”他取出了他的邀請函,上面的光點同樣指向他面前的深淵。
“呵,我看你腰間系著的那幾張東西,一路上殺了不少人吧,你不和他們合作,跑來和我合作?”方涵打量了下,帶頭的那個人身上沾滿了血腥。目光在他腰間那幾張帶血的邀請函掃了過去,仔細數(shù)數(shù),加上他手上的,就一共有四張。再加上他兩個隨從,那就應該有六張以上而來。
“這有什么,如果不是前方困難重重,我們也不會坦然地就走出來,藏起來和你們玩陰的可不是更加保險?”帶頭那個家伙主動伸出了手,嘿嘿笑道:“鄙人張壁,我看到你身上有把妖刀,您可不是無塵的人吧?!?p> “噢,你見識倒是不少。但你憑什么說服我和你合作呢?”方涵質(zhì)問道。
“不合作,就會死啊。”話音剛落,那個張壁竟然消失在了視野里,下一剎,他的右手已經(jīng)掐在了方涵的脖子上,兩個人的距離。
他并未用力,看著面前方涵驚訝的眼神,緩緩倒退,臉上陰笑著說:“你不答應,也不過就是一死,隨你選擇,當然,你身后那個姑娘的性命,到那時你也管不了了?!?p> “呵,真是不賴啊?!狈胶湫σ宦?,下一剎那,他的身影也消失了,隨著一股利器劃破空氣的爆音,他已經(jīng)逼近了張壁,手中的妖刀揮斬過去,一切都只在一瞬間。
“叮?!?p> 清脆的擊鐵聲響起,妖刀揮斬的路徑竟然被一個弧形短刀給卡住了,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桀桀桀……”張壁冷笑起來,反手便是肘擊,方涵連人帶刀被震開數(shù)步才得以穩(wěn)定身形。
涂山有青見狀,袖中的暗器已經(jīng)準備就緒,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就該出手了。但張壁并沒有乘勝追擊,他笑著說:“不過我還是不殺你,因為你是星月國的人,我也是,現(xiàn)在我們在異國他鄉(xiāng),怎么能對同胞出手呢?”
“對同胞落井下石,過河拆橋的家伙大有人在,前一秒還在假惺惺地用生命來要挾我,你說你是我的同胞?”方涵呸道:“既然今日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本就是魚死網(wǎng)破的局面?!?p> “你先弄清楚,這不叫做魚死網(wǎng)破,知道現(xiàn)在你不死,只不過是我的憐憫罷了?!睆埍诨瘟嘶味痰?,方才就是這個刀刃,竟然能阻擋作為契約武器的妖刀的進攻?!拔抑滥阈∽涌赡軙讨阕约阂恍┦裁磳毼镏惖挠行┠恐袩o人,但我告訴你,人外有人,山外有山?!?p> 手中的弧形短刃脫手了,從他的手上飛出,直挺挺地方涵射去。方涵本能性的提刀格擋,卻在兩者相觸的那一刻,自己被那股弧形短刃上的力道震得仰頭翻倒。
張壁沒有停下動作,下一步他已經(jīng)他的腳已經(jīng)壓在了方涵的胸上,他彎下身子看著被壓得面紅耳赤,喘不過氣的方涵,臉上那股陰笑還未散去,說道:“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們合作合作?”
涂山有青在一旁已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知道這種弧形短刃,通常也是藏于袖口間,不易發(fā)現(xiàn)。給人搜身時只要手腕靈活便能將短刃藏得十分隱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因為大小比較小,制成弧形后方便當作回旋飛刃使用,但作為暗殺的武器來說,這個暗器已經(jīng)相對于袖箭顯得尤為笨重。
但還是會有兩類人使用它,一類是新手,這種短刃的重量適中,可以用來當投擲練習的道具。另一類便是暗器大師,涂山有青有幸看過她的師傅對她演示過,在百米內(nèi)飛出后直接抹過人的脖子,之后還有余力回旋,而且飛行途中速度極快,人死后,別人都不知道兇器在哪里。
當然,這需要長時間的練習,還需要巨大的手勁,看這張壁與方涵對抗時表露的那幾手,肯定不是新手。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和涂山有青一樣,通曉暗器的手法。
張壁松開了腳,拉起了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的方涵,再問:“合不合作?”
“你怎么保證,我與你合作完后,你會不會卸磨殺驢?”方涵口氣終于松了,他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怪人在這個方面強于他。
張壁掏出了一張鐵牌,亮在了方涵面前,方涵定睛一看,上面那鐵牌赫然刻著四個大字“日月神教”。
“我們?nèi)赵律窠痰娜藦牟蝗鲋e,吾乃日月神教影部的主教之一張壁。這下,你可信任我們了吧?!蹦敲惰F牌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涂山有青定睛一看,的確是日月神教的主教牌,但這個主教牌和她手上的相比,還差了一個級別。
日月神教只有長老以上的人可以拿到鐵牌,身份地位有低到高分為:
長老
主教
大主教
副教主
教主
這個鐵牌確實是主教的鐵牌,沒有相比于涂山有青上面那枚鐵牌,這一塊沒有鑲上金邊,比涂山有青那塊大主教的牌子要低了一級。
心里稍微有了底,涂山有青心稍安,局面還能控制在她的掌握之內(nèi)。
正這時,那個張壁的目光開始打量起涂山有青,他緩緩走近了她,從頭到腳看得仔仔細細,最后目光不由得停在了涂山有青水蛇一般的腰姿,嘖嘖贊嘆:“真是個靚麗的女子,你這小子有點福分啊?!?p> “和你沒有關系,我勸你別打她的主意?!狈胶吹綇埍谶@番模樣,心中莫名沖動起來,吼叫著:“你敢動她,我必有辦法和你同歸于盡?!?p> “噢,口氣倒是不小。那我今日倒偏要動她,看你小子怎么和我同歸于盡?!睆埍诖蛄藗€響指,兩個隨從飛快地控制住了方涵,連人帶刀壓制得方涵無法動彈。
“嘖嘖嘖,姑娘真俊啊,本大爺本事可不小,一定能把您制得服服帖帖的?!睆埍诖昶鹆穗p手,眼神中的癡迷甚是深刻,像入了魔一般。
平時涂山有青都會使用幻術來壓抑自己的氣息,把自己變成透明人,一直跟在方涵后面后,她便一直沒有這么做。狐妖中那天生的妖魅散發(fā)而出,張壁也把持不住了,越看面前著美人,就越欣喜。
涂山有青一言不發(fā),手中往背后一抹,一塊鐵牌被她系在了腰間。
“還挺高傲的,爺就喜歡這種?!蹦菑埍诳粗涞纳袂椋d趣大濃,跑動起來,往涂山有青撲去。
“滾,放開她?!狈胶盒牧逊蔚睾鸾衅饋恚疵鼟暝?,但制住他的兩人卻同樣擁有著不俗的力量,他所作所為顯得沒有意義,就像是困獸在掙扎,眼睛都通紅了:“滾啊?!?p> 涂山有青終于開口了,冷冷地吐出三個字:“想要我?”
“想,真想,哈哈哈……”他的手直接就要往她的身上摸去,但伸出的手,卻被面前這個女人的玉手給卡住了。
張壁大吃一驚,這女人哪里來的怪力?
涂山有青把他的手,放在了她剛剛系在背后腰間的鐵牌上,冷笑道:“那么想要,不妨先摸摸這里吧。”
鐵牌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張壁面色古怪,隨后面前這個女人又說了一句:“取下來看看?!?p> 張壁帶著疑惑,取下了那塊鐵牌,他握在手中,看著它。
他的神情變化十分有趣,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面前這個女人,先前垂涎欲滴的神情已經(jīng)小三了,只剩下了蒼白的面孔。
他不敢動,因為,他怕!
“大人,您,您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