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阿摐沒拜唐青青為師,吳夫子也沒再弄什么幺蛾子。
只有一次李玄邃出去遛彎兒時,跟吳夫子打了個照面。
“小先生,好生厲害?!?p> “吳老先生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此后,后者就一直呆在二樓,鮮有下樓的時候。
倒是阿摐閑不住,動不動就往后院跑,想要看看李玄邃都做些什么,唐青青又學(xué)些什么。
一來二去,別的沒學(xué)好,跟唐青青倒是熟悉了不少。
“青青,你怎么整天都在切芋頭?”
阿摐趴在后廚的窗戶外,口齒不清地問道。
“因為我在學(xué)切芋頭啊?!?p> “搞不懂你們這一派是個什么路子?!?p> 師父混吃等死,徒弟沉迷學(xué)廚。
明明都沒怎么做學(xué)問,偏偏個個深不可測。
阿摐把手里剩下的糕點三下五除二地塞進嘴里。
“阿摐大哥,你要是真的閑你就去街上逛逛吧。整日膩在后院,真的很影響我切芋頭的?!?p> “我也沒辦法啊”,阿摐委屈巴巴,“夫子把我逐出師門,只答應(yīng)走的時候帶上我一起,興勢縣我又人生地不熟,我也是實在無地可去?!?p> “那不如這樣”,唐青青思索一番,“我叫人陪你去街上逛逛,也好過你在這惹人煩?!?p> “額……也好?!?p> 打發(fā)走阿摐后,唐青青呼出一口氣,繼續(xù)對著面前的芋頭下刀。
待到晌午飯點,內(nèi)掌柜領(lǐng)著幫廚進來,她才放下芋頭走到瑞豐樓大廳休息。
瑞豐樓的食客雖然都是些平頭老百姓,但人聚的多了,也總會出幾個有趣的故事。
“爹,今天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
“有啊?!?p> 唐山海慈愛地摸了摸抱著他胳膊撒嬌的唐青青,笑道。
“剛剛有一桌客人鼻青臉腫,說自己是在忘塵里挨的打。”
“忘塵里是哪?”
“忘塵里……咳咳,忘塵里就是忘塵里?!?p> 唐山海面露尷尬,這種事可不好給唐青青說。
正說間,突然門外傳來陣陣驚呼。
父女二人抬頭看去,只見門口陸續(xù)走進來十個人,個個紅衣白裳,帶著白臉面具。
“忘塵里的紅塵客?”
客人們面色劇變。
忘塵里跟瑞豐樓都是興勢縣的外來戶,可比起瑞豐樓,忘塵里來得更晚,也更神秘。
在忘塵里來之前,興勢縣也不是沒有風(fēng)月場所,可自忘塵里來了之后,興勢縣的銷金窟慢慢的就只剩下忘塵里一家。
而紅塵客,則是忘塵里讓人感到神秘的基礎(chǔ),身份未知,人數(shù)未知。
早期風(fēng)月界各大名苑樓閣聯(lián)合起來針對忘塵里的時候,就是這些紅塵客們挨個去拜訪。
至于手段,在這個有江湖的時代,黑黑白白都算不得什么。可連那幾個身后有大人物的地盤都被忘塵里吃了,這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而忘塵里一家獨大,至今已有十年。紅塵客也是十年未曾出世。
十年未見紅塵客,今日一來便是十個。
心思活絡(luò)之輩已在心中盤算,這是否是某種征兆?
十個紅塵客排成一排堵著瑞豐樓大門,為首一人從懷中摸出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
朱紅如血,中間燙著鎏金的“塵”字。
“我家主人,請瑞豐樓唐掌柜、李玄邃李先生,前往無憂閣一敘。”
滿座無聲,噤若寒蟬。
阿禺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