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只要身體里的血流干凈她就可以和家人團(tuán)聚了(兩章合一起了)
見舒宥安如此呆滯的反應(yīng),白夢琪面帶露同情,“宥安,我真的很同情你的遭遇,
你還這么年輕,卻被那么多男人侮辱,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會想不開尋短見的。”
說到此,白夢琪垂眸撫著自己的小腹,面上的同情不見,唇角挽起的弧度是身為母親才有的溫柔。
“不過我是幸運(yùn)的,因?yàn)槲矣辛四鲜挘€有我們的寶寶……”
“你有了陸南蕭的寶寶?”舒宥安終于開了口,呆滯的眸子里是寸寸的龜裂。
將舒宥安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白夢琪故作不解的點(diǎn)頭,“是的呀?!?p> 緊接著就像剛反應(yīng)過來一般,滿臉歉意的說,“宥安,我不該瞞你的,其實(shí)……很早以前我和南蕭就在一起了。
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就是被你帶來了海城他也沒有忘記我。
那些年他總是借故出差,其實(shí)是偷偷的回老家陪我……如果不是擔(dān)心寶寶生下來沒有名分,我們兩個的寶寶都已經(jīng)讀小學(xué)了呢?!?p> 白夢琪的表情可謂是變換自如,短短的時間里換了好幾種表情,一開始是歉意,說到寶寶沒有名分時是一臉的哀怨,現(xiàn)在,又像釋懷了一般,垂眸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臉的幸福。
“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和南蕭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我們的寶寶會被人看不起了?!卑讐翮飨袼茮]看見舒宥安漸漸失去血色的臉,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輕輕的撫著自己的小腹,動作溫柔笑容慈祥,仿佛自己的肚子里真的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一般。
“你和陸南蕭什么時候領(lǐng)的證?”舒宥安沙啞的聲音問。
白夢琪抬頭,“就是從這里搬出去的第二天。”
舒宥安抱著膝蓋的手緊緊的摳在小腿上,看著白夢琪的眸光里,滿是絕望。
難怪早上的時候白夢琪說自己不舒服,原來……是有了陸南蕭的寶寶……
白夢琪在舒宥安的身旁坐了下來,像一個貼心大姐姐一般,握了舒宥安的手,誠懇的安慰,“宥安,雖然你和南蕭已經(jīng)離了婚,我們兩個也會一起照顧你的,把你當(dāng)親妹妹一樣的照顧。畢竟你剛剛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如果一時想不開再尋了短見,我們兩個一輩子都會自責(zé)的?!?p> “我不需要。”舒宥安沙啞的聲音拒絕。
驕傲如她,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哪怕那個人是陸南蕭,她也不需要。
見達(dá)到了目的,白夢琪輕輕拍了拍舒宥安的手站了起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p> ……
“陸南蕭,你和白夢琪是青梅竹馬?”看見下班走進(jìn)臥室里的男人,舒宥安突然的問,這個疑問已經(jīng)在她心底盤旋了一整天,因?yàn)榇鸢戈P(guān)乎著她的選擇。
陸南蕭不知道舒宥安為什么會突然問起這個,不想欺騙她,點(diǎn)頭承認(rèn),“是?!?p> “是打算結(jié)婚的那種嗎?”舒宥安又問,沙啞的聲音如磨了砂一般,眸子里也像是遮了一層薄膜。
陸南蕭……
如果說不是,擔(dān)心舒宥安會認(rèn)為他是薄情寡義的男人,可是如果說是,又擔(dān)心舒宥安會多想,畢竟舒宥安有多多疑他是清楚的,何況當(dāng)年和白夢琪玩在一起的時候才十幾歲,根本就沒有想太多。
于是陸南蕭說了個模擬兩可的答案,“算是吧?!?p> 舒宥安面上沒什么改變,圈著膝蓋的手卻不自覺的抓緊了褲腳,“以前你出差的時候經(jīng)常偷偷回老家看她?”
陸南蕭……
以前出差的時候會偷偷的回家看望父母,順便的,也看一看白夢琪,畢竟當(dāng)年因?yàn)樽约旱碾x開她才遭遇不幸,如果自己當(dāng)時沒有隨舒宥安來海城,哪怕是無法阻止那場悲劇,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自責(zé),內(nèi)疚……
不想欺騙舒宥安,何況和白夢琪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陸南蕭坦蕩承認(rèn),“是?!?p> 陸南蕭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坦蕩竟然成為壓倒舒宥安最后的一根稻草,心中僅存的那點(diǎn)希望破滅,舒宥安沒再問什么,靠在牀前絕望的闔了眼眸。
感覺出舒宥安的不對勁,陸南蕭將手中的公式包放了下來,側(cè)身在舒宥安身旁坐下,男人修長的指帶著些許涼意,攀在舒宥安的臉上,柔聲的問,“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了?是不是媽對你說什么了?”
在陸南蕭的認(rèn)知里,只有母親孫麗娟看舒宥安不順眼,父親每天只顧著去外面賭錢,對于其他的事根本就不關(guān)心。
白夢琪就更不會了,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哪怕當(dāng)年他把她一人丟下,都沒有過一句怨言。
舒宥安睜了眼眸,遮了薄膜的眸子看向陸南蕭,抬手,落在覆在自己臉上的手上,沒有回答陸南蕭的話,沙啞的聲音問,“你是不是對你的青梅也是這樣?”
陸南蕭微怔,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就笑了,“傻瓜,我只對你一人這樣?!?p> 舒宥安也扯了唇,只不過唇角扯起的是自己才懂的嘲諷。
男人,都喜歡用花言巧語欺騙女人,尤其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在外面養(yǎng)著女人。
將陸南蕭的手拿開,舒宥安再次闔了眼眸,疲憊的說,“我累了,想休息一會?!?p> “好。”
陸南蕭好脾氣的答應(yīng),退下西裝換好家居服之后見舒宥安還在闔眼休息,便輕輕拉開門走出臥室。
大牀上,幾乎在臥室的門關(guān)上的時候舒宥安立刻就睜開了眼,轉(zhuǎn)頭看著臥室的門,遮了磨砂的眼里是外人不懂的情緒
足足看了幾分鐘,然后掀被下牀走進(jìn)衛(wèi)浴間。
像電視里無數(shù)想要自殺的女主角一樣,舒宥安為自己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溫水,然后拿了陸南蕭的剃須刀坐了進(jìn)去。
鋒利的刀鋒放在手腕上,輕輕的滑過便有鮮紅的血液冒了出來,看著汩汩而出的鮮血,舒宥安笑了,一顆淚卻滾了下來。
這個世界上她再沒有牽掛的人……只要身體里的鮮血流干凈了,她便可以和她的家人團(tuán)聚……
意識迷離之際,舒宥安在心里默默地說,“爸,媽,哥哥,我來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