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忘情島的人感動無比的詭異與不可思議,但要是了解圣凝的身份,這一幕便顯得那樣合情合理起來。
五十年前,她隨著忘情天書一起臨世,那時候的她如同一張白紙,一點記憶都沒有。
隨后南海圣地因為她變成南海忘情島,也只是她的本能而已,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
五十年中,她基本上很少離開忘情島,每天都冰冷的活著,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要盡快的修行,以后要做一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她只是遵循著自己的本意。
修煉到忘情天功一定境界,她沒有絲毫感情,對萬物都不敢興趣,所以在南海并不會感到無聊,每天也只是如非一日。
直到陸游兒使用了一吻定情,讓她的忘情天功發(fā)生了異變。
她頭一次感受到了異樣的感覺,第一次沾染了紅塵,嘗試到了那猶如罌粟一般的感覺——動情。
初次品嘗到了這種蝕骨的滋味,雖然明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但讓她徹底斷了,這可能嗎?
尤其是女人對第一次都是很看重的。
此時的她,便如同那剛剛動情的普通女子一般,劍指陸游兒,她心中怎能不亂?怎能不舍?看著動心之人脖間的那抹鮮紅,她的心怎么能不痛?
便是這一切復(fù)雜情感交錯摻雜在一起,所以才會發(fā)生當(dāng)下的這詭異一幕。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要直接動手了!”
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冷漠與冰冷,仿佛冷漠與她天生便站在一起一般。但她的呼吸,卻有些錯亂。
也不知道是她呼氣太過急促還是其他原因,陸游兒都能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搞得他臉有些紅,說真的,這也算得上是陸游兒第一次和一個女子對視這么久。
而且這個女子還奪取了他的初吻來著,準(zhǔn)確的說是他主動送上去的。
不過本質(zhì)上的結(jié)果是一樣的。
“有沒有時間限制?”
陸游兒思索了一番,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
“我說了,我劍下不殺不留遺言之人,你放心說吧?!?p> 圣凝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她的表情顯得很嚴(yán)肅,而且說話也顯得有些冷漠,但話中的意思卻顯得有些搞笑。
陸游兒差點別她這種小女人的樣子給逗樂了,不過此時千萬可不能真的笑出來,不然怕是要血濺五步。
尤其是看著圣凝如此認(rèn)真的樣子,陸游兒更加不敢有一絲玩樂的意味。
長出了一口氣,他開始說了。
“我出生在世俗界一個叫做邱楚國的小國家,當(dāng)年父親入贅到一個世俗世家,最后被別人設(shè)計含冤而死,而這件事情牽扯的比較大,我母親為了國家的安危,嫁到了一個無比野蠻與丑陋的粗俗家族,以此來讓一個叫做黑蒙國的國家援助邱楚國。
我第一個遺言就是能希望有一天,有人能讓父親含冤昭雪,能讓我母親脫離那個家族的控制?!?p> 陸游兒說罷,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圣凝聽的很認(rèn)真,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見陸游兒不說了,便道:“你繼續(xù)?!?p> 陸游兒的臉上滿是追憶之色。
“那一年我才八歲,原本家族里便瞧不上我父親,隨著我父親死去,母親改嫁,我孤苦無依,過著連仆役都不如的生活,到處遭人唾棄,欺辱,終于那一天我爆發(fā)了,和一個年齡與我不相上下的人打了一架,也因為這個我被趕了出去。
小時候經(jīng)常聽我母親說,小孩子不要一個亂跑,外面有妖怪,那時候我不行,當(dāng)在我被趕出家族后我信了。
剛離開家族的頭幾個月我一直都和一個乞丐一般,乞討著過日子,每天瞎逛著,記得那天我不知道怎么的乞討路過一個小鎮(zhèn)。
哪里的人很冷漠,近里也沒什么廢舊的寺廟,幸好是夏天,我便睡在路邊的一顆樹下,湊合過夜。”
“然后呢?”圣凝有種聽故事的感覺。
而此時,玄青宗的那些弟子也終于把四周的劫匪都?xì)⑼炅?,不過眾人并沒有著急上路,而是要等到圣凝把陸游兒的事情解決了。
陸游兒正要接著說下去,然而這時那邊的李遂開口了。
“你不是奪舍的嘛?說這些假話騙鬼啊?別以為這樣你就能擺脫邪修的身份!不過你故事里的乞丐,和你現(xiàn)實很相配。”
“就是!明明是邪修竟然還想狡辯?!?p> 韓豐也跟著開口。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陸游兒的分身可是與本體不一樣,而且還是個女的,他可是奪舍的啊。
他這什么遺言可不就是胡編的嘛?白聽的這么仔細(xì)了。
眾人心中是如此。
而圣凝身上的氣勢卻突兀的一冷,手中的長劍也不在顫動,劍鋒上隱隱有了星星點點的白色光華。
陸游兒心中一驚,圣凝怕是誤會到什么了,正要開口,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說話,圣凝倒先開口了。
“你騙我?”
“沒有沒有?!?p> 陸游兒連忙搖頭。
“那說說你的分身吧,對于邪魔歪道,我一向見一個殺一個,從未手軟!”
圣凝的聲音說不出的冷漠與寒冷,她那雙眸子明明沒有一絲改變,但此時看著這雙眼眸,陸游兒只覺頭皮發(fā)麻,胳膊上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是如此,但李若卿卻滿頭黑線,圣凝以前好像從來沒殺過什么邪魔歪道的人啊,此時說起胡話來竟然還這么有氣勢,她是服了。
“怎...怎么說?”陸游兒顫聲道。
“就說說它為什么是女的,和你本體為什么不一樣?!?p> 陸游兒心中苦笑,他怎么知道自己分身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己突破時兩種法決同時運轉(zhuǎn),隨后神魂刺痛了起來,接著就詭異的結(jié)丹成功了,然后釋放分身,就成了那個樣子。
但此時看圣凝的這架勢,要是要是一個解釋不到位,怕是要直接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