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I feel you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
Far across the distance
And spaces between us
You have come to show you go on……”
徐巽一邊開車,一邊哼著剛才電影中的曲子《我心永恒》。其實,他的英語并不好,如果不是前世經(jīng)常聽,他連一句也唱不出來。
剛才,他在影院門前給于志國上了一次眼藥,然后趁亂把祝青荷帶到車里,心情極佳,禁不住又一次音樂細胞大爆發(fā)。
祝青荷親眼看到糾纏自己的惡人被徐巽抽了一巴掌,就象三伏天喝一杯冰鎮(zhèn)揸啤,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透著舒爽。于是,她也跟著徐巽的節(jié)奏哼了起來。
突然,祝青荷停了下來,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徐巽。眼中閃現(xiàn)的光彩,就象看著一塊璞玉。
“怎么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徐巽有點奇怪。
“你居然連這首曲子都熟悉,甚至還能唱出純英文的歌!”祝青荷哼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
“這有什么?”徐巽隨便應了一句,心中卻暗叫“糟糕”,他今天的表現(xiàn)有點太優(yōu)秀了,“我只是回憶了電影中的音樂并且哼出來,很多都是錯誤的呢!”
“我不信,你再哼一遍!”祝青荷說道。
“near,far,wherever you are
I bvlieve……”
徐巽只好胡亂唱了兩句,還沒唱完,就假裝忘了。
“別敷衍我!你會唱的!”祝青荷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你了!”
“你懷疑我什么?”徐巽笑著問道。
他心中暗想:“難不成你能看出我是重生人士,帶著先知來跟你交往的?”
“我懷疑,你應該不是中文系的,而應該是英文系或者音樂系!”祝青荷斬釘截鐵地說。
不管怎樣,在她心中,徐巽是蓮城師范學院的高材生無疑了。
“我不過就是興趣廣泛了點,你還當真了!”徐巽笑道。
“那你一定是學校文藝部的部長!”祝青荷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徐巽說到這里,已經(jīng)把車開到了河口鄉(xiāng)的大街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大街上基本沒有行人了。
“再唱一遍嘛!”祝青荷伸出手來,壓在徐巽的手上,聲音嗲嗲的。
“別按方向盤!這樣會影響我開車!”徐巽想把她的手推開,可是他的心里卻巴不得她再多按一會兒。
“馬上就要到計生辦門口了,你再唱一遍,我聽個完整的,立即下車。你要是不唱,我今天晚上就不下車了!”祝青荷這種嗲嗲的威脅,讓徐巽聽在耳里,只想犯罪。
“你親我一下我就唱!”徐巽笑著提條件。
“那算了,我不聽了!”祝青荷突然嚴肅起來。
“好吧,我唱給你聽!”徐巽實在不想這么早就把和她分開,只好自己讓一步。
“想唱你就好好唱,別跟我提條件!”祝青荷又笑瞇瞇地說道。
這丫頭的臉前一秒還嚴肅,下一秒就露出笑意,轉換如此迅速,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徐巽覺得她是個被計生辦站長耽誤的奧斯卡影后。
“車里的氣氛不太好,我?guī)愕酱簖埡哟a頭去,吹著那里的風,有點海風的感覺。我就能唱出來了!”徐巽提議道。
“好吧,我還從來沒有這么晚到碼頭去,那里的夜景一定很不錯!”祝青荷終于不再矜持。
本來就要到計生辦門口了,徐巽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又向大街的盡頭駛去。
河口鄉(xiāng)大街連著大龍河的碼頭。早年間,大龍河兩岸的人靠行船為生,這里的碼頭還很繁華。
近幾年,黃海省的公路網(wǎng)初見雛形,公路運輸漸漸取代了船運,這里的碼頭也就很少人用了。
碼頭雖然荒廢,但是各種設施還在,尤其是河邊的貨場,平坦得象磨刀石。每年夏秋兩季,附近的農民都把糧食拉到這里來曬。
徐巽把車開到貨場,兩人從車里走出。
此時,天空月圓如鏡,河面上微風陣陣,帶著一絲清新,有一種吸氧的陶醉感。
祝青荷站在河邊,面朝明月,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她把原本盤著的秀發(fā)解開,讓秀發(fā)飄落在風中。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 I feel you……”
徐巽站在她的身后,輕輕唱了起來。
此時的歌聲不象剛才在車里那么沉悶,隱約有一絲空靈。祝青荷聽到癡迷處,張開雙臂,象露絲一樣,似乎擁抱著意想中的大海。
徐巽心中一動,也伸出雙臂,從后面抱住了她。
同時,他的歌聲也漸漸高亢起來:
“Near, far, wherever you are
I believe that the heart does go on
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
And you're here in my heart……”
祝青荷也默許了徐巽的動作,他們配合默契,一個“扮演”露絲,一個“扮演”杰克。而此時的貨場,正是他們的泰坦尼克號甲板。
徐巽一曲唱完,意猶未盡地又循環(huán)了一遍,就跟錄音機中單曲回放似的。而他們也就在這樣的歌聲中親密接觸。
“放開我!”她一把推開徐巽,“送我回去!”
“好……”徐巽也覺得不好意思,訕訕地應了一聲。
回去的路上,祝青荷一句話也不說。徐巽似乎知道她生氣了,也不敢多說,只是穩(wěn)穩(wěn)地開車。
車子停在計生辦門前時,祝青荷并沒有立即下車。她冷著臉說道:“你剛才有點太過分了,我們才只認識幾天,你就敢那樣碰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要懲罰你!”
徐巽一聽,心中反而輕松了:“既然罰我,那就說明已經(jīng)消氣了!”
他故作氣餒地問道:“你準備怎么罰我?”
“罰你一個星期見不到我!”
“這么長時間?”徐巽夸張地長嘆,“我一日不見你,如隔三秋!”
“我不能給你好氣,讓你自省!一個星期后再說!一個星期之后,如果還沒有想明白,那就接著想!”
祝青荷說著,推開車門,向計生辦的大門走去。
徐巽并沒有急著走,他坐在車里,直到二樓最西邊的房間亮燈,他才緩緩離去。
而祝青荷也倚著窗戶,看著遠去的車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