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巽,黃海省蓮城市龍河縣河口鄉(xiāng)河灣村一組,手機(jī)號:139XXXXXXX!”
徐巽正目送警車離去,身后的安寧已經(jīng)把他的信息都報了出來。
徐巽早就知道安寧的記性好,沒想到她的視力更好。
“你記我的信息干什么,想往我家里寄定時炸彈嗎?”徐巽笑道。
“人家才沒有這么小心眼呢!”安寧不高興了,“我弄臟了你的衣服,我會賠你一身新的!”
說著,她指著徐巽的上身:“你的襯衣是雅戈爾的吧!我爸也經(jīng)常穿這種牌子,差不多三百塊錢一件,我會賠你一件同樣款式的。至于褲子,我看不懂什么牌子的,也照三百塊錢的價位買。你看行不行?”
“我的天,你還是小女孩嗎,我怎么覺得你是個人精?”旁邊的米線店老板看著安寧,就象看到一個奇跡。
安寧驕傲地說:“記住,夸我是人精的,你不是第一個!”
這下子,米線店老板直接無語了。
徐巽倒是沒有被她驚到,他上輩子習(xí)慣了她的古靈精怪。
“沒有必要,你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徐巽象個長者一樣,試圖諄諄教誨。
“得了吧,叔叔!你就別給我上課了,我知道錯啦!”安寧最煩的就是別人給她上思想正治課。
見徐巽還想說什么,她立即搶先說道:“謝謝你沒有找我的老師,否則老師一定會通知家長。唉,我媽那張嘴啊,教育起人來簡直沒完沒了。我長大之后,一定嫁得遠(yuǎn)遠(yuǎn)的!”
徐巽笑道:“丫頭,你才多大,就想著嫁人的事?”
“怎么啦?我這是想逃離我媽的魔掌!你不懂,我不跟你說了!”
“有個媽管著自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有媽和沒媽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徐巽雖然知道安寧母親不喜歡自己,卻仍然替她媽教育了一句。
“不跟你說了,我要上課去了!”安寧說著,向徐巽揮了揮手,然后跑出米線店,穿過馬路,進(jìn)了學(xué)校的大門。
“兄弟,你就別站著了,到我的衛(wèi)生間洗一洗吧!”米線店老板殷勤地對徐巽說道。
“謝謝!”此時的徐巽,身上那股米線湯汗味正濃,不洗怎么行?
他進(jìn)了衛(wèi)生間,脫得光光的,洗得干干凈凈的。
可是,出來之后,他卻忘了一件事,沒有衣服可換。
“老板,把你的衣服拿一件給我!”徐巽只穿了一件褲頭,向著前廳大叫道。
“你稍等!”米線店老板說著,跑上樓去,拿了一件襯衣和一條褲子。
“謝謝老板!”徐巽三下五除二穿好,這才走出衛(wèi)生間。
“不用謝,上衣一百,褲子八十!”米線店老板滿臉堆笑。
老板拿的襯衣和褲子都是雜牌中的雜牌,一身衣服加起來也不過三十塊錢。不過,他算準(zhǔn)徐巽不得不穿,所以,這一刀,他不宰白不宰。反正是外地人,宰到就是賺到。
怪不得他剛才那么殷勤!
“宰得漂亮!”徐巽可是記得前世一只大蝦賣三十八元的,所以也不跟他講價,直接甩出二百塊錢,“算上兩碗米線,不用找了!”
“你只吃了一碗!”老板還很講良心。
“連丫頭那一碗都算在里面!”徐巽將錢包揣進(jìn)褲兜,頭也不回地走出米線店。
米線店老板一臉迷茫,好半天才醒悟過來:“對了,那小丫頭吃過米線就走了,我還沒有收錢呢!”
然后,他又向著徐巽遠(yuǎn)去的方向大叫著:“兄弟,你的衣服忘在我這里了!”
徐巽則回頭叫道:“送你了!”
開玩笑,那一身衣服上面味道好酸爽,拿出去,走在大街上,那還不讓一條街的人側(cè)目而視!
今天雖然被安寧耍了一次,徐巽卻并不難受,反而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在前世的記憶中,安寧也經(jīng)常整蠱他。后來,他離開綠島之后,每每想起那一幕幕,都能于無人處笑出聲來。
幾個迎面走來的綠島少女看到一個衣著很不合身的男青年自顧自傻樂,還以為這是個神經(jīng)病,立即躲到馬路的一邊,生怕被他撞上。
徐巽也不計較大家的態(tài)度,他看到旁邊有個服裝店,立即走了進(jìn)去,直接買了一身雅戈爾的襯衣和褲子。
穿上新衣服,徐巽的心情更好了。他把那從米線店穿來的那身舊衣服直接扔進(jìn)路旁的垃圾箱,然后興高采烈地走上大街。
日頭雖毒,但是海邊的風(fēng)兒吹在他的身上,真叫一個爽!他向著海邊的棧道走去,欣賞刻在巖石上的魯迅詩詞。
一下午不知不覺就混過去了,徐巽接到賴榮生的電話,要他到客棧會合,然后大家再去昨天晚上那家燒烤攤。
想到昨天晚上的燒烤,徐巽就想笑,他們五個人吃的,比旁邊五個攤吃的都多。最后那肉串的釬子堆得,象個草垛子。
再次回到那個燒烤攤的時候,老板看到這五個財神爺,笑得見牙不見眼。
大家正擼串?dāng)]得高興,徐巽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他還以為是青荷的,誰知道拿出來一看,卻是個綠島本地的號碼。
徐巽心中一樂:“小丫頭,這么快就給我打電話啦!”
這就是安寧的號碼,全球通,安寧從上初中一直用到她大學(xué)畢業(yè)。也只有她這樣富裕的家庭,才會給她買手機(jī)。
不過,等到徐巽與安寧的戀情被她家人發(fā)現(xiàn)之后,她家人強(qiáng)迫徐巽與她分手,自那之后,她的手機(jī)號也被強(qiáng)制更換了。
當(dāng)然,就算知道這是打來的,他也要故作不知,并且裝出被打擾的樣子:“誰?。窟@么晚打電話過來!”
“猜猜我是誰?”手機(jī)那頭傳來一個女聲,雖然對方故意捏著嗓子,徐巽還是聽出,就是安寧在整蠱。
“無聊!”徐巽故意說道,“你要不報上姓名,我就掛了!”
“你不是自稱會算命的嗎?那你就算一算,我是誰?”安寧才不怕徐巽掛電話呢,就算掛了,她頂多再打一個。
“那好,既然你想現(xiàn)原型,那我就算一個!”徐巽故意把聲音壓低,好象這才是神棍應(yīng)有的氣質(zhì),“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護(hù)我形!嗯,我知道了,你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