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揚,既然你知道她是毒醫(yī)一脈的醫(yī)正,為何還讓她去芙蓉苑?”一旁沉默半晌的衛(wèi)漓倒了茶遞到翊王手上。
“既然是毒醫(yī),必然能應(yīng)對今晚的情況,且看看再說?!瘪赐跻咕龘P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
衛(wèi)漓隱隱擔(dān)憂:“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府里的侍衛(wèi)和暗衛(wèi)個個身手不凡,小姑娘失了身肯定不會給你解毒,還是放過她吧?!?p> “我知道,你氣藥靈谷不給你解毒,可你也知道這肯定是皇上發(fā)了話……”
翊王揚手:“不必再說,我心意已定,薛道出去找藥,就快回來了,說不定這次他帶回來的藥能解了這毒也不一定?!?p> 翊王的脾氣衛(wèi)漓清楚的很,他不同意的事情,磨破嘴皮子都沒用,只好暗自祈禱蘇小沫運氣好,能在今晚的暴風(fēng)驟雨中安然存活。
蘇小沫他也見過了,看走路的步伐,不像是會武功的,衛(wèi)漓可不認(rèn)為蘇小沫的身手是那些侍衛(wèi)和暗衛(wèi)的對手,況且還是四五十個身高體壯的大漢對付兩個花朵一樣的少女。
衛(wèi)漓嘆了口氣,撩開步子走了,有你后悔的一天,不,我保證你明日就后悔了。
蘇小沫和施羅敷一同來到管家面前,一個黑壯的中年漢子,跟印象中白胖管家的風(fēng)格不搭邊,這翊王府還真是……與眾不同。
中年漢子姓傅,叫大平,是翊王手下的一個副將,早年在戰(zhàn)場上傷了腿,無法上戰(zhàn)場殺敵,就讓他做了管家,如今已經(jīng)娶妻生子,妻子鄭媽媽是翊王母妃王太妃身邊伺候,女兒傅慧也跟在王太妃身邊。
“管家,芙蓉苑太臟,麻煩你去那幾件工具,我們好打掃一下?!?p>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心高氣傲的施羅敷,好言相求。
傅大平粗漢子一個,雖然做了多年的管家,依舊改不了直來直去的脾氣:“打掃什么,你們活不過今晚,臟點就臟點吧?!?p> 施羅敷看著傅大平滿臉不在乎的樣子,心里暗暗吃驚,她的下場會跟以前入翊王府的人一樣嗎?
“什么叫活不過今晚?”
蘇小沫懶得啰嗦:“活不活過今晚,是我們的事,不勞你操心,趕快拿工具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傅大平冷笑一聲,高大的身形逼近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矮了一頭的蘇小沫:“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
蘇小沫素手一樣,似有似無的白色粉末在他面前飄落,然后后退一步,等著藥效發(fā)作。
傅大平猙獰的刀疤臉上慢慢扭曲,雙手扒著脖子,嗓子里就好像又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幾乎說不出話來。
蘇小沫空間里的毒藥很多,隨手拿出來一種就能讓他生不如死:“拿不拿?”
傅大平艱難的擠出兩個字,痛苦扭曲的撲通倒在地上:“休……想!”
施羅敷和兩個婢女驚恐的看著傅大平恐怖的樣子,兩婢女捂著眼睛不敢再看。
施羅敷膽子倒是大,很快驚恐之色褪去,踢了踢地上來回打滾的傅大平:“快去讓人拿工具,蘇姑娘給你解藥?!?p> 傅大平?jīng)_著旁邊要沖上來的侍衛(wèi)擺了擺手,指了指腰間的鑰匙,侍衛(wèi)走過來取走鑰匙,帶著兩個婢女去取東西了。
“早知如此,何必為難我們?!碧K小沫從袖籠里摸出白色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喂給他:“我們走?!?p> 傅大平?jīng)]有發(fā)話,也沒有翊王的命令,圍觀的侍衛(wèi)雖多,誰也不敢真的為難兩人,放她們走了。
“蘇沫,還是你有辦法,這藥是哪里來的,能不能給我一點?”施羅敷也隨身攜帶了毒藥,可效果比這個差多了,能讓一個壯漢瞬間屈服求饒的藥,必是效果非同一般!
而且剛才根本沒有看清蘇小沫下毒的手法。
“蘇家最不缺的就是毒藥,我隨便拿上幾種就夠?qū)Ω端麄兞?。?p> 這件事很快傳入翊王的耳中。
管家傅大平就是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也從未受過此等屈辱,毒解之后帶著一身塵土就去找翊王告狀去了,要求嚴(yán)懲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
翊王反應(yīng)很淡,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兩句,就把人趕了出來。
平靜數(shù)月的翊王府有了談資,很快蘇小沫和施羅敷的光榮事跡就傳遍了整個翊王府。
住在王府五年之久的王芷云也聽說了。
王芷云是王太妃的娘家侄女,今年二十一歲,在這個時代來說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翊王七年前中毒,薛道一直在研究藥方給他解毒,就是缺個試藥的人。
五年前,王芷云只身去了翊王中毒之地——毒谷,缺心眼的把自己也弄得中毒了,跟表哥翊王所中之毒一樣,就是為了給翊王試藥。
這份情義讓王太妃很感動,當(dāng)即表示,日后她就是翊王府的女主人。
翊王雖反對,但表妹的行動實在是令人不勝唏噓,嘴上沒說什么,算是默認(rèn)了。
正在給翊王熬藥的王芷云派了貼身婢女素環(huán)去打探情況。
夜色如瀑,傾瀉而下,主仆四個守著涼透了的“過期”飯菜,索然無味。
幸好大家各有各的“零食”——燒餅和肉干,湊合的安慰一下餓極了的肚子。
兩個如花的絕美少女,坐在床榻上促膝長談,談?wù)摳髯缘募沂?,蘇小沫當(dāng)然不會說她會醫(yī)術(shù),呵呵,好吧,也沒說不會。
兩個婢女打了地鋪睡在床下。
起碼現(xiàn)在看來,施羅敷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對她的婢女碧荷很好,沒有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樣子。
鑒于今日多人提醒,兩個少女均是和衣而臥,都是世家小姐出身,習(xí)慣了獨自一人睡一張大床,誰也不習(xí)慣和別人共享一張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成眠。
一輪彎月掛在天邊,若是在藥靈谷該多好,該死的皇帝一道圣旨就把自己召進(jìn)宮了,也不是的蘇薇怎么樣了。
突然,鳳凰飛船的搜索系統(tǒng)發(fā)出“滴滴滴”的提示音,提醒有敵人接近。
有人來了,蘇小沫用意識從空間調(diào)出幾包藥粉和一個瓷瓶,大晚上的來人,還偷偷摸摸的,能有什么好事!
一旁的施羅敷也抬起頭側(cè)耳傾聽,輕輕戳了戳蘇小沫:“蘇沫,有人來了?!?p> 兩個少女摸出枕下的匕首,睡在外側(cè)的蘇小沫翻身下床,搖醒了地上的兩個婢女,摸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給兩人服下,又給了施羅敷一顆藥,然后四人躺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