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漓大跨步走進來:“屬下在。”
“內力溶解肚臍中的藥丸,逼入腹中。”
蘇小沫讓開地方,特意讓衛(wèi)漓進來,看一看這位位高權重的北夏太后。
雖然翊王沒有明說派衛(wèi)漓來的原因和目的,但一定有他的用意,蘇小沫干脆就讓衛(wèi)漓來做這件事,給他一個機會近距離接觸北夏皇宮的主人。
衛(wèi)漓首先仔細看了看昏迷的太后,已經沒有當年的那個楚楚美人半點風采,不過是十五年,你就變成這幅樣子了,焉能說不是報應?
衛(wèi)漓不動,怔住了,蘇小沫悄悄掐了他的大手一把,他才回過神來,干活。
“金針,皇上,讓人準備一些棉布和幾盆熱水?!?p> “去準備?!被实蹖μK小沫的醫(yī)術很信得過,上次就是她治好母后的。
金針包鋪開在床邊,蘇小沫在太后腹部扎了三十幾根金針,靜靜等待。
黑褐色液體自肚臍中緩緩流出,發(fā)出陣陣惡臭,屋里的人紛紛掩鼻,就連琳瑯就受不了了。
蘇小沫拿起棉布在熱水中浸濕,慢慢擦拭流出的液體,絲毫沒有嫌惡。
半個時辰后,液體終于流完,蘇小沫起了針。
開了方子,又囑咐了一番。
“皇上,太后大概明日早上或者中午就回醒來,太后所中之毒并不十分難解,只是照顧上要頗為費心,讓宮女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今明兩日太后會排出帶毒的大小便,一定要保持清潔,勤換衣服,也不要讓太后著涼了。……”
蘇小沫吩咐了好大一堆,才算交代完。
被內侍領著來到住處清心宮,內侍離開后。琳瑯才抱怨:“臭死了,這太后中的毒怎么這么奇怪?跟了小姐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中這種惡心的毒的?!?p> 蘇小沫呵呵一笑:“你這丫頭,你知道嗎,這種毒有一個惡心的名字叫做屎毒,就是像屎一樣臭,甚至比屎還要臭。今日排出的還不算太臭,等湯藥灌下去,排出來的那才叫一個臭呢?!?p> 無極咧嘴笑了笑,坐到蘇小沫旁邊:“我去,不會吧小沫,還有這種缺德的毒?”
“嗯,缺德的毒多了。衛(wèi)漓呢?怎么不見他人影?”蘇小沫探了探頭,門外的那堆侍衛(wèi)里面并沒有他。
無極公子注意到引路的內侍一走,衛(wèi)漓就沒影了:“四處轉悠去了,誰知道呢,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這里很熟。他武功那么高,沒事的?!?p> “熟?”蘇小沫并不了解衛(wèi)漓,只知道他是夜君揚的幕僚,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并不清楚。
不過,衛(wèi)漓為什么會對北夏皇宮這么熟呢?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我原本以為你來北夏辦事,怎么跟著我們進宮了,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無極公子嘿嘿一笑:“不會連累你們的?!?p> 無極公子不過是借著蘇小沫的便利踩點來了,至于動手,起碼要等蘇小沫離開北夏再說,連累唯一的好友,可不是朋友所為。
衛(wèi)漓也一樣,是踩點。
翊王府,靜安居
“王爺,信?!标懣淌掷锬弥环庑胚M來,遞給拿著一卷書看的翊王。
“夫人的?”翊王不緊不慢的放下書,抽出信來看。
“已平安到達北夏,勿念。”
這哪里是家書,就是官面話,客氣而疏離,沒有一點溫度。
“這個女人,寫封信這么敷衍,多寫幾句能死嗎?”翊王把薄薄的一張紙摔在書桌上,顯然有些氣悶。
“還有一封李巖的信?!?p> 翊王沒好氣的接過來,粗魯的抽出信來看,足足三頁紙,比蘇小沫的信寫的認真多了。
“王爺:夫人安好。十日前無極公子加入車隊,每日和夫人同乘一輛馬車,談笑甚歡,屬下時刻注意兩人,并無逾矩。無極公子給夫人帶來醬豬蹄一個,夫人甚是喜歡,說許多年未曾吃過了。
路上遇到兩撥山匪,皆是打家劫舍的宵小之輩,被屬下輕松打退,勿念。
……”
剩下的內容都是些瑣碎小事,不管怎樣比蘇小沫的“平安”態(tài)度好太多了。
“無極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翊王狠狠的砸了砸桌子。
陸刻單膝跪地請罪:“屬下無能,查不到無極公子的底細,請王爺降罪!”
“罪不在你,夫人說過,無極公子縱使本王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到他,起來。果然如此,看來要想知道無極公子的底細,只能問他本人或者夫人了。”
翊王頭一次有挫敗感,他想查一個人,還從未失敗過。
“夫人知道無極公子的底細?”
翊王微微點頭:“知道,她說認識無極公子很多年,多到本王無法想象,了解無極公子比熟悉她本人還要熟悉,卻又明確的說,無極公子是她唯一的好友,絕不會出賣他。讓李巖盯緊無極公子?!?p> 薛道從里面出來:“藥浴準備好了,王爺請移步?!?p> 翊王起身走去:“你說本王的毒不解,就維持這樣會如何?”
薛道抿抿唇,不客氣的指責:“當然不行,縱使你內力再怎么深厚,也低擋不住毒素對五臟六腑的侵蝕,不出五年,必死無疑。你怎么會這么想?知道解藥在毒谷,舍不得夫人以身犯險?”
翊王沒有說話,寬衣解帶,跨進浴桶。
“王爺不必擔心,我知道你舍不得,三年前雷霆山莊莊主也跌入毒谷,夫人帶著琳瑯一起入毒谷尋找解藥,平安歸來。夫人多的是保護自己的法子?!?p> 藥浴的方子和之前的不同,每次藥浴都隱隱作痛,蘇小沫卻說這是正?,F象,毒素正在蔓延,藥浴會抵抗毒素蔓延,忍一忍就好了。
施針用的金針也少了許多,只有幾十根,只扎在軀干上,四肢和頭部不再扎了。
對于薛道來說再簡單不過。
每日的涂抹藥膏一事都由陸刻來完成,今日也一樣,薛道離開之后,翊王才摘下面具,陸刻耐心的在翊王臉上將藥膏一點一點涂開:“才半個月,這疤好像已經淡了些,夫人的藥果然好用?!?p> 這些日子翊王的變化大家有目共睹,自然也少不了某些人的疑心,雖然翊王出了書房和靜安居就坐輪椅,但翊王大好的消息私下里早就傳開了。
翊王妃一定也知道了。
“王妃那邊有動靜嗎?”翊王閉眼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