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沫等著下文,抬頭就看到愣神的翊王:“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翊王收回神思:“沒有,她都問你什么了?”
果然是有故事啊,蘇小沫暗搓搓的想,彼此這么關心,難道他們以前有過去?
“問你身體好不好,還疼不疼,還說你很寵我,祝福之類的?!?p> 翊王若有所思的看著洗完澡香噴噴的蘇小沫,頭發(fā)還未干,一雙探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干嘛這么看著本王?”
“你們有故事。班妃的關心,無論的對你的關心還是對我的關心都超過了一個陌生人應有的度?!碧K小沫干脆坐起來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翊王。
翊王也坐起來,雙手扳住她的肩膀:“轉過去,本王幫你弄干頭發(fā),這樣睡會生病的。”
蘇小沫順從的轉過去,這個時代又沒有吹風機,你倒是怎么弄干啊,算了,看你那副心虛的模樣,我就不逗你了,誰還沒有點過去啊。
一股熱流從背后傳來,回頭一看,是翊王用內(nèi)力幫她烘干頭發(fā),內(nèi)力居然還可以這么用。
蘇小沫的一番話,翊王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七年前那段往事又浮現(xiàn)在眼前,中毒歸來,滿心希望的準備迎娶班昭進府,沒想到班府的回話是班昭已經(jīng)進宮做了貴人,
翊王當時一口老血吐出來,昏迷了好多天才醒過來,自此就再也沒有心思想女人了。
如今好不容易喜歡上蘇小沫,班昭卻又再次來攪擾。她對蘇小沫如此熱情,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單純的交好?不太可能吧?
懷中的女人睡的香甜,呼吸均勻,不知道夢到了什么,臉上掛著淺笑。
翊王輕輕抽出胳膊,翻身下床走到門外,屋頂上守夜的李巖飄落地面:“王爺睡不著?”
“嗯,今日夫人進宮見了班妃,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本王和班妃的往事,不許告訴夫人?!?p> 李巖抬頭,翊王略帶憂傷的臉,七年前的情傷再次被揭開,依然鮮血淋漓,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王爺,依照班妃的性子,或許不會為難夫人?!?p> 班昭在翊王心里到底還占多大分量,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但無論占多大分量,翊王心里清楚的很,兩人此生再無可能。
隔日一早,蘇小沫醒來身旁哪里還有翊王的影子,他惦記母妃,早早去了清風苑。
令他沒想到的是王妃去的比他還早,已經(jīng)端著碗在喂太妃喝粥了。
翊王依舊是淡淡的一句:“王妃辛苦了?!?p> “妾身分內(nèi)之事,何談辛苦二字?!蓖蹂婉赐醴蚱薅嗄辏礼赐跏履钢列?,好好伺候太妃,必能博得他的好感,比和蘇小沫爭風吃醋效果要好的多。
短短的五個字,讓王妃靳莞琪心里升起一股暖流,王爺畢竟也有貼心的一面,不過是不輕易對人展露罷了。
十年僅一次,王妃和翊王終于在一起吃了一頓早飯,雖然全程翊王沒有說一句話,但王妃心里依然十分高興,坐在他身旁數(shù)次夾菜給他都沒有拒絕。
太妃一直這樣病下去,就能天天給王爺夾菜了。
吃完飯回了書房,陸刻親自端來了翊王的藥,黑漆漆的苦藥汁,一飲而盡。
陸刻照例給翊王涂抹去疤膏:“再有一個月,就完全看不到痕跡了。”
外面想起急促的敲門聲,隨后就是侍衛(wèi)稟報的聲音:“稟王爺,班妃娘娘來了,全幅儀仗,一盞茶的時間就到,特意說了讓夫人也出來迎駕?!?p> “知道了?!?p> 陸刻匆匆涂抹王藥膏放到一邊,給翊王戴上面具:“班妃怎么突然來了?”
“別管這些,快去讓王妃、側妃和夫人都出來迎駕,把藥丸拿來?!瘪赐趺碱^微蹙,班妃進宮以來從未踏足過翊王府,這次全幅儀仗過府,那一定的奉旨來的。
是皇上還是皇后的旨意?來做什么呢?
陸刻拿來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藥遞給翊王,翊王毫不猶豫的服下:“快去?!?p> 陸刻走到門外吩咐外面的侍衛(wèi)分頭行事,然后返回身給翊王戴上黑盔手套,圍上圍巾,推著翊王向大門走去。
翊王的女眷來不及換衣服就到了門口迎接。
景元帝和翊王是兄弟,班妃是妾,因而班妃先給翊王和王妃行禮,然后側妃和侍妾再給班妃行禮。
當年班妃入宮有一大半的功勞要歸功于翊王妃,翊王妃在王府備受冷落,看著翊王被班昭迷得七葷八素,趁著他出征向太后和皇后進言,設計將班昭納入后宮,當然皇上也樂得拆散一對有情人,翊王難過他就高興。
班妃在宮里待的久了,自然也就知道這件事,每次見到翊王妃總會刁難一二,翊王為此頭疼不已。
班妃蓮步輕移,扶著內(nèi)侍的手進了翊王府:“翊王爺,王妃,皇上聽說太妃身體不適,特意派本宮來瞧一瞧,還讓讓帶了一些補品過來?!?p> 翊王大手一揮,后面的侍衛(wèi)走過去接過內(nèi)侍手里捧著的幾件大大小小的盒子。
翊王微微點頭:“有勞皇上和娘娘惦記,本王在這里謝過皇上賞賜?!?p> 班妃眸光流轉在翊王身上停留一會,淡淡一笑:“翊王爺,說起來,本宮能有幸進宮侍奉皇上也多虧了王妃在皇后和太后面前美言,入宮這么久都沒有機會好好謝謝王妃,今日借此機會本宮在這里謝謝王妃了?!?p> 翊王平靜的內(nèi)心掀起狂風巨浪,當年造成兩人分離的罪魁禍首竟然是王妃,一雙大手扶著輪椅把手,像是要將椅子捏碎,胸膛起伏不定,許久才壓下怒火,幽深的眸子看向翊王妃:“是嗎,王妃?”
翊王妃靳莞琪很清楚兩人的過往,本想著借蘇小沫受寵狠狠的戳班妃一刀子,這下可好,班妃當面揭開當年內(nèi)幕,聲音微微顫抖,雙手緊攥著才勉強保持鎮(zhèn)定:“這……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還是不必謝了吧?”
李巖和陸刻對視一眼,心中暗暗叫苦,班昭是王爺?shù)哪骥[,王妃辦下這樣的錯事,這下還不知道王爺要怎么對付王妃呢。
兩人親眼見證了翊王是如何愛上班昭又生生分離的全過程,要說翊王現(xiàn)在得知真相不恨不惱是不可能的,即便兩人以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也不耽誤翊王為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畫個句號。
“一、定、要、謝?!瘪赐跻蛔忠活D,字字飽含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