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個弟弟”,劉波笑著說道,“簡直弟中弟”。
梁瑞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我二十五年來咳咳經(jīng)營的形象,沒想到一朝崩塌”。
“其實在我這里,你也沒什么形象,哦對了,我可好奇,你之前喝的是什么酒”。
“就是黃色瓶子的,我也沒看,我老喝”,梁瑞說著站了起來,“我去洗臉,然后回家,和你呆在一個房子里太恐怖了”。
“瞧你這話說的,昨天你還說喜歡我”,劉波笑著說道。
“你要是再廢話一句,我今天就把這房間門焊死,你不橫著出去,我就不姓梁”。
“大哥!請洗漱!”。
在梁瑞洗臉的同時,劉波扶著腰慢慢站了起來,畢竟年紀大了,在硬地板上睡一晚上肯定腰酸背痛,劉波坐在床邊,慢慢的揉著自己的腰,“英雄難擋歲月磨啊”。
“老了就是老了,還說自己是英雄”,梁瑞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打開手機,“11點,走吧,剛好吃個午飯”。
“嗯,走吧”。
劉波扶著腰站了起來,一邊走著一邊揉著自己的腰,兩人就這么走到電梯里,一開門,兩人便走了進去,結果電梯里面還有一對小情侶,看樣子是鼓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兩個人都笑的很甜蜜,梁瑞先走了進去,劉波在梁瑞后面,一進電梯劉波便扶著墻,睡一晚上地板就算了,早上還不梁瑞踩了好幾腳,不疼才怪。
梁瑞看劉波一直揉腰,“還疼嗎?”。
“肯定啊,都怪你!”。
“怪我什么?你自己不行,這都撐不住,你好意思怪一個女的?”。
“你得知道,我在地上可是躺了一晚上,而且哪有你這么用力的,把我往死里弄啊”。
“自己年紀大就年紀大了,那二十多的小伙子在地上一晚上,都不見會說腰疼,到你這就不行了”。
“不要一口年紀大年紀大,你是不知道你自己能多折騰”。
說著,電梯門便打開了,兩個人就這么走了出去,留下小情侶在電梯里面赤紅的臉。
“老婆,你什么時候可以讓我扶著墻出來”。
“我。。。。。。我。。。。。。努力”。
梁瑞和劉波走在馬路上,商量著吃點什么?
“要吃就吃點特色的”。
“特色,西安的面不就是特色嘛,我吃了好幾天”。
梁瑞白了劉波一眼,“誰說西安的特色只有面的?今天帶你吃點好的”。
“好的?”。
“葫蘆頭”。
二人來到飯店坐下,服務員爽快的將兩個盆一樣的大碗放在了二人面前,“幾個饃?”。
“?。俊眲⒉ㄒ荒樸?,什么幾個饃,葫蘆頭不應該是葫蘆嗎?
梁瑞嘴角微微上揚,看來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我兩個,他嘛,也兩個吧,看著這么瘦,多了浪費”。
“那吃什么?”。
“我精致肥腸吧,他也一樣,我辣,他三鮮”,說完服務員就轉身走了。
劉波越聽越聽不明白,“兩個饃是什么意思,還有葫蘆頭不應該是葫蘆嗎?”。
“看你這就不懂了吧,吃就對了”。
劉波看著面前大碗,不由自主的吞了口水。
“看著干嘛,去洗手啊”,梁瑞說著站了起來,我先去然后你再去,梁瑞剛一走,服務員就拿過來四個大白餅,兩個放在梁瑞的碗里,兩個放在自己碗里。
“掰完了,說一聲”,說完服務員就走掉了。
劉波看著饃,完全不知道該干什么,這時梁瑞走了過來,“洗手去”。
劉波應了一聲,起身向衛(wèi)生間走去,一邊洗著手,一邊念叨著,“掰饃,掰饃,到底什么是掰饃”,突然,劉波注意到,身邊有一個胖胖矮矮的大叔一直含笑看著自己,于是劉波急忙讓開,正準備走,突然身后一聲“小伙子”。
劉波回頭看著大叔,又左右看看,確認這里沒有其他人,“您是在叫我嗎?”。
“小伙子,額陜西這泡饃掰饃,可講究的很!”,大叔用標準的陜西話普通話說道,這讓劉波還反應了一下。
“您請細說”。
“想學,額教你”,大叔含笑的眼里流露出詭異的光。
梁瑞正想著劉波怎么還不回來,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而這氣息的持有者,就是劉波,劉波笑著,身邊伴著微微風浪,朝梁瑞走來,坐在了凳子上。
“你怎么洗個手,感覺和剛剛不一樣?”。
劉波慢慢吐息,“我已看破一切,喝!”,劉波大喝一聲將饃拿起,開始掰,每一塊力道均勻,饃塊大小勻稱,這早已不是一碗普通的泡饃,你要問這是什么?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這是充滿了靈魂,擁有了氣息的泡饃!
周圍的陜西老爺們都忍不住圍在了劉波的身邊,欣賞著劉波著,漫天飛舞的手指,簡直太動人了,這樣的饃,做出來才好吃!
“服務員!”,劉波不一會就把饃掰好了,叫來服務員,而服務員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碗饃送進了廚房。
劉波慢慢吸氣,“怎么樣?”。
“沒想到你倒是有一手”,梁瑞也叫來了服務員,將饃拿走了。
劉波滿臉得意,“畢竟你可是我的未婚妻,我做陜西女婿,肯定要掰的一手好饃”。
“哦?你再說一遍”。
“掰的一手好饃”。
“上一句”。
“我做陜西女婿”。
“在上一句”。
此時,劉波突然看見梁瑞的手慢慢向裝著醋的瓷具挪動,理智和生命警告劉波,熱愛生命,不要口嗨。
“畢竟你可是我的未婚妻!”。
做人不口嗨,白在世上走!。
“唉”,梁瑞竟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你還真是不怕死啊,這次就饒你一命”。
“看見沒!富貴險中求!”,劉波心中大喊。
“其實我心里,還在想著那個孩子,就這樣沒了,我挺不能接受的”。
“那孩子只是做了個夢,只是這個夢需要好久好久才能醒了”。
梁瑞看著劉波,“那是多久呢?”。
“久到,我們都死了”。
“二位的葫蘆頭好了!請慢用!”。
說不定,我們都死了,就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的我們就像是睡了很久,做了一場夢一樣,而總有人先去,也總有人隨后就到,我們總會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