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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絕

第二十八章 與光同塵

欽絕 來而往也 2124 2019-05-31 09:30:00

  這一笑,倒把同一個屋子里一直苦苦等待昏昏欲睡的眾人嚇了一跳。想要問笑什么,卻還是依然慫得不敢發(fā)言。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與掌門接觸,據(jù)說上一任掌門開啟這屋子的時間為百年前。所以,他們也不了解這上位掌門的繼任者的真實性情。

  只知道上一任掌門甚是兇猛,揮一揮衣袖就能掃滅大批魔云,跺一跺腳整個凌云門的所有山峰就要陷下去幾寸,當(dāng)真是無比兇悍。

  “本座有要事,你們無需來尋,亦不可打探,門內(nèi)一切照舊。”正當(dāng)四周呆若木雞時,孟掌門直接下達(dá)了命令。

  這命令照常簡潔,很有一些襲承上一任者的辦事風(fēng)格??傊弦焕^任者的威壓還盤旋未去,又與此刻那人身上的氣勢同步相連,達(dá)成驚人的相似。

  眾人不敢有異議,于是會議圓滿完成。木須甚是痛心,覺得自己的想法應(yīng)證了。門主學(xué)壞了,他八成是因為無聊才借著這份要事去游山玩水。

  正當(dāng)?shù)皖^在心中默默腹誹時,猛然聽到門主叫他留下其他人撤了的消息,大為不解。

  孟奇閑心中暗道,“看你腦補得這么認(rèn)真,不如再幫你一把,勾勒些更多的細(xì)枝末節(jié)?,F(xiàn)在醒了那孩子不就要離開了?本座可還尚未下達(dá)命令?!?p>  “你算算這凌云門的氣運?!蹦卷毬犃?,半張著嘴,卻又把話憋了回去。有心推脫自己是救死扶傷的門派,這占卦的事情不應(yīng)該去找欽天派的人來?

  “我知你不擅長,就算現(xiàn)在到百年這段時間?!彼苯哟疗七@人心中的計較,再次強調(diào)了自己下達(dá)的命令。

  不敢拒絕的長老只好耐心應(yīng)算著,發(fā)現(xiàn)未來百年是出奇的順利,不覺納悶,直言道:“這是為何?”

  “這便是那孩子的特殊之處,說明她對我門有些好感,增添了一些氣運。

  是以為表達(dá)謝意,也出于凌云門能夠更上一層樓的考量,本座決定與光同塵?!?p>  木須長老簡直就是驚呆了,重來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好感就能抵加氣運,不覺世界有些玄妙。這其實才是真正天的孩子對吧?他一邊陷入了自我懷疑,一邊感嘆自己果然粗漏寡聞。

  可以說這波賺夠了好感度,須知人不能太貪心。于是,木須在測算出他凌云門未來百年氣運非常穩(wěn)妥之后,面上笑意更深,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如果他知道,那位因為他突然入定和被攔住去路而降下了近乎一半的好感時,不知心中什么滋味?所以說,無知有時候也不失為一種福分。

  看來,果然還是掌門眼光高妙。是以再聽到孟奇閑接下來的行事后,連忙點頭首肯,表示保證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態(tài)度更是一下子從先前的極度不情愿中改為極度支持...

  “小友竟還在此處等待?”佯裝驚訝的木須長老在充分醞釀情緒后,宛如戲精附體。

  “嗯,既然你已醒來,那就此別過?!笔Y欽絕不似白天那般活躍,想來也明白,習(xí)武之人雖有功力護身,但長時間不睡也會不舒服的。

  木須長老看看天,又看看徒弟,很想再親自刷一些好感,又覺得還是照著劇本來比較穩(wěn)妥,免得到時候搞砸了大事。

  “小友一人,滿月上路,余心甚是不安。再加你本為客人,卻因我突然頓悟,耽擱了行程,實在說來慚愧。我想...”

  蔣欽絕有心想著既然說來慚愧就不要說,那我先下山去也,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砸懵了。

  “經(jīng)過慎重考慮,我決定派本門身手最好的弟子護送小友下山?!?p>  “只是…,如今江湖并不穩(wěn)當(dāng),他亦需要下山維持。如此想來,倒不如你們二人結(jié)伴同行,互相幫扶,也是極好?!?p>  啥?帶上他們門派身手超級好的弟子第一人?會不會是那個連小動物都搞不定的小弟子。應(yīng)該不會吧,我真不需要。

  “奇閑,在那磨磨蹭蹭地干甚?還不過來!”那長老猛地對著某個地方一聲怒吼,叫蔣欽絕也不由朝那望去。

  不信邪地蔣欽絕并不計較互相幫扶這個建議,只計較互相幫扶的這個人是誰。于是她慢慢轉(zhuǎn)身,就見那并不陌生的少年從另一邊趕來。

  “...我拒絕的?!?p>  少年似乎跑了有一小段路程,正微微喘氣。他背月而行,此刻月光將他的影子磨刻得無限延長,渾身散發(fā)著歡欣的味道。

  只一瞬間,那人好似呆愣了一下,臉上的受傷隨之取代了雀躍,讓蔣欽絕莫名覺得有些不忍。

  當(dāng)前的彼此距離很近,再加上武者耳力不低。那少年怕是聽到了她的回復(fù),所以不開心了。

  他年紀(jì)不大,十二三歲的樣子。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他肯定也很想出去玩玩。倒不是因為要護著誰,或做什么任務(wù),而是純粹地屬于這個年紀(jì)所共有的活躍好奇。

  一想到少年因為接到了一個下山任務(wù)就高興得不行,這大門派想必規(guī)矩極為森嚴(yán),他從出身大概就沒有好好出去看過外面的世界吧。

  她又想起了那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小嬰兒,兩者互相比較一番,竟覺得這兩位的悲慘程度不相上下。

  因為在蔣欽絕的認(rèn)知里,沒有自由的人生是十分痛苦的。而她對自由的追尋就是,它雖不能變?yōu)橄胍鍪裁淳湍茏鍪裁吹?,但是不想做的也是能立刻不做?p>  對于隨隨便便就被剝奪孩子童年自由的規(guī)矩,蔣欽絕也十分痛恨被隨意控制住隨行自由的權(quán)力。這二者在她心中沒有比較,都是無比重要。

  想到這里,蔣欽絕就說不出繼續(xù)拒絕的話來,于是十分憋屈的點頭應(yīng)下,心中卻想著大不了到時候下山,再把這小尾巴甩掉就是,現(xiàn)在沒必要計較這些。

  孟奇閑只看見自己在流露出失落情緒后小孩面上的變化十分復(fù)雜,甚是有趣。

  就好像當(dāng)前,她現(xiàn)在看他的目光有些同情,似乎自己經(jīng)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一樣。他雖然不知道小孩腦補了一些什么,但是樂得促成。

  如今只簡單的打過一些交道,就讓他認(rèn)為自己來的這趟值了。這整顆靈魂都透著十足亮意的星,還帶著一些憨。同他以往監(jiān)督的對象都不相同,似乎更有意思。

  這件事的處置結(jié)果就是,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在拜別一位長者之后,正式踏上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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