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四塊竹雕。
可是,站在果酒前的人,并沒有四人,而只是初櫻和二十一。
怎么形容方才激烈慌亂的戰(zhàn)斗?
初櫻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神,并且亂了所有判斷,她的心思也不太明了了,只是握著手中的竹雕沉默不語。
方才,初櫻有幸在礁石下發(fā)現(xiàn)了一條安靜的冷鰻,冒著類似電擊的痛楚將它嘴里的竹雕取了出來。
正要從水中升起,十七憤恨地將她摁了下去,隨即跟二十一斗了起來。十八從身后而來,將初櫻推了上來,將她從瀕死的邊緣救了回來。
一句謝語還未說清,十七突然破水而出,將十八一掌推了下去,正要毒害初櫻被她一記掃堂腿踢了下去。不過,能讓十七下水并不是初櫻厲害,而是十八硬生生將她拽著拉了下去。
叫聲還沒驚起,水下的兩人相爭起來,冒出一片血跡遮擋了初櫻的視野。
這時候,二十一從一角冒了出來,惡狠狠地對初櫻笑著,似乎有殺掉她奪得第一的架勢。初櫻搞不懂,為什么能進三人,而她們都要殺掉她來做第一?
難道,是容不下這匹黑馬嗎?
未做思量,初櫻施展輕功而去,向被鬼追一樣來到了果酒的面前。腳步還沒停穩(wěn),身后有暗器飛來,若不是島主揮手相助,初櫻還是難逃一死!
“既然來到了這,你就是第一名!”島主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歡喜。
楓紅冷眼看了看二十一,一揮手落了一場楓葉雨,片片如刀、齒齒吸血,一瞬就將二十一傷得滿身是血。
“不尊規(guī)矩,在島主面前還想殺人,以為自己的暗器天下第一嗎?”楓紅有些憤怒,聲音提高了幾度。
島主輕聲一笑,“這論起來,誰敵得過你?”
“島主,我只是覺得這個丫頭片子過于傲嬌了!”楓紅瞪著二十一,不多言語,也沒有去關(guān)心初櫻。
“二十一知錯,絕不敢跟楓紅姑娘相提并論,請島主、姑娘恕罪!”二十一忍著痛跪著,心中覺得自己有些冤屈。
往年,越是遇到這般狠角色,島主越是喜歡,怎么到她身上就變了呢?
“起來吧!”島主看都不愿多看二十一,而是盯著水面?!澳莾蓚€人起來了,這可真是有趣?。 ?p> 四周熱議紛紛,直到另外兩人都來到了果酒臺才停下聲音。其實,勝負還未分出,以后的路如何走還要看她們選的果酒。
二十一隱忍著不悅,又跪了下來?!皪u主,我們剛好用了兩炷香的時間,來晚的人是不是沒有資格往下走?”
初櫻一怔,氣得想打人,原來她們都是為了淘汰眼中釘而拖延時間?,F(xiàn)在,十八和十七同時在身后,她如何能夠心安?
即便,初櫻不知道十八為什么救她,但她總覺得十八跟那些笑面虎不一樣。如果她是有所圖,為什么會冷言冷語并不搭理她呢?
難以想明白,站在此處,初櫻也未松口氣,還有一道選擇呢!
“島主,不知五七可否講一句?”初櫻也跪了下來,比二十一更加地謙卑、尊敬,忍著痛楚規(guī)范著四肢和神色。
島主見此,微微一笑?!八寄苤v,你有什么不能講的?說!”
“五七斗膽請島主給兩位后來者一個機會,畢竟我們四人都拿到了竹雕,不選一選豈不是辜負了十二杯酒和眾人的期望?”
楓紅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復(fù)雜,卻在猶豫之后笑著看了看島主?!澳憧?,今年的奇怪事是不是格外多?競爭者,還在意場外看戲的人呢!”
“的確有趣!”
聽見島主發(fā)笑,二十一自覺不對,趕緊俯身磕了幾個響頭。“島主,三思,這可是逍遙島的規(guī)矩!”
“那么,你是敬島主還是守規(guī)矩?”
場面一時陷入尷尬,所有人都屏住了聲,等待著島主接下來是雷雨天還是陰云密布。
初櫻鼓起勇氣,輕聲說:“今日,眾人盛裝出席,不僅為這風(fēng)清日麗,也為逍遙島的未來。誠如眾人所見,五七身后二位智勇雙全、才貌一絕,卡在此處不也可惜?若是今日只有兩人獲酒,又正好得了兩杯毒酒,豈不是破了吉利?”
一陣笑聲響起,島主歡喜得站了起來,她對五七很是滿意。
沒有強詞奪理、威脅利誘,更沒有為誰求情,這些話在這個地方適合得很!
洛意聽了,又是悲喜交加,不過他懂初櫻的抉擇緣由。看似為了一個初次相見的恩人,同時保了一個大威脅,但這也是明智之舉!
且不說初櫻不想欠人情,不想良心難安,就說十七可以平衡權(quán)力、分擔(dān)風(fēng)頭,她和二十一總是要留下來也是利大于弊!
“好,我也不想錯失人才,那就給十七、十八一個機會吧!”
“多謝島主!”
二十一盯著三人齊齊下跪、叩謝,心中不情愿得很,卻也只能跪著不動。此刻,她在想該選哪一杯酒……
“四位姑娘,請按照竹雕選一杯酒,依次向島主解釋原因,隨即喝下!”楓紅將人帶到果酒面前,說完話后讓開了位置。
十二杯果酒,每一杯顏色都不一樣,排列起來像一道彩虹。
初櫻沒心思去想那些,她先回頭看了十八一眼,正想道謝卻見十八冷著臉從她身邊走過,一種和她仍舊素不相識的模樣。
十七見此,冷笑一聲,也丟下初櫻去選酒了。
這時候,初櫻才得了一片好視野,她向遠處望了望,卻沒看見有洛意的身影。他去哪里了呢?
“為了公平,前兩人先選!”島主冷著調(diào)子說了一聲,瞥了十七一眼,似乎是在對她表示失望。
的確,島主對十七并不滿意。一個培養(yǎng)了許久的人,一個實力排名第一的人,竟然在最后關(guān)頭落得這樣的下場,那還給什么優(yōu)待?
況且,島主也不怎么喜歡十八,即便她乖巧懂事、溫柔有才,但畢竟是書師的徒弟。花鬼城的人,和四大師走得太近都是不得島主歡喜的,畢竟四大師都是公子的人。
楓紅微微一笑,攔下十七、十八?!拔迤吆投幌冗x,你們稍后!”
咳了一聲,初櫻走到二十一身邊,時刻留意著她會不會再偷襲,卻得到了一聲冷笑。
“你擔(dān)心我,還不如擔(dān)心你救那兩人,她們的手段比我狠、速度比我快!”二十一翻了個白眼,低聲說:“我只是暗器,她們可是暗處的人!”
初櫻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再看了看手心的竹雕。這塊小小的竹牌上雕刻著兩個字,初櫻初次見的時候還不太懂,幸好學(xué)了幾天天宮篆,否則得了竹雕跟沒得一樣。
“哀翠?”二十一附在初櫻耳邊,輕輕一笑?!澳沁@杯我要了!”
沒錯,竹雕上刻的是“哀翠”二字,初櫻也想選那杯綠色的果酒。不過,二十一眼尖看了去,結(jié)合她手上的“厭朱”便取了綠色。
“你!”
“怎么,你要跟我搶?”
初櫻愣了一下,忍住心中的怒氣別過頭去,靜靜地聽著二十一對島主分析……
“厭朱,便是綠色嗎?”
二十一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島主,似乎在問難道不是嗎?
島主輕輕一笑,擺了擺手?!澳阋染秃劝?!”
楓紅看了初櫻一眼,低聲說:“翠,代表了許多色呢!”
仔細一想,翠色讓初櫻先想到了翡翠、綠竹,再合上“哀”字有了淡色、灰暗的感覺。想了又想,她取了那杯淡青色的果酒,走到二十一身邊對島主行了個禮。
“你選的什么?”
“這淡色的果酒,五七覺得它正合適!”
島主瞥了初櫻一眼,見她禮儀均至,沒有半點倉促和激動,不由得點了點頭。此刻的初櫻,連端杯子都是那么有禮、有范,豈是二十一可比?
“那你就喝吧!”島主說完,刻意加了一句:“你們倆一起!”
一飲而盡,嘴中除了酒味別無其他。
啪——
杯子掉了下來,人也倒了一個。
二十一滾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時不時從嘴角余點血絲出來。初櫻也有幾分難受,紅了整張臉,指甲上犯了點點朱紅色出來。
眾人見此,皆為驚嘆,卻沒人敢發(fā)出一聲。
島主從座上站起,盯著初櫻說:“好了,五七奪得第一,晚上設(shè)宴!”
這,怎么就第一了?
初櫻捂著臉,跪在地上對島主說:“島主,五七愚鈍,不知這是何意?”
“二十一不守禮教,運氣也差,今后更適合做血奴!你呢?聰慧過人,有勇有謀,又得了果酒里最好的一杯,豈不是今年的第一?”
這些話,誰都明白,但有很多人不服氣。畢竟,果酒里藏著貓膩。
“島主,不是說以三事度量嗎?”十七不愿,也跪了下來。
島主看了珞璜一眼,命他解釋,她現(xiàn)在不想理會那個令她失望的十七。楓紅扶著島主,笑著給她捏了捏肩,“島主這選擇真是有趣!”
珞璜走下臺階,命人將二十一拖走,隨后對十七說:“三關(guān),五七姑娘闖關(guān)流暢度第二、妝容保持度第一、奪得信息速度第一,綜合起來便是第一。而且,五七姑娘運氣好,選了最佳的一一杯果酒,還有一個賜名的條件呢!”
十七知道,珞璜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因為這些本該是屬于她的。昨夜,島主吩咐了下去,十七連自己該抓哪條冷鰻、該選哪杯果酒都確定了。
今天這局面,并不是初櫻冒出實力那么簡單,十七知道最佳的果酒應(yīng)該是最紅的那杯。這,分明是島主的意思!
“有的人,太笨了!”島主一揮衣袖,將果酒紛紛灑去,斷了十七的念想?!皢螒{五七保持妝容這一點,我看你們二位都該愧對!如今,十進三,你們不需要核驗果酒了,免得用你們那霉爪子選了最后一杯毒酒!”
十八怔了怔,知曉島主的意思,跪著謝恩。“多謝島主!”
“即日起,逍遙島晉升三名使徒,今夜設(shè)宴、明日搬遷,完成首任務(wù)后入住花鬼城!五七、十七、十八,三位姑娘,可還有疑惑?”
魚慕柳
當(dāng)然,意外的結(jié)果也有不少他人的幫助,比如十八、楓紅、島主,不過初櫻也不容小覷哦! 成為師徒了,接下來的路更難走,她又會如何面對呢? 感謝閱讀,五二一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