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豪躺在手術床上。
他驚恐萬狀,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對他做些什么。
當梁醫(yī)生那一根針扎在他皮膚上之后,他覺得自己開始麻木了。
嘉豪睜著眼睛,想說什么,可是他完全張不開口。
梁醫(yī)生看了看想要掙扎的嘉豪,對張?zhí)f:“張?zhí)?,您和張先生確定要這樣嗎?”
“梁醫(yī)生,你放心做吧,我確定只能這樣。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要想有孩子,只能這樣。但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梁醫(yī)生,你要確保萬無一失?!?p> 梁醫(yī)生點點頭,“張?zhí)判?,我在您這家醫(yī)院工作十多年了,您和您父親對我,和我的家人都很照顧,這件事,我絕不會對第二個人提起?!?p> 梁醫(yī)生說完,張?zhí)珴M意的點點頭。
嘉豪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此時的他,無能為力。
突然,一陣刺痛向他襲來,他知道,這是穿刺針穿破皮膚進入身體的過程,這個過程只需要幾分鐘,便可以從他身體中取出極小一部分細胞組織。而這一部分細胞組織,可以釋放出足夠懷孕的能量。
她可以拿這些細胞進行醫(yī)學配對,然后順理成章的懷上他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而對他來說,這無形中就是欺騙。
張?zhí)钌钪溃魏啦幌牒退泻⒆?,否則,在他失去生理能力之后,應該主動要求做這樣的手術,可他沒有。
張?zhí)睦镆灿形?,也有恨。她委屈自己不嫌棄嘉豪這個喪失本能的男人,和他在一起要忍受孤獨和寂寞,而這個男人卻嫌棄她。她恨那個已經(jīng)死了很久的女人,為什么能讓嘉豪如此牽掛。她不恨我,她知道我只是那個死了的女人的替代品,也知道我不會掀起什么大浪。但她討厭我的存在,我會讓嘉豪留戀在我身旁,就像彌補對那個女人的過錯??伤裁靼?,嘉豪彌補的越多,對那個女人的愧疚就會減少,愧疚少了,那掛念也會變少。我和嘉豪在一起的三年中,她雖然用手段使過壞,但都并不是真的下狠手。否則,我也不會這樣一直安然無恙的存在嘉豪身邊。
貴賓病房里,梁醫(yī)生親自為嘉豪做著手術后的理療。雖然,這是一個很小的手術,連麻藥都是微量,但術后還是需要護理一到兩小時。
這件事不能讓護士來做,所以梁醫(yī)生親自出馬。
漸漸的,嘉豪感覺沒那么暈沉了。他知道是之前喝的水里面下了藥,現(xiàn)在藥效逐漸消退。
兩小時后,嘉豪可以起身,梁醫(yī)生也已經(jīng)退去,只剩嘉豪和他太太。
張?zhí)B眼神都不敢直視,她以為,嘉豪會和她大吵一架,可是,嘉豪一個字也沒說,整理好自己,就走出去了。她趕緊小跑幾步跟上,也不敢跟的太近,兩個人之間,保持著兩步之距,就這樣,一路沉默。
回到家,嘉豪繼續(xù)整理自己的東西,然后,提著行李要出門。
張?zhí)绷耍话牙〖魏?,問他:“你不是明天才回上海嗎??p> 嘉豪沒有回答,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甩開她太太的手臂,自顧著朝外走去。
張?zhí)谒砗螅拗埃骸澳銥槭裁床粏栁覟槭裁匆@么做!你為什么連一句責罵都不肯給我!”
在她,滿含淚水的眼眶中,消失的,是嘉豪的背影。
兩個月后,張?zhí)缭笐言辛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