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彥龍觀雙新星
繼逸輝峰后山事件之后,尤佑攸可算是出名了,彥龍觀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提起他,立馬有人說:“哦,就是那個在晨會上激怒仙師,還跑后山吃土的人吧。知道知道。”
甚至有人用一個詞就總結(jié)了尤佑攸當天的壯舉,坐吃山空。
這可不是什么好詞。一夜之間不單師兄師姐們不待見尤佑攸,就連同年弟子們也不待見尤佑攸。
這人一旦出名,上門找麻煩的可算是絡(luò)繹不絕。
每天都有外門弟子甚至是內(nèi)門弟子慕名前來,給這個“外國人”投食。什么果皮草根,什么羽毛獸皮各式各樣應(yīng)有盡有。還有一些家伙把損壞的寶物也拿來給尤佑攸吃,這些都算好的,比較壞的還會把布襪啥的混在泥土里,讓尤佑攸吃吃看。
很多時候文云意也看不下去,想要把人給轟走,尤佑攸卻一臉天真的問:“怎么了么?東西挺好的啊?!睔獾梦脑埔饩拖胍荒_把尤佑攸給踹下山去。
與尤佑攸齊名的還有一個軒毅鴻。這家伙就是尤佑攸同年弟子中的“金豬”。
像彥龍觀這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門派,為了保證派里的收支,每年會收一些富家子弟上山修道。這些富家子弟一般天賦都不會太高,過個一兩年就會顯現(xiàn)出和普通弟子的差距。但他們也算有自知之明,不會帶有不切實際的奢望。
他們上山的目的也更單純,不過是為了比普通百姓多會那么幾招仙法。也正是那么幾招,在父輩眼里就足以光宗耀祖,可以下山繼承家業(yè)了。
富家子弟在家里安樂慣了,仙師們管的也少,所以都比較愛扎堆抱團取暖,和普通弟子相互看不起。一些普通弟子會把富家子弟稱為“金豬”。說得好聽點,就是“金主”的諧音。說的難聽點就是罵他們仗著交了錢,就懶得像頭豬,不愿修習(xí),不愿干活,什么也不干。
偏偏軒毅鴻,居然是絕世的天才。才當?shù)耐忾T弟子沒幾天,就開始感受到靈氣的流動。入門時做過測試,發(fā)現(xiàn)他潛質(zhì)比一般人要高,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學(xué)習(xí)天賦也比一般弟子高。立馬得到了很多仙師的偏愛。這哪里還了得?你說這一般人有錢就算了,還有天賦,不得天怒人怨?
更何況是軒毅鴻這樣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人,不禁讓人覺得世道的不公。
外門弟子除了干活外,偶爾還會去學(xué)習(xí)一些道術(shù)基礎(chǔ)。這兩個人在課上可謂是各有千秋,要說有什么有啥特別的,那就是特別的引人注目。區(qū)別則一個是故意的,一個是無意的。
尤佑攸最煩的課程還是那些理論型的課程,講了半天都是書本中有的內(nèi)容。而書本中有的內(nèi)容自己都吃過了,上課不過是看本書的有聲版本而已。
他學(xué)得得最差的則是穴位課。他完全理解不了這門課,什么呼吸吐納,氣沉丹田,什么百惠神庭,晴明人中這些詞對于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意義。
像這種理解型的課程卻是軒毅鴻最為擅長的。在感受到靈氣之后,他可以一路順著靈氣的走勢把身體的穴道一一念出來。
教學(xué)的仙師偏偏還愛折磨尤佑攸,不時點他起來回答問題:“那個……尤佑攸啊,起來回答一下,那個……啊,下丹田包括哪幾個穴位?。俊?p> “?。肯碌ぬ镌谀??”
“啊,為師剛剛不是說過了嗎??。磕闶遣皇菦]在聽講???臍下三寸嘛,啊。”
“啊……”尤佑攸有些懵。
“氣海、石門、關(guān)元、陰交、百會、石關(guān)、商曲、神闕、胃上、大巨、提托、脊中、命門、腰陽關(guān)、脾俞、腎俞、中膂俞、意舍、胃倉、志室……”軒毅鴻站起來就是一頓說,都不帶停的。
“我……沒問你……啊。那好啊,你給我說說氣運丹田之后……”
“氣海、石門、關(guān)元、陰交、百會、石關(guān)、商曲、神闕、胃上、大巨、提托、脊中、命門、腰陽關(guān)、脾俞、腎俞、中膂俞、意舍、胃倉、志室……”
“不是啊,我是問你……”
“氣海、石門、關(guān)元、陰交、百會、石關(guān)、商曲、神闕、胃上、大巨、提托、脊中、命門、腰陽關(guān)、脾俞、腎俞、中膂俞、意舍、胃倉、志室……”軒毅鴻好像打算萬法歸一,把所有問題都用這個模板來答。
而他不擅長的課程尤佑攸卻學(xué)得很快。比如畫符課。
這種課程只是一種變相的活。教學(xué)的甚至不是仙師,而是內(nèi)門弟子。他們只是簡單的翻開一本書,照著書中的邏輯給你捋一遍符咒的畫法,然后就每人發(fā)一張符和一疊符紙,讓弟子們進行臨摹。
據(jù)說臨摹出來的符,只要畫的不是太差,都會被來彥龍觀卜卦算命的人和山下的商人買走。
可是要知道,外門弟子都是些體內(nèi)沒有靈氣運轉(zhuǎn)的普通人。他們所繪的符咒就算再精妙,也發(fā)揮不了任何作用。
外門弟子懂的不會那么多,再怎么說這也是一個學(xué)習(xí)的機會,一般弟子都會認真開始臨摹。
軒毅鴻卻并沒有動筆。從小時候開始由他動筆的機會就不多。因為不太喜歡墨水弄到手上。但不知為何,總也感覺筆桿有奇怪的吸引力,可以把墨水倒吸到手上。
這種課程根本沒有學(xué)習(xí)的必要,以后若可以成仙,請個會畫符的跟班就好了啊。
尤佑攸則是更加單純地把符紙統(tǒng)統(tǒng)吞入肚中,再把墨水一起灌入。等他把符紙再次吐出時,同樣的符咒就已經(jīng)一模一樣地出現(xiàn)在符紙之上了。
文云意捏著他肉肉的臉,惡狠狠地說:“不許耍小聰明,給我老老實實地臨摹。”
“如果我把你的那一份也‘臨摹’出來,你可以放過我不?”
“不行!我是要當大仙的人,才不走這種旁門左道。你的做法太礙眼,這種行為完全無法原諒。”文云意不愿承認她嫉妒了。
“但是我的符紙用完了啊?!?p> “啪”軒毅鴻把自己的符紙全拍在了尤佑攸的桌上,換走了他繪好的,“那我就勉為其難把我的練習(xí)機會讓給你好了。”
文云意詫異地瞪了軒毅鴻一眼。真可惜,要是自己有著家伙那么厚臉皮就好了。
“哎?!庇扔迂鼑@了一口氣,把一百張紙疊好放整齊,然后肌肉繃緊神情專注。猛地大筆一揮肌肉做出了機械式地反應(yīng),“唰唰”地在2秒鐘的時間內(nèi)就畫好了一張符。在不到5分鐘的時間里就完成了100張。
他捏了捏酸脹的手臂,“你們星球的人真是麻煩,那么多的規(guī)則,真浪費資源?!?p> 文云意惡狠狠地捏著尤佑攸的肉臉,完全看不慣這種神跡般的能力。她很想說這樣做也不合格,但是找不出理由強行讓尤佑攸用慢動作繪制符咒,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承認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