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新生
走在回去的路上,阿金特還是有些不放心,配合石乾鋒演好戲是他的義務(wù),可是說到底,他對足球只是外行,信心實在沒有石乾鋒那么足,于是道:“你確定沒人接手球隊,我是說頂級的教練!”
石乾鋒道:“這一點你放心,首先頂級的主教練也就那么十來個,也都有了東家,暫時都看不出有改換門庭的跡象;其次還是風險,任何球隊換帥都會面臨磨合的陣痛,何況還是鷹揚社這樣的球隊!”
阿金特畢竟對鷹揚社還不是特別了解,便道:“有什么不同嗎?”
石乾鋒道:“這是一家主教練持續(xù)執(zhí)教整整三十年的球隊,有過輝煌,可是最近十年都是低谷,可是這樣的成績,球迷不離不棄,主教練帥位無憂,你便能了解這球隊的向心力有多可怕,同時主教練的影響滲透又是多么深,所以我說是文化的問題?!?p> 阿金特點點頭,道:“聽著似乎有點道理!”
石乾鋒十分自信,道:“不是一點,是非常有道理。那些一流教練都不是傻子,根本不會接這個燙手的山芋;而一般的主教練呢或許看著豪門的光環(huán),或許會受高新的利用,或許正好給自己找個好的練手對象,不過你想拜尼菲會選他們嗎?”
阿金特微微搖著頭道:“這還真說不準,我對這個人也不是十分了解。”石乾鋒試探著道:“他不是你的主顧?”
阿金特一笑道:“你不用試探我,這很危險!”
石乾鋒訕訕地道:“我們不是同盟了嗎?”
阿金特笑道:“目前還不是,就算是,我也勸你不要那么多好奇心,這樣會害死自己!”
石乾鋒道:“那好,我也不摻和你們的事了,后面你準備怎么安排我,送我回去上班嗎?”阿金特詭異一笑道:“你還回得去嗎?”
石乾鋒急道:“你什么意思?”
阿金特道:“什么意思,你不會把這兩天的事都只當是作了一場夢吧!”
石乾鋒急得賭咒,道:“我會的,我就只當作了一場夢,一定守口如瓶的!”
阿金特搖搖頭道:“這世界上只有一種人的話最可信!”
石乾鋒道:“什么人?”
阿金特冷冷地道:“死人!”
石乾鋒一凜,道:“那你還不快下手,也省得給我多希望,又多痛苦!”
阿金特笑道:“你放心,你暫時死不了了!”
石乾鋒訕笑道:“你有信心拜尼菲會選我?”
阿金特道:“不,就算拜尼菲不選你,我也有了B計劃!”
石乾鋒驚道:“什么B計劃?”
阿金特神秘地道:“回去你就知道了。”
才回到公司,阿金特便帶石乾鋒到他總裁辦公室的隔壁,指著一間新騰出來的辦公室道:“這里就是你以后的辦公室!”
石乾鋒驚奇道:“我的......辦公室?”
阿金特點點頭道:“沒錯!”
石乾鋒急道:“那我以前的工作呢?”
阿金特道:“都辦好手續(xù)了,喏,你自己看,離職手續(xù)都在公文包里?!?p> 事到如今,石乾鋒相信他們的手段,也不急著驗證,道:“那我在這里干什么?”
阿金特神秘一笑道:“干你最拿手的事情!”石乾鋒奇道:“我最拿手的事情!”
正說著瑞秋帶著工人進來,指指劃劃便開始動手,看來是要安裝電視。阿金特帶著石乾鋒讓了出來,道:“我決定給公司開發(fā)一項新的業(yè)務(wù),由你負責!”
石乾鋒受寵若驚,道:“什么業(yè)務(wù)?”
阿金特道:“博彩!”
石乾鋒心涼了半截,人也定在原地,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博彩的!”
阿金特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道:“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嗎?”
當然不是,他只是下命令而已,石乾鋒心里比誰都清楚!又聽阿金特道:“利用這一段時間,你好好給我賺錢,要是盈利可觀說不定咱們可以把舊賬都一筆勾銷!”
石乾鋒興奮道:“那具體是多少?”
阿金特一笑道:“那得先看看!”
石乾鋒情緒驟降,不過總算看到一絲希望,道:“你可說話算話!”
阿金特一笑道:“你知道我最講信用的!”
石乾鋒可沒有多少信心,無論是對阿金特還是對博彩,又道:“你知道我對這行不熟,而且......”阿金特親密地摟著他的肩膀道:“我知道,我知道,咱們都是新手,慢慢來,慢慢來!”
第一次覺得兩人如此親近,無論如何石乾鋒還是心頭一熱。
只是沒過幾天,石乾鋒便覺察到了異處。
他的任務(wù)原本很簡單,就是看走勢,看大盤,具體的策略和操作有更加專業(yè)的人去負責,可是沒幾天,阿金特又交給他另外的任務(wù),這些任務(wù)讓石乾鋒漸漸起了疑心。
他的任務(wù)是重點觀察幾支豪門球隊的技戰(zhàn)術(shù)打法和球隊建設(shè),尤其是I超兩支正陷入泥潭的球隊。
這天寫著寫著,石乾鋒心里忽然閃過一絲恐懼,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幾大步?jīng)_到阿金特的辦公室,一把推門進去。
清秀男子保羅還來不及阻止,石乾鋒已經(jīng)沖到了阿金特的辦公桌前,把文件都拍到阿金特的辦公桌上道:“你還沒有放棄對不對?”
阿金特笑道:“當然沒有放棄,我對財富的追求從來不會止步!”
石乾鋒怒道:“你少裝蒜,我說的不是這個!”
阿金特示意保羅出門,冷冷地對石乾鋒道:“也以為你是誰,這么跟我說話!”
石乾鋒真在盛怒之中,也不想收斂,道:“我不管你當我是什么,我只是不想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阿金特道:“死,誰說你要死?”
石乾鋒指著桌上的文件道:“你敢說你沒有謀劃另外一筆生意,還想著‘記憶轉(zhuǎn)移’的事情?”詭計這么快被戳穿,阿金特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過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道:“那也沒說要你死??!”
石乾鋒這才想起問一個緊要的問題,道:“這手術(shù)難道真不用死嗎,那我以后帶著別人沒用的記憶干什么?”
阿金特起身摟著他坐到沙發(fā)上,道:“這個你暫時不用知道!”石乾鋒急道:“我要知道......”忽然又道:“還是會死對不對,留著總是風險!”
說著淚水已經(jīng)流下,他有時也怪自己看得那么透。
有時候越是看得透徹越是無能為力,那種無助感才是最折磨人的!
現(xiàn)在石乾鋒每天都收這種“無力感”的折磨!
近乎哀求的,石乾鋒把尋思幾天的計劃跟阿金特道:“求你放棄吧,我可以好好做博彩,一樣為你賺大錢,擔的風險還更小,你又何必一定執(zhí)著那種事呢?”
阿金特有幾分心動了,才短短十來天,石乾鋒的博彩事業(yè)便有了起色,他卓越的眼光確實為這項新業(yè)務(wù)盈利不少!
石乾鋒又接著道:“我算了一下,這十來天應(yīng)該為你們賺了不少錢,以后還會更多......”沒想到石乾鋒越說阿金特越尷尬!
原來如果石乾鋒的下注法確實已經(jīng)賺了至少六七千萬,可是保險起見,手下的工作人員對策略進行了微調(diào),分擔了風險,可也降低了收益。
好比按石乾鋒的下注法,給他一千萬,他會一千萬買一單,而工作人員則只拿出一百萬或者至多兩三百萬買這一單,其他的要么防幾場冷,多下兩單;要么在比較穩(wěn)的幾場多下注保本。如此一復雜化,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就盈利一千多萬。
不過石乾鋒的想法確實讓阿金特有些心動,正在遲疑,電話響了。
石乾鋒沒有談完事情根本沒有回避的意思,卻見阿金特先是投來惱怒的一眼,隨即卻換上一副笑臉道:“你不用再擔心你的生命安全了,只要你老實合作,我們甚至會處處維護你的安全!”
看著呆立的石乾鋒,阿金特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還不明白嗎,你現(xiàn)在是公司的重要資產(chǎn),是鷹揚社的主教練了!”
出乎阿金特的意料,石乾鋒沒有大聲歡呼,也沒有跳了起來,或者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而是兩眼直直地盯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緩緩地坐下。
不知過了多久,阿金特似乎才看到一絲氣息從石乾鋒的鼻子里呼出來,阿金特也嚇了一跳,雙手去扶他,卻發(fā)現(xiàn)石乾鋒的身上居然是冰涼的!
使勁搖了搖,石乾鋒仿佛才像溺水的人一樣冒出了水面,重重呼出一口大氣,臉上笑著,淚水卻無聲地流著!
那一刻阿金特不知為何,心里也有些暖暖的,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感動,一種久違的熱愛,他輕輕地把石乾鋒摟到懷里,像個父親,像個兄長,像個知己,輕輕地拍著石乾鋒的被,嘴上卻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肩膀有些酸了,阿金特這才推開石乾鋒,扶正他的身子,道:“聽著,你要振作起來,擦干眼淚,像個男人一樣!”
對,擦干眼淚,像男人一樣!
石乾鋒慢慢站起來,望著窗外廣闊的天空,告訴自己-------
新的人生開始了!